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动手!”暗卫低下头说道,心里却是不明白萨达究竟在想什么,毕竟狐尘都已经拿着匕首进入帐篷了,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还未动手?”萨达突然眼眸危险的看着暗卫,暗卫被萨达看的一阵心慌意乱,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的跪下说道:“萨达!”
萨达抬了抬手,心里想到暗卫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随即摆了摆手让暗卫走了出去,自己坐在床上苦思冥想,这狐尘究竟是为何会如此?
萨达想着能让自己昏迷的人很少,但狐尘就可以,比如她身边的那位上神,但既然那位上神都愿意帮助狐尘,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萨达想到狐尘之前有何他提及过圣水,难道是因为圣水?
萨达暗自想道:当初父君也说过历代萨达体内都留着一种特殊的血液,这是萨达的专属血液,也是蓬莱圣水宝藏的钥匙,而狐尘似乎就是蓬莱族人,还是王族后人。
萨达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缓和,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那位上神会帮着狐尘了,而狐尘拿着匕首却没有杀了自己,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取血而已。
“来人!”萨达突然对着门口说道:“告诉那些前去追捕狐将军的人,这一次不在追捕,而是要找回!安然无恙的给我找回来!”
“是,萨达!”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随即侍卫转身而去,健硕沉稳的步伐声在被夜色笼罩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刺耳醒目,萨达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揉了揉头熄灯而睡。
“滴答……滴答……”一颗晶莹剔透的透明液体“啪”的一声滴落在狐尘的脸上,狐尘猛的惊醒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此时洞外传来一阵冷风,狐尘不禁觉得有些冷。
狐尘正准备翻身,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溟渊紧紧的抱在怀里,狐尘转头看向溟渊,入眼而来的净是一双狭长的眼睫毛,古铜色的肌肤显得男子汉气味很足,一张薄唇紧紧闭合。
突然溟渊眼睛睁开,狐尘倒是被下了一跳,连忙避开目光道:“你怎么醒了?”
狐尘看着身下的稻草,有些不自在的问道,突然脑海里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周围,发现并不是军营的帐篷里,狐尘看着溟渊,一字一句道:“这是哪里?”
溟渊紧紧的抱住狐尘,声音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这里是一个山洞,很安全的。”
“我要的不是安全!”狐尘一把推开溟渊,眼睛充满了愤怒的说道,随即准备起身就走,只见溟渊脸色有些黑,大手一拉,狐尘便躺在了溟渊的身下,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的溟渊。
“本王会护你安全!”溟渊看着身下的狐尘认真说道:“本王要去找一个人,你必须陪本王一起,等本王找到了,本王就和你回宇文大帐,不然你休想回去!”
狐尘看着脸色严肃认真的溟渊,心里自然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只能答应溟渊,随即点了点头,溟渊见着了,有些好奇狐尘怎么这么听话,但还是奖励性的在狐尘额头亲吻了一下说道:
“这才是本王的好皇上,来,我们起来吧,今日我们要去寻找一座山。”
“什么山?”狐尘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溟渊说道,溟渊绑好了带子,看着狐尘道:“你若是想知道,就快些起来吧。”
“好,那你等等我。”狐尘立马站了起来说道,许是睡得有些久了,狐尘只觉得有些头晕,怕是有些贫血。
“你怎么了?”溟渊很是细心的发现了狐尘有些不大对劲,狐尘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站一下就好。”
“我们出发吧。”溟渊玩弄着狐尘的长发说道,声音如同那三月里的春风,拨动着狐尘的心弦,狐尘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出发。
外面的山风很是刺骨,果真是有些凛冬将至的感觉,狐尘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峰,看着溟渊道:“这么多山峰,你要找的是哪一个?”
