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尘听了,站在那里沉思了片刻,今日在宫里并没有见过司徒朗,而自己在宫门口也说了要去司徒府,但侍卫也没有告知自己司徒朗在宫里,既然如此,司徒朗会在何处?
狐尘突然脑海里删过一个地方——醉西楼。
狐尘抬脚就朝着醉西楼方位走去,身后的侍卫立即道:“恭送将军,将军慢走。”待到狐尘走的远了些,侍卫才站起身来,魂儿都吓掉了三儿。
醉西楼向来人来人往,狐尘头一次如此认真的去打量,醉西楼的格式有些像居中对称,不管摆设也好,格局也罢,似乎都是如此原理。
狐尘踏进了醉西楼,立马便有小二进来,一看到狐尘,热情的打招呼道:“姑娘是来找司徒将军的吗?”
狐尘前一秒还有丝丝疑惑这个小二怎的认识自己,随即又想到自己和司徒朗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是这个小二招待,随即笑着点头道:“嗯,司徒将军在这里吗?”
“在的在的,只是喝的有些多了。”小二看着狐尘如同救命恩人一样,连忙领上了二楼最里间。
小二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似醉非醉的声音:“进来。”小二听了,连忙打开门,待到狐尘走了进去后,小二立马关门退了出去,狐尘看着如同鼠窜一般的小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狐尘看着浑身酒气的司徒朗,冷冷的问道:“你和赛雅说过什么?”
司徒朗身形怔了一下,抬起满是欲望且朦胧的眼眸,看着狐尘道:“你在说什么?”
“赛雅知道了守护者,知道了圣水的秘密,知道了我的身份,难道不是你说的么?”狐尘此时此刻也不想在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司徒朗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喝了起来,狐尘看着司徒朗,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得胸口很疼很疼,像是一种被刀剜了一块肉一样的疼。
“真的是你吗?司徒朗?”狐尘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衣裳凌乱,蓬头垢面的男子问道。
“本将军说不是你信么?”司徒朗放下了酒壶,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狐尘,却又宛如一把利剑,直直戳进狐尘的心窝儿一般,狂笑的问道。
“……”狐尘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这件事情只有司徒朗知道,而自己只和司徒朗说了,许久,狐尘才向着司徒朗走了过去,坐在凳子上,道:“我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对!你不知道,因为你觉得你只和本将军说过,所以,只有本将军才会告诉女王,本将军说的对么?”司徒朗像是一只雪地里的狼,直勾勾的盯着狐尘一字一句道。
狐尘看着司徒朗,一把夺过酒壶,喝了起来,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酒水顺着一上一下的喉咙,灌进了肚子里,狐尘只觉得肚子里面火烧火燎一般,放下了酒壶,抬起眼睛看着司徒朗道:“我相信你!”
“那本将军会找到背后之人,来还本将军清白。”司徒朗低声说道,眼光却无意间瞥到了桌子上的令牌,司徒朗伸手过去拿起令牌,看着狐尘问道:“这令牌?女王给你的?”
“嗯?嗯,赛雅给我的。”狐尘随意说道,司徒朗笑了笑,道:“好东西,留着吧。”
王宫,女王宫内。
“什么?”赛雅看着跪在下方的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跪在下方的影抬起头,一双嗜血的眸子看着赛雅,手臂还在源源不断的留着鲜血道:“属下绝对不敢欺骗主子。”
赛雅后退了几步,看着影道:“其他人呢?你带了多少人去?”
“三十人,全军覆没,属下的命是他们换来的!”影说道这里,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一脸悲痛道:“边疆一切支持你的将军和士兵都被宇文撅杀了,而且……而且海怪海还和宇文撅联手了!”
“怔”赛雅脑海一片空白,海怪和宇文撅联手了!影看着赛雅一脸的震惊和丝丝害怕,道:“海怪上了岸太久,也会跟一般人无二!”
“我们要怎么办?”赛雅看着影问道,心里七上八下,宇文撅竟然敢造反!还伙同了最为危险的阿斯卡族——海怪!
“开采晶石,就在郊外,那里的晶石打造成兵器,可以用来抵抗阿斯卡族,派人……派人去……”影还没说完,便倒了下去,赛雅连忙从王位上走了下来。
“影,影。”赛雅拍打着影的脸,手摸着影的后背,这才发现影浑身是伤,急忙喊道:“太医!宣太医!”
