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狐尘勾唇一笑。
狐尘回到了房间里,恰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那边已经有侍卫来告诉狐尘道:“阿尘姑娘,今日王上在女王那里用膳,说不用等他,你自己吃便是了。”
“唔,好的。”狐尘对着门外回应道,心里却是高兴,想着先吃点东西,突然又想起了醉西楼的鸭子,然后奸笑的走了出去。
“阿尘姐姐这是准备去哪里?”狐尘刚刚出门,就遇见了林儿,果然这跟对了人,身份也上了一个档次,穿衣风格更是变化大,一个婢女竟然穿着上好的广袖流仙裙,妆容也是用了蓬莱最为上层的胭脂——醉美人,头上插着红宝石镶嵌的步摇,看起来我见犹怜。
“哟,林儿啊,这不,准备出去溜达溜达,怎的?王上没陪你么?”狐尘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毒舌,只知道自己看着林儿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如同看到赛雅一般。
林儿听了脸色一变,但终究是宫里的老人,很快的就掩饰了过去道:“王上的妻子是女王,而我作为女婢,自然要懂得尺寸,不能夺了女王的宠幸。”
林儿这句话倒是一石二鸟,既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完美的解释了溟渊为何不在这里
“呵,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先行告辞。”狐尘再也不想待在那里一步了,若不是溟渊说自己对林儿毫无感觉,怕刚刚自己会气的和溟渊冷战。
此时的大将军行宫里,司徒朗难得的在院子里练剑,许是觉得热了,便光着膀子,手上提着一把剑,有条不紊的练着一招一式,头上汗如雨下,古铜色的肌肤上布着层层细汗,八块腹肌更加彰显军人的魅力。
“碰”狐尘一脚将门踹开,入眼的便是司徒朗强壮的上半身,狐尘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朗的身体,流露出一丝欣赏,又有些遗憾,突然一件白色的中衣挡住了那性感的肌肤,狐尘眼里有些遗憾。
“阿尘姑娘倒是与众不同,竟然如此大胆的看着男人的身子。”司徒朗穿起中衣,系着衣带有些不高兴说道,毕竟自己的身子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看了,竟然还有些不满足,难道自己的身子不够好么?
“啊,咳咳,你刚刚练剑的姿势很酷,能不能教教我?”狐尘岔开话题说道,其实自己也不算是个花痴,司徒朗的剑法她也有关注好不好?
“教你?这剑法乃是我司徒家的剑法,你非我司徒家人,我不能教你。”司徒朗有些遗憾的说道,却又有些自豪,毕竟司徒剑法仅次于宇文剑法,也是司徒家族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咳咳,那就算了。”狐尘有些遗憾的说道,突然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狐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你饿不饿?我有些饿了,要不你带我去醉西楼吃烤鸭吧?”
司徒朗看着眼前这个一副馋猫样儿的狐尘,不禁好气又好笑,摸了摸狐尘的头,笑道:“你跟本将军单独去那醉西楼,难道不怕你家王上怪罪?”
“哼,他和女王在一起用膳呢,哪有时间顾得上我,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走走走,去吃烤鸭子,一边吃一边说。”狐尘拉着司徒朗朝着门外走去,司徒朗不禁觉得这个丫头的心真大,明明在意溟渊,竟然还允许溟渊和女王独处。
宫外,醉西楼。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醉西楼门口,狐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冲着马车里面喊道:“司徒朗,你快点!”
“来了,你急什么?”司徒朗看着狐尘说道,随即转身对着车夫道:“你先回去,大致两个时辰后再来接我们。”
“是,司徒将军。”车夫响亮的回答道,随即驾马离去。
“哎哟,司徒将军又来了?这下还是老规吗?”一个披着汗巾的小二走了过来,很是客套的和司徒朗打着招呼,看起来司徒朗是这里的常客啊。
“不了,给我准备一间雅间,上两只烤鸭,一盘大闸蟹,再来一碟你们的招牌甜点,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就行了。”司徒朗有条不紊的说道,小二听了笑着道:“得勒,小的知道了,你先自个儿上去吧。”
司徒朗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熟练的上了二楼,推开最里面的一间雅房,狐尘一眼就惊呆了,房间里是清一色的花朵儿和几幅比较好看的山水画,狐尘一一看过去,虽然自己不是很懂话,但至少还是学过几天的,好吧,自己压根就不懂,当初还是被逼着去学,最后两三天不到,便不干了,现在想想也是可惜了。
“咦,这个女子是谁?”狐尘看着一副类似于采花的图片,上面的女子长相貌美,绘画的栩栩如生,狐尘转而看向落笔——司徒朗!