溟渊此时也看着眼前的众多山峰,仔细回想着玄空老人死前的遗言,好像听到了什么,突然溟渊脑子灵光一现,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捡到了一根木棍,看插在地上,此时的太阳已经从地平线慢慢升起。
狐尘有些好奇的看着溟渊,但看着溟渊的动作行为,狐尘也猜到了几分,果然溟渊看着地上的木棍,指着东方说道:“往这边走,你看看这块玉佩,注意周围的山壁,我要找到山洞极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溟渊说完便大步走去,狐尘只好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无言,而此时的王宫却在发生悄然变化。
王宫。
“来人,把那个贱女人给本王找出来!”赛雅一身光彩夺目的凤朝,不由得与此处的风景截然不同,赛雅此时眯着眼睛正看着紧闭了许久未开的宫门喊道。
身后的侍卫立即破门而入,在侍卫的大力摧残下,沉重的冷宫大门瞬间倒塌,而身后一身黑衣的男子显得很是引人注目,看着赛雅道:“那个女的就在这里面,本王已经嗅到了她的气息奄奄不过她的主子似乎不在这里面,可惜了。”
“影,你要为你说的一切负责,若是毁了我蓬莱,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也不会原谅你!”赛雅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身后的鬼王说道。
鬼王点了点头,对着周围的士兵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周围的侍卫立即看向这个发号施令的男子,回复道。
此时的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原本郁郁葱葱的大树已经变得泛黄,风一吹,落一地黄叶。
冷宫内前所未有的热闹,近百余人肆意穿梭,只为了寻找一人,鬼王三下两下跳上了屋顶,赛雅也不甘落后,两人居高临下的观赏着冷宫里的一举一动。
“报!女王,东院没有!”
“报!女王,西元没有!”
赛雅听着侍卫前来报告,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看着鬼王的眼神也充满了不相信,倒是让鬼王有些脸色难堪。
鬼王脚底运功,三下两下便消失在了赛雅身边。
其实鬼王所寄居的这副身体,赛雅还是认识的,当初狐尘进了蓬莱大牢时,赛雅还是进去过的,似乎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斐……斐珏。
虽然赛雅与这个斐珏交流不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谈话,例如当初赛雅许诺斐珏无尽荣华,但斐珏却一一拒绝,其傲骨与忠诚一直让赛雅求贤若渴,且斐珏自身还是有些傲气。
而如今这副傲骨身体让鬼王给霸占了,内部灵魂也被鬼王囚禁,赛雅虽然不是很高兴,但也无奈,现在看来,斐珏的身子骨倒是有些硬朗,不然轻功也不会如此之好。
赛雅看着渐渐远去的鬼王,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这个蓬莱,一定要传承下去!
诺大的冷宫里,只有上下跳窜的身影,鬼王不禁赞叹这个身体的灵敏性实在太强了,看不出来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竟然还有这般武功,着实让鬼王有些惊讶,惊讶之余,更多的便是兴奋与满意。
鬼王走遍每一间房间,寻了大半日,却丝毫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身影,鬼王不禁有些疑惑,按理说自己昨日明明预测到那个女人已经来了,怎的就不见了?
鬼王坐在大院中央,盘腿而坐,嘴里念念有词,恍然间,冷宫被一股黑气笼罩,侍卫们看着这股黑气,不由的内芯惶恐,皆看向位居高处的赛雅。
赛雅看着这股黑气,只是微微皱了眉,心里却是知道这不过是鬼王再施法,也就不大在意了。
鬼王额头细汗不断,手臂早已经青筋暴起,终于一声长喝,鬼王睁开了已经嗜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正前方的大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鬼王站起身来,却因为有些负荷不住,差点摔倒,不由笑道:“凡人终究是凡人。”
脚步声越来越沉重,鬼王不由的暗骂,却还是坚持不懈的朝着前面走去,但终究还是狠狠的摔倒在地,眼里闪现一丝不甘,最后昏沉睡去。
此时正前方的大树闪现一道红光,迅速离去,宛如看到了地狱恶煞一般。
赛雅见着黑气散去,而后一道红光逃离,赛雅不由得心头一颤,心里暗自想到,莫不是鬼王出了什么事了?
赛雅随即朝着红光逃散的方向跑去,身后的侍卫也不敢怠慢,朝着赛雅跑去。
“影!”赛雅一进院子,便看见了鬼王趴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浑身湿透,面色也越来越惨白,赛雅连忙对着身后侍卫道:“你们快点将他带到本王宫殿!”
身后的侍卫听了,先是一震惊噩,随即立即领命行事,也不敢多言。
赛雅站在院子里,看着红光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道:“你逃的再远,你心爱之人还在京城,还在那一座府邸,只要他还在,本王就不信你会不回来。哼!”
