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书似笑非笑地看着齐父。
齐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旁的齐母刚要开口说话,齐父就对齐母厉声道:“还不给陆大人行礼!”
齐母也是个有眼识的,立刻起身向陆时书欠身,“我这个妇道人家不懂事,就不打扰陆大人了。”
陆时书也不去管两人如何,“我们二人一路奔波。”
话未说完,齐父就道:“还不去给陆大人准备房间!”
“多谢了。”
陆时书拉过宋子洲的手宣告主权,由着一旁的小厮带路走了。
宋子洲无奈一笑,也就由了人。
齐父看着两人离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齐母瞅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问道:“这陆大人到底是谁?”
“我哪知道啊!”齐父一甩袖,重新坐回凳子上,道:“这人张口就是李。”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像是什么禁忌不敢说了。
齐母眼神一亮,用手指了指天,“那位不就是姓李。”
“可不是。”齐父咳嗽一声,恢复了以往的气度。
“娉儿不是看上他了吗?我们可以。”齐母一笑,附在齐父耳旁小声嘀咕起来。
说罢,夫妻两人脸上齐齐露出笑意。
这边,宋子洲也在笑着陆时书,“王小姐怕是看上你了。”
“我看他们一家都有问题。”陆时书撇了撇嘴。
一旁带路的小厮听得是直流冷汗,在别人家里光明正大的说人家坏话真的好吗?不过这小厮也见了自家家主对待陆时书的态度,只装做是聋的瞎的,乖乖领路就是了。
等到了地方,小厮就急忙忙的退下了,有一句话不是叫作“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本来是两间房,陆时书非要和宋子洲一间,于是宋子洲就在小厮怪异的一撇下,同意了。
房里的热水已经备好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若是分开,你现在也可以洗了。”宋子洲来到屏风后,便脱衣服边道。
陆时书坐在屏风后面玩着空茶杯,“晚一会也没关系。”
屏风不是那种很厚的,而是带着点透明的纱,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屏风后的风景。
宋子洲将外衫搭在屏风衣角,脱衣服了发出布料间的摩擦声,陆时书看着那屏风上透露出的纤细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呼吸逐渐重了起来,他想起前几天看得拿着香艳的春宫,只觉得鼻子一热。
宋子洲自然不知道陆时书的那么多歪心思,自己脱了衣物,泡在澡盆发出慰叹的呻吟。
宋子洲听到声音,“阿书,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陆时书较忙否认,他可能忘了之前教过宋子洲的话,双重否定表示肯定。
宋子洲也知道在这里出不了什么大事,便不再讲话。之前虽然每天都有泡澡,可是在客栈总归是难过了点,宋子洲伸手抚过自己的后颈,动作间带起哗哗的水声。
后颈有一条疤,几乎看不清楚,也只有细细地摸才能摸得出来。
宋子洲收回了手,垂着眸子,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头发,伸手撩起一缕,以前最讨厌长头发了,嘴里总说着剪剪剪的,却很少剪过,每次一剪,事后都要承受好久暴殄天物的眼神,久而久之,也就真的不减了。
可是给自己梳头发的人却是换了又换。
人不如故。
陆时书一旁止着鼻血,听着哗哗的水声,心猿意马。
“子洲。”陆时书把鼻血清理好了,半晌开口唤了宋子洲的名字。
水声小了起来,宋子洲的声音响起,“恩?”带着点舒服至享受的鼻音。
“没事。”陆时书又道,他只觉得自己和宋子洲一起是个错误的决定,陆时书有些尴尬地看向腿间,那里有一物蛰伏抬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宋子洲就是他的毒药,还是无药可解的春药。
水声突然大了起来,应该是人起身带起的水又落下的哗哗声音,然后是水滴滴落在地的声响,明明轻得不可闻,可是不知怎么在陆时书耳中,一切声音都被放大了一样。
留在陆时书愣神间,衣服摩擦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接着就是一个裸足映入眼帘,白如玉,陆时书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色狼一样,看着那脚的眼都直了。
哦不,不应该说像了,他这个状态已经是一个色狼了,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陆时书此刻只想亲亲那因一头长发而苦恼的有些微微嘟起的红唇,那唇一定是软软的,带着点甜意,有些温热的。
宋子洲确实没有注意陆时书的状态,他有点不耐,这是每次洗过澡后都有的情绪。
“阿书,你。”
宋子洲伸手想要拉住人,可陆时书却是十分迅速地脱了衣服,跳到水中,等陆时书正真到了水里,他突然愣住了,水是温的。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水,没有换。
换而言之,这是宋子洲刚才用过的。
宋子洲无奈地收回了手,将话讲完,“那水没换。”
陆时书将半个头藏在水里,想借这水消消温,半晌才冒出了头,道:“没事,还是热的。”
宋子洲不语,他刚出来自然知道温度,可重点不在这里啊,宋子洲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默默拿起毛巾擦着头发。
陆时书坐在水中,整个人都埋到了水里,明明水是温的,他却觉得浑身烫得难过。
那种沙哑的,带着点少年人清冽的声音,让人脸红。
宋子洲放下毛巾,叹了口气。
可这声叹气在陆时书耳侧却像是一声惊雷,把他从余潮中炸醒。
他看在水里未散开的白浊,脑中真的空白了,他干了什么?
在宋子洲面前?
可不知怎得,这个想法却让他更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