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简单的借着一旁的溪流将伤口洗净,周元凯又是一阵道歉,宋子洲笑着表示不在意,道:“也是我自己没有看路。”宋子洲语罢,不在再这个问题上纠缠,道:“那边快开始了,你们没有去吗?”
周元凯面色略微尴尬,还是如实向宋子洲说了刚才的情况,周元凯回头看了格日乐一眼,道:“就是这个样子了。”
宋子洲一手作拳拍打着掌心,沉吟片刻,问道:“你没有见过她?”
“那个,我应该见过吗?”
那就是没有见过了。
是周专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宋子洲心中思忖,这事估计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是针对起来,估计这两人也是也好过,而且格日乐又是茜雪的朋友,宋子洲想着就觉得有些头疼,水浑是好摸鱼,不过这里面可是什么鱼都有。
“那位是灵秀公主。”宋子洲还是善意的提了一个醒,至于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了。
“灵!灵秀公主!”周元凯瞪大了眼睛,谁能想到堂堂的一国公主回来?而且盖世灵秀公主!周元凯不知道李芈安是谁,这很正常,毕竟是女子的闺名,但他在孤陋寡闻也应该听说过灵秀公主,这可是皇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人。他真的觉得戏里倒了大霉了。
格日乐也是睁大了眼睛,他虽然不知道什么灵秀公主,但是可汗家的小郡主,他可是知道的,仗着自己的身份,那叫一个飞扬跋扈,而灵秀公主一定不比嘛小郡主差,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连累了周元凯了。
“这和斯琴没有关系!”
“既然你们能离开,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宋子洲笑着看向周元凯,“是吗?斯琴。”
宋子洲最后的语气带着点笑意,周元凯忍不住耳尖一烫,知道宋子洲明白斯琴是什么意思,才这么说的,呐呐道:“是的。”
格日乐明显没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拍着周元凯的肩膀,“嘿!斯琴,没什么事的!”
周元凯不得不感慨格日乐心真大,不过也算是放心下来,以后绕开他们走,注意点就是了。周元凯朝宋子洲道谢,道:“多谢馆主了。”
“这要多谢灵秀公主。”
“馆主大人。”有一人匆匆而来。
宋子洲寻声看去,是暗影舫的人,“怎么?”
那人看了一旁的两人,见宋子洲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直接道:“少主和郑大人打起来了。”暗影舫的人显然也是知道,这里要是有人能阻止陆时书的话,估计只有宋子洲本人了。
“他在哪?”
“妙音台。”
宋子洲扶额表示了解,他就知道,看到郑悔前来,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按道理陆时书这绝不会给这人送请帖,那么他手中的请帖又是谁的?是向周元凯一样,代人而来?那么代替的又是谁?若是强取他人的,那么夺的又是谁的?不过现在还是先去阻止这场打斗吧,宋子洲朝周元凯两人道:“那就先告辞了。”随之,有对那前来之人,道:“带周公子和格日乐阁下去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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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响起,那是桌子在空中炸裂的声音,落下了满地的碎屑。
“没有人帮助,你就如此?”郑悔现在栏杆柱子的浮雕上面,一脚脚尖点踮起,扇子张开将飞来的灰尘扇去,眼带嘲讽。
陆时书已是一身狼狈,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如此,那怕之前的牢狱之灾,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刻意为之。陆时书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落声势,“那你岂不是更不过如此!”
郑悔知道陆时书指的是上次之事,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上次的确是自己大意了,他从来没有小看过陆时书,这人能从一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子,变为如今这个模样,就足以说明这人自有一套,不过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人!郑悔抬头看向陆时书,该怎么说这人,是聪明?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也不再和陆时书打嘴炮,也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如此下去,只不过是让有心之人看了笑话。郑悔扇子一合,运气轻功,抬脚向不远的树枝掠去,消失在陆时书的视野里。
陆时书拳头一握,看着人消失的方向,命令着侍人将此处清理干净,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啧”了一声,没有功夫还真是麻烦,不过他可不认为郑悔只是偶尔来了这里,想到之前沐叶和宋子洲的嘱咐,妙音台也要派人守着,那必定是有什么东西。不然也不会引得这狼闻声前来。陆时书留下一地浪迹,交给留下的人们,回去换衣服,这个样子去接待人可不是礼貌的行为,陆时书掸了掸衣袖,勾起了嘴角。
等到陆时书离开了,宋子洲又默默地离开了妙音台,他自然是看到了全部,不出面事情就解决了不是很好吗?而且他暂时还不想面对郑悔,这人可是暗地里潜伏的狼,不是什么好角色。宋子洲整了整衣袖,向着戏台的方向走去,对于事情的种种,他更想知道一件事,想到此,宋子洲不由皱起了眉峰。
你到底想做什么?在这里面扮演这什么角色?