回归平静的冷宫,院中大树突然迅速枯竭,恍然间应声而倒,化为一堆尘土。
回归平静的冷宫,院中大树突然迅速枯竭,恍然间应声而倒,化为一堆尘土。
赛雅将鬼王放在了王宫大殿,此时斐珏的身子已经是极弱的了,宫中的太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医治,赛雅看了眼鬼王,最后狠狠的咬了咬牙,拿起腰带里的匕首,朝着手上割去。
先女王说过,自己身上的血液也是极为纯正的,但与狐尘比起来,就相差甚远了,不过此种情景,在加上斐珏又是个凡人之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试试总比等死好!
红色妖冶的鲜血顺着赛雅的手掌慢慢往下流去,“滴答……滴答……”一滴接着一滴的掉入鬼王嘴里,苍白的嘴唇被染成了嗜血的红色。
突然鬼王眼睛睁开,看着赛雅,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抓着赛雅的手掌,有些贪婪的吸允着鲜血,赛雅脸色有些发白,双手不断战栗。
“你……我……”鬼王看着脸色惨白的赛雅,硬生生的停止了吸血的动作,满眼自卑的看着赛雅。
“赛雅!”鬼王冲着赛雅大声喊道。
赛雅只觉得头有些晕沉,随即朝后倒去,鬼王连忙扶住了赛雅,紧张的喊声在赛雅耳边渐渐变得模糊……
宫外,司徒府。
自从上次和狐尘溟渊分别后,司徒朗便一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司徒府,因为宇文撅和海怪合作的原因,所以司徒朗怎么都不会和宇文撅同流合污。
司徒朗一回到京城,并未径直回到司徒府,而是在周围游荡了一圈,最后才顺着院慢慢的溜了进去,突然后院传来一阵锁链声,司徒朗顺着烛光看去,似乎是暗室。
司徒朗暗自想到,这么晚了谁会去后院,莫不成是管家?思索间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神色似乎有些紧张,连带着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有些急速,司徒朗看向幽暗的后院,不由得有些好奇。
好奇心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
当司徒朗推开沉重的铁门,看到的并不是躺在冰棺里的司徒靖,而是蹲在地上,脸色有些痛苦的司徒靖时,惊喜与惊讶同时涌上司徒朗的心头。
司徒靖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庞已经让司徒朗为之一振,还未来得及发问,只觉得后颈处传来一阵痛感,随即应声倒地。
“你打晕他作甚么?难道你忘记了司徒府谁是主子了吗?”司徒靖极其虚弱的看着眼前的管家问道,语气里带着丝丝警告,看着地上的司徒朗不由得心生愧疚。
管家并没有回答司徒靖的话,只是将司徒朗背了起来,准备朝外面走去,司徒靖连忙喊道:“你要干什么?”
“带他回房间。”管家终于开口说话道,随即朝着外面走去。
司徒靖渐渐的趴在地上,却是不明白为何司徒朗毫无征兆的就回来了?难道是因为之前京城的巨变?还是因为什么?
“你应该好好养伤。”一道严肃的话语将司徒靖拉了回来道,司徒靖看着眼前面色严肃的管家,急忙问道:“司徒朗怎么样了?”
管家看着司徒靖的一脸当心,心里不由得没底了,随即敷衍般的说道:“你放心,阎王还收不了他,你快些疗好自己身上的上。”
司徒靖听了,自然也知道此时的司徒府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至于司徒府的未来,司徒靖也不是很在意,随即加快了练功的速度。
王宫。
又一次被召唤来的太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变成了赛雅,而原本脸色苍白一片的鬼王却相安无事的坐在了一旁,而且以极其赤裸裸的目光看着赛雅,太医就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了。
鬼王看着慢慢吞吞打量着自己的太医,当即一声暴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给女王治病看看!”