宫外,醉西楼。
“司徒将军留步吧,我现在也是将军了,老是要你保护可不好。”狐尘看着司徒朗说道。
“哈哈哈,不管你是谁,你都是阿尘。”司徒朗笑道,两人一同朝着宫门走去。
“司徒将军!狐将军!女王急召!”司徒朗和狐尘刚刚走到宫门口,便听着公公的声音,两人同时看去,便见得是赛雅身边的公公,似乎是小跑着过来的,看着狐尘和司徒朗行了个礼,道:“恭喜狐将军升职。”
公公还是不忘了先贺喜狐尘,随即脸色有些严肃道:“女王有要事宣两位将军一同入宫。”
“有劳公公相告,公公先请,我和狐将军马上就来。”司徒朗看着满头大汗的公公说道。
公公微微额首,然后朝着其他地方继续奔走相告,狐尘看着急急远去的公公,道:“会有什么事情?竟然让他亲自去一一相告?”
“嘘,换身衣服吧,你一个将军总不能穿女婢的衣服吧。”司徒朗看着狐尘笑道,随即掏出一袋银子对着身旁的侍卫道:“去叫打一套衣服,越快越好。”侍卫接过银子立马领命。
“走吧,军服你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先去换身素衣,到时候我来寻你。”司徒朗看着狐尘说道,两人一同走向宫里。
“你去了哪里?”狐尘刚刚踏进行宫,便传来了溟渊的声音,狐尘抬了抬头道:“去找司徒朗问了些事情 。”
“听说你现在是将军了?”溟渊阴阳怪调的说道:“混的真好,前一秒阶下囚,后一秒将军,接下来是不是准备请旨嫁给司徒朗?”
狐尘听的一阵稀里糊涂,不耐烦的说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随即抬脚就准备走。
溟渊一把冲上前去,拉起狐尘的手就往房间里走去,一群侍卫看的目瞪口呆,溟渊大吼道:“看什么看,滚!”
侍卫听了瞬间如马蜂一样四分五散,诺大的行宫就剩下狐尘和溟渊二人,溟渊拽着狐尘就往房间里走,狐尘挣脱不开便随着溟渊。
“砰”的一声,溟渊狠狠地将狐尘摔在床上,欺身而上,狐尘见了一阵惶恐,连忙挣扎,两人僵直不下。
四目相对却无言。
狐尘看着溟渊深邃的眸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溟渊眸光闪烁了一下,抓紧狐尘的手的力道也小了一些,慢慢站起身来道:“不准背叛我!”
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狐尘看着溟渊离去的背影,躺在床上喘息着……
狐尘待了一会儿,出门看了看,行宫里空无一人,狐尘便回到自己房间,还未踏进去,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妩媚的声音:“阿尘姐姐,哦不,狐将军。”
狐尘回头看去,不耐烦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林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狐尘,然后拿出一支刚刚折下的花道:“此花送给狐将军。”
“不用谢谢。”狐尘直接了当的拒绝道,随即开门而入,并没有理会林儿,门外的林儿眼睛里流露出恶毒的目光,看着狐尘恶狠狠道:“哼,别得意的太早,总有一日让你跪求我!”
狐尘换好衣服花了些时间,这边司徒朗已经在行院等了些时日,待到狐尘走了出来,两人这才相继离去,躲在灌木丛里的林儿看着司徒朗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今日召唤众位爱将前来,是因为本王有要事相告。”赛雅坐在高位对着下方的将军们说道,狐尘这才发现,原来蓬莱的将军竟然高达三四十个,一一站在下方。
“女王有何事敬请说来,我等一定竭尽全力,为女王分忧!”为首的一个将军跪下来说道,本来就有些发白的两鬓在狐尘所站的角度来看更加发白,烟灰色的胡须一抖一抖。
赛雅听了显得很高兴,站起来虚扶了一下,朗朗乾坤道:“现在正是我蓬莱的大灾大难时刻,诸位可否愿意守护蓬莱!守护本王!”
一阵铠甲相碰声响起,只见众将军都一一跪下,低头高呼道:“吾等定将竭尽全力,誓死保卫蓬莱,保卫赛雅女王!”
赛雅心满意足的看着众臣目光落到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且一直站着不动的狐尘身上,道:“今日本王还有一事宣布!”
狐尘看着赛雅,隐隐约约觉得赛雅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不禁捏了把汗,自己是个将军了,赛雅莫不是要把自己留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