这样莫名的问题,如今是不会有答案的。不过宋子洲对此有足够的耐心去一一解开问题的答案。
等着宋子洲来到戏台时,到场的人们也都来的差不多了,宋子洲一眼便看到正在和李淮远交谈的陆时书,而这旁的人也看到了宋子洲,陆时书朝着宋子洲挥手,示意人过来。
李淮远见此,笑道:“陆兄与子洲甚是亲近。”
“子洲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陆时书说着,朝宋子洲走去,拉过了宋子洲的手,他可没有忘在场有不少窥视宋子洲的人,一定要时时宣告主权。
宋子洲想要挣开,可看到陆时书的小眼神,还是没由得一阵心软,不过他这细微的小东西,可没有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叔华,子洲在此失礼了。”
“确实失礼。”
一旁的李芈安听了不愿意了,扯住了李淮远的衣袖,道:“子洲是情有可原。”
李淮远弹了李芈安的额头,失笑,看向宋子洲道:“子洲,你说你给芈安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胳膊肘往外拐。”
“子洲这罪过可大了。”左丘仪听了,也懒死了热闹。
“这可就冤枉子洲了。”陆时书一脸替宋子洲不值的样子。
“怎么冤枉了?”李淮远看人问道。
“子洲的药可都被我喝了。”陆时书背地里捏了捏宋子洲的手,笑得奸诈。
李淮远等人一愣,在奕国男风不少,可如此光明正大的却不多,李淮远了然笑道:“看来真是我误会了。”说着,李淮远抬头看向戏台,道:“开始了。”这便是一语结束了话题。
此时,戏台子上已经开始有人报幕了。
“《天仙配》?这第一首选的倒是不错。”左丘仪看了宋子洲和陆时书一眼,道。
“仙子和凡人,也就只有神话里面有了。”李淮远帮一旁吵着要吃龙眼的李芈安剥着果皮。
“哥哥老封建。”李芈安心安理得吃着李淮远剥的龙眼,嘴里却着反驳这人的话。
“神话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的,不然哪来的神话传说。”陆时书托腮道。
“时书这话倒是新颖。”李淮远侧头看着陆时书,道。
就连李芈安也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陆时书,赞同道:“不过只有同龄人的思想才差不多吗?”
“我果然老了。”宋子洲笑着叹气道,这里几个人,就数宋子洲年龄最大,宋子洲此刻就颇有躺枪的错觉感。
“我可不是说子洲。”李芈安急忙摆手解释,复又羡慕的看向宋子洲,道:“而且子洲哪里像三十一的人啊。”
“子洲这点,我可也是羡慕。”左丘仪笑道。
“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吧。”陆时书感慨道,那副得志的样子活像是在夸他一样。
天生丽质?
众人笑出声,这词想来用在女人身上,不过如今看来,这词用在宋子洲身上好像也没什么错的样子。
李芈安虽然赞同,却是看不惯陆时书这副和宋子洲很亲密的样子,伶牙俐齿地顶了回去,“你这样子,我看着到像是二十好几的!”
“你啊!”李淮远戳了李芈安的脸,道:“你看看这二十好几的有多少?我,容谨,慕容,你这算是一次全得罪了。”
李芈安赶紧“呸呸”道:“我觉不是这个意思啊,容谨哥哥和吗慕容哥哥知道的。”
左丘仪宠溺一笑,慕容安慰沉默的点头。
众人说话间,戏台上已经准备就绪了,此时人们也都默契的不再说话,这也是对唱戏人本身的尊重。
素质在这个时代被宣扬的很好,虽然也有不齿之辈,却是小数,最起码在陆时书到现在也没有见过特被恶劣的人的存在,有的也不过是利益的角逐。
对于这,陆时书是不得不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