死的都是女生，还都是长得漂亮，关系也不错的女生。
在有了关梦雪的那一番坦诚过后，饶是迟钝如张春天，也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多想还真的不是多想。
“经过多方查证，那六个死掉的女生，的确是两两一对，有恋人的关系。”说话的人是陆厉城，他本来是在A市调查肖勇杀死孙璇的证据，却没有想到会调查出来肖勇父亲肖鸿光跟张春天之间的潜在联系。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张春天，后者被徐长安强摁在大腿上坐着，脸有些发红，也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表露出半点不适的反应。
想来，张春天和徐长安之间的关系，已经今时不同于往日，变得更顺理成章的亲密。
“那么除此之外，她们还有什么共通点吗？”张春天好奇道。
在最初的羞赧过后，他很快适应了徐长安的动作，权当是自己坐了个上神牌沙发。
这么一想，瞬间整个人都觉得高大上起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陆厉城摇了摇头，他被赵永刚从A市扔过来S市，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到文大跟张春天和徐长安碰头，随后又自己去照着他们提供的线索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
迄今为止，他们局长的掌上明珠赵灵儿出事住进医院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足够他把事情给全部调查清楚。
该查的查了，不该差的也查了。
文大校方方面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推脱的举动，很是配合他们这一次插手管荷花池的事情。
“没有。”可是没有，不管他怎么调查，都没有查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
那六个女生，除了两两一对是恋人关系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可查的了。
生前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都是在学校放学的时间，被发现溺死在荷花池里面的。
“春天，去里面拿纸笔。”徐长安伸手在张春天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将人放开。
张春天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多问，直接起身到他们落脚的酒店房间卧室去找纸笔了。
徐长安他们是在大厅里面谈事情的，大厅电视机下面的柜子上就放着纸笔。
会叫他去卧室拿，很显然是想要把他支开，和陆厉城说点什么事情。
等到张春天进了卧室，还顺手把卧室门带上，徐长安才收回了原本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对着另一边沙发上坐着的陆厉城说道：“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守在医院看着赵灵儿。”
陆厉城皱了皱眉，他以为徐长安把张春天支开是要对自己说什么，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只是为了方便对他发号施令。
“我过来是帮忙调查的。”不是来给人当保姆的。
徐长安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也懒懒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总之，这一个星期他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陆厉城在调查的过程中跟张春天通电话交流案情了。
现在知道陆厉城并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自然就没有理由再放任自己的伴侣跟他有太多的交流。
陆厉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现在算是知道徐长安为什么要提前把张春天给支开了，弄得他现在连个求助的对象都没有。
“还不走，要等赵灵儿出事才走？”徐长安等了一会儿，见他仍然坐在沙发上没有离开，到底没有了耐心。
陆厉城心下一凛，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拿不准徐长安说这话是骗自己的，还是确有其事。
张了张嘴，他想要向徐长安进行确认，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又收住了。
徐长安是不会告诉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陆厉城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离开了大厅，走到了房间大门门口。
他伸手握上门把锁的时候，想起还没有跟张春天打声招呼，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有徐长安在，他想要跟张春天打招呼，恐怕是有点困难的。
就算面上不困难，暗地里，徐长安肯定也会给他记上一笔账。
暗地里被人记账报复的事情，对于他这个警察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
可是，对方是徐长安。
他惹不起，只能够尽量别招惹，毕竟以徐长安对张春天的占有欲，以及他的小心眼。
届时被波及到的人，很有可能不只是他一个。
他无所谓，可是他哥陆厉华不可以。
由于陆厉城对徐长安的顾忌，徐长安很快清理掉了自己所认为的潜在情敌和明确电灯泡。
“他走了？”等到听见徐长安叫自己，张春天从卧室出来，一眼就发现陆厉城不见了。
徐长安笑眯眯的点头，回答道：“赵灵儿刚刚打了个电话过来，叫他去医院陪她，她害怕。”
闻言，张春天倒是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一点。
徐长安心眼小是没有错，可是这几天下来，他也没有在自己跟陆厉城的通话过程中动什么手脚。
这对于徐长安来说，已经算是退步了。
赵灵儿的性子刁蛮任性，虽说这几次三番的灵异事件下来，她都有所收敛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加上她害怕，强行从他们这里要求陆厉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刚刚都跟陆厉城说什么了？”心里觉得自己对徐长安产生怀疑有点愧疚，张春天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就较之平常的温和，还要再缓再柔几分。
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徐长安只略一思索，就想清楚了张春天的心理活动，不觉莞尔。
误会什么的，有些时候也是不用解释清楚的。
“没说什么，问了些跟那六个受害者女生案件有关的事情。他一问三不知，后面就接到了赵灵儿的电话走了。”
对于抹黑自己身边的一切雄性生物，徐长安一点压力都没有。
张春天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干脆也就不再去想。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出声朝徐长安问道。
徐长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这几天，也休息够了，教你用用你身上的灵力。”
张春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快步向徐长安走了过去，语气兴奋的搓着双手问道：“要怎么用灵力？你的意思是，我能够帮得上忙？”
“那是自然。”徐长安哼笑了一声，伸手握上张春天的手往旁边一拉，然后吻上了张春天的唇。
“平心静气，闭上眼睛，我要教你用灵力。”
张春天瞪大了双眼，下意识认为徐长安是在胡说八道，他正要用手推开徐长安，又想起之前自己没有灵力的时候，徐长安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替自己疗伤。
算了，就当作是搞个实验，看看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他闭上了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会儿徐长安在亲他。
唇上又被咬了一下，紧跟着，张春天就听到徐长安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想像，有一股气流从唇上往下蔓延，渐渐游行到你身体的各个地方。”
低沉充满磁性的男声带着温柔，一字一顿。
张春天心神一荡，连忙收拢心潮泛起的涟漪，照着徐长安所说的去做。
果然让他发现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自己的唇上渗进体内，从上往下，从身体到四肢。
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像是被包裹在一泉温热的泉水里面，很是舒服。
“现在，听我念那六个女生的名字，我念一个，你就去想将一个的鬼魂召到我们面前来。”
张春天的双眼眼睫毛颤了颤，像是想要睁开。
“不要睁开，照着我说的做，不要分心。”
双眼眼皮上一暖，很显然，是徐长安用手蒙上了。
张春天应了一声，徐长安才将人放开，也没有再亲在他的嘴唇上，只是离开的时候又稍微用力的咬了一下。
感觉到徐长安的退开，张春天一开始是有点心慌的，不过很快的，他就安心了下来。
徐长安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气息虽然没有像先前那样包围着他，但是也就是在他身边，没有离远。
尽管自己的反应对于一个大老爷们来说有怂，都还是不可否认，有徐长安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够有安全感。
心一静，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
徐长安念一次名字，他就集中精力去想着这个名字背后的鬼魂回到他们面前来。
来一只鬼魂，大厅里的温度就往下降低几分。
等到六只鬼魂全部召齐，徐长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蔡瑶瑶是赵灵儿她们上一届的学生，从她死到现在，足足也有一年多了。
往上算的那六个，死掉的时间只会在一年以上，并且依次往上叠加一年。
最早的两个，应该是四年前。
四年的时间，黑白无常再怎么不着调，也不可能不把该道阴间的鬼魂带走。
就算是因为她们自身的执念太深不能轮回，四年也太长了，绝对撑不了那么久。
关梦雪要是没有蔡瑶瑶，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跟蔡瑶瑶一样临近于魂飞魄散的界点了。
一年尚且如此，何况是往上算的。
可是，偏偏张春天召来的鬼魂，六个，一个没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