“是是是!”太医被鬼王这么一声吼,当即就被吓到了,急忙走上前去,却被鬼王的气势所吓到了,硬着头皮给赛雅把脉。
“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医看着赛雅手掌心已经干了的血迹,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摸了摸赛雅的额头,果然有一阵一阵的发烫。
太医拿出自己的医药箱,叮叮咚咚的翻着什么,最后拿出一卷白带和一些膏药,慢慢的缠绕到赛雅的手上,一边缠绕一边说道:“还好并无大碍,女王只不过失血过多,发了些低烧,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鬼王看着赛雅受伤的手掌,心里不由得更加愧疚,赛雅苍白的脸颊上已经出了些许细汗,嘴里呢喃着什么,看起来已经有些浑浑噩噩。
“公……公子,已经包扎好了。”太医看着眼前的鬼王说道,虽然从未见过鬼王,但太医还是看的出来眼前的男子和赛雅的关系铁定不错,而且眼前的男子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确实让人望而生畏,太医自然不敢得罪。
蓬莱许久未曾下雨了,这一场雨却下的如此之久,如此缠绵,而赛雅也一直反反复复的低烧不断,鬼王早已经气的半死,处死了好大一堆太医,导致太医院人人自危。
边关的战事也因为下雨而两军休息,暂时得到了和平,但双方却依旧虎视眈眈。
而回到了司徒府的司徒朗醒来的时候,管家正好站在旁边,还未等司徒朗说话,管家便坦然的说明了一切,司徒朗听的云里雾里,才勉强听懂,但也很庆幸司徒靖至少还“活着”。
而狐尘和溟渊也因为下雨的缘故不得不躲在山洞里,倒也乐的安生。
窗外的树叶上惨留着细雨过后的水珠,整个蓬莱王宫仿佛被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番,赛雅的病情终于逐渐好转,彻夜未眠守在床边的鬼王不由得有些高兴。
“本王昏迷了多久?”赛雅醒来说道,肚子却是一直在咕咕直叫,赛雅也有些尴尬的看着鬼王,鬼王一边指示侍女上菜,一边看着赛雅说道:“已经足足有了半个月了,你还是多吃点东西吧。”
“半个月了……”赛雅有些怔怔的说道,鬼王已经端起了侍女递过来的莲子粥,大手一拂,侍女顺从的退了下去,鬼王勺起一勺莲子粥,赛雅乖巧的吞噎下去,由鬼王一勺一勺的喂,最后变成了赛雅端碗一口喝下。
“我们去一趟司徒府吧!”赛雅抹了抹嘴巴说道:“找出司徒靖,就可以将那个女人给逼出来,不然她迟早会坏了我们的好事!”
赛雅眼神恶毒的说道,一旁的鬼王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去把司徒靖找出来!”
宫外,司徒府。
一辆华丽的轿子出现在了司徒府的门前,司徒府的侍卫见了这顶轿子,一时间不知道是何等大人物,便对着轿子里说道:“不知轿中何人?”
“我要找你们的管家。”轿中,响起一道女声,侍卫听了,想了想说道:“姑娘稍等片刻,待小的前去通告。”
此时正在主卧和司徒朗谈话的管家听着有人找自己,不由得立即走了出去,轿子依旧停在门口,管家对着轿子喊道:“不知何人前来找老朽?”
轿子里却依旧毫无声音,管家有些疑惑的看着侍卫,侍卫被管家这样一看,也有些奇怪,对着轿子道:“姑娘若再不出声,那在下就冒犯了。”
侍卫等了许久,轿子里还是毫无声音,侍卫不管她三七二十一,径直就撩起了帘子,却发现轿子里似乎空无一人,只有大红色的坐垫上留着一封信。
侍卫拿起信封,只见上面写着“管家亲启”四字,侍卫立即拿给了管家,管家看着眼熟的盖印,不由得心头一紧,看了看四周,这才走了回去。
“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将军府!”管家对着侍卫一脸严肃的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是!”侍卫应声道,街角的一抹绿色在管家进了司徒府后,也转身离去。
“保护司徒靖,鬼王在寻人。”
管家看着信封上的短短几个字,不由的拽紧了手上的信封,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哐当”一声,管家踹开了司徒朗的房门,倒是将司徒朗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管家。
“快,收拾一些细软,带着司徒靖离开司徒府!”管家进门就对着司徒朗说道,司徒朗一脸不解的看着管家,正准备开口,管家便直接将手里的信封塞到了司徒朗手里,对着司徒朗说道:“你们司徒府的秘密远远不止于此,带上司徒靖,他是你们司徒府的至宝!”
司徒朗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信封,“保护司徒靖,鬼王在寻人。”十个大字让司徒朗有些不明所以。
司徒朗看着信封上的盖印,不由得瞳孔收缩,这……这盖印……
“快点,带上这个冰壶,三少爷就在这个冰壶里面,切记不要让三少爷出来,走的越远越好,最好去风谷寻找玄空老人,他会帮助你们的!这是地图,一定要跟着地图走!”管家拿着一个冰壶直接递给司徒朗说道。
司徒朗拿着手里有些冰冷的冰壶,看了眼脸色严肃的管家,心里也猜测此事不简单,立即收起了地图和冰壶,朝着管家振重的告别,这才离开的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