“你……你画的?”狐尘有些惊讶的看着司徒朗,没想到司徒朗不仅仅只是会舞刀弄枪,原来棋和画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嗯。”司徒朗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个嗯字,狐尘看着司徒朗面色有些奇怪,转而看向画中之人,长得确实挺美,然后心里有些怀疑。
“司徒将军,您的菜上齐了,有事再叫小的,小的一定随叫随到。”小二热情的看着司徒朗说道,当目光看向狐尘时,就变得有些嘲讽。
“阿尘姑娘,还不来吃你的烤醉鸭子?”司徒朗倒了两杯茶水说道,狐尘闻着香味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连忙走了过去,大吃大喝了起来。
相比较狐尘,司徒朗却显得很是轻描淡写,似乎这狐尘认为最好吃的醉鸭子对司徒朗而言最普通了,狐尘心里想到。
“阿尘姑娘,如果,你最爱的人因为你而死了,你会怎么样?”狐尘正大朵快颐,司徒朗突的说道。
“什么?”狐尘扯下一块鸭腿子肉咀嚼问道,似乎听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墙上的画问道:“她是你的爱人吗?”
良久,良久的沉默,司徒朗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眼神变得空洞,突然有些炙热,下一秒又仿佛坠入了冰冷的地窖之中。
“嗯,司徒朗,她为你而死了,那你更要活下去,你的命是她为你换来的,你更要珍惜,知道吗?”狐尘看着萧条的司徒朗,不知道怎么安慰,直话直说道。
“嗯,为她活着。”司徒朗又喝了一口闷酒,眼角一丝眼泪滑落,狐尘看着司徒朗,想到了溟渊,如果,她为溟渊而死了,溟渊是否也会如此?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司徒将军,怎的?几个月都没来这雅阁,今日怎的来了 ?”一个满身酒气的阔少闯了进来,一身酒气扑鼻而至,满脸不屑的看着司徒朗,眼神慢慢转向狐尘,突然不屑转为愤怒,三步做两步的冲了过去,就着司徒朗就是一记勾拳。
“司徒朗!”狐尘看着司徒朗被打的摔倒在地,嘴角一抹鲜血格外刺眼,狐尘冲过去一把力气将醉汉推倒,醉汉还没反应过来,狐尘立马转身去扶起司徒朗。
“呦呵,司徒朗,你这小情人倒是力气挺大的啊。”醉汉猝不及防的就被狐尘推倒在地,看着司徒朗嘲讽道:“你他妈的就是个懦夫!你个垃圾!”
“你给我闭嘴!”狐尘朝着醉汉吼道。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醉汉看着狐尘恶狠狠道,周身的气势有些压迫狐尘,醉汉转而看向司徒朗,一脸鄙视道:“你司徒朗,永远只能活在女人的阴影下!”
“二公子?”外面的小二似乎听见了动静,跑了进来便看到眼前的一幕,急忙拉着醉汉道:“二公子,大公子再找您呢,您咋在这里?来来来,我们去大公子那里。”
小二尝试着拉醉汉走,谁知醉汉一把推开小二,气汹汹道:“你个小斯别忽悠我了,大哥已经去了城外,压根就不在城里,呵?都来帮他司徒朗是吧,那我今日就打死他!看看谁敢来!”
醉汉说着就要朝着司徒朗打去,狐尘急忙挡在司徒朗面前,伺机而动,而身后的司徒朗此时完全没有之前练剑的气势,仿佛萎缩了一大半,眼神空洞。
“住手!”突然一道温润却又不失气势的声音传来:“欧阳克,你想干嘛?我不在你就开始胡作非为了吗?”
醉汉听了,明显有些害怕说话的男子,眼里却又有些不甘,慢慢的放下已经高高举起的右拳。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白相间的长衫,左手持着一柄折扇,头发半披在双肩,若不是声音似男子,狐尘还以为这是个女子,同样拥有一张棱骨分明的脸庞,只是眼睛比常人要深邃一些。
狐尘看着门口的男子,又看了眼醉汉,发现两人极其相似,只是一个深沉稳重,温文尔雅,一个却如同街头市井般无赖。
“大公子。”小二见了男子,立即行礼道,只见男子单手拂袖,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修养之气,小二见了,便退了下去,屋子内只剩下狐尘等人,气氛瞬时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