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宇!”
果然,谢正宇在心里叫到。
可是这一次他不想停了,一旦停下她就又会跑的无影无踪,何况看见她这般模样他根本停不下来。他立在床脚俯看着她紧张的样子。
“等一下,衣,衣服是湿的---”
谢正宇听见,体内更是腾起一团火,邪魅的笑着脱了叶子安鞋子。
叶子安一动不敢动,在谢正宇压过来时下意识的闭紧双眼。
“给我,叶子安!”
不同之前,此时谢正宇的吻是细屑的温柔的,落在她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是嘴唇。
“乖,把眼睁开。”
面对叶子安的纹丝不动,谢正宇只是轻笑着。
“叶子安,看看我。”
叶子安有些夸张的紧张让谢正宇停了下来,忍耐着再次亲吻她的唇,擦去她额头密密的汗珠。
“谢正宇?”
“嗯,是我!”
“傻瓜。”
叶子安知道这是一个好借口,她只是想要个缓口气的机会,她只是惶恐的盯着谢正宇,为什么要给她这么温柔的笑意?
叶子安感觉到谢正宇,双手不自觉的再次揪了起来,他的这种忍耐,反倒让叶子安更加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该怎么办才好,为何一切变得如此糟糕?
二人紧紧相拥着,觉得身心从未如此的贴近过,所谓的融为一体许就是这般,仿佛一放手就是一场梦。
“回来好不好,叶子安?”从未有过的恳求。
“不要走,你已经抛下我一次了,除了你我就剩我自己了!不要走好不好?”
谢正宇拨开叶子安脸上潮湿的碎发,她那蹙眉隐忍的神态让他心疼不已。
她要怎么回来?她和那个人已经有了孩子。
他也知道当初是自己说累了,她才会离开,是他自己逼她的,为何现在才明白她的这种隐忍之下是何其的伤怀与绝望?当年的自己怎么就没看明白呢?
“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忍着,我不想看你这个样子。”
谢正宇抱着她,叶子安感受着温热蔓延在自己颈间,心痛的像不能呼吸一般,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哭。
他说的没错,自己从未尽全力努力过,一旦面临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状态或是生活就只会躲开,抛下,抽离。是自己离开的,是自己把他越推越远的,现如今要回来又把他置于何地?
“我从没觉得自己在忍着。”
叶子安抚着谢正宇的短发,努力调整呼吸止了眼泪说道。
没错,就是他的放任才让她那样有恃无恐,依赖着他,一面又隐藏着卑微黑暗的自己,恣意的享受却从未对他完全坦诚,自私的保留,执拗的固守。
不可一世的谢正宇,我那高傲的谢正宇为何要展露出这般的温柔和哀伤?
叶子安伸手抚过他黑晶般的眼,高挺的鼻,薄削的唇,依然的冽然和帅气,注定是她忘不了的脸。
“再亲亲我。”
叶子安没有犹豫的捧着他的脸吻上去,让他意外,又一脸虔诚,生涩的亲,试探的吻。
攻城掠地似乎永远不该女人来做,这种吻无异于撩拨,瞬间被谢正宇掠去,纠缠不止。
如果得不到她,那也一定要让她永远记住自己。
他只是希望这一天永远别过去。
“叶子安。”
谢正宇拥着怀里的人,喃喃细语,比夜幕里的细雨更缠绵,更沁润人心。
“叶子安,起来吃点东西?”
谢正宇再次轻唤她的名字,轻吻她的眉心。
“我不想吃。”
叶子安绵软的倚在他怀里,闭着眼,指头都不想再动,就想永远这么被他抱着。
“就吃一点儿,你带的什么过来?”
“给你炖的鸡汤。”
叶子安低语,谢正宇掰开她脸,理她潮湿的乱发,她摇着头又贴进他怀里。
“你那天去医院看过我?就凌怡玮过来的那天。”
谢正宇搂紧她,这一刻简直幸福的他想大笑出声。
“嗯。”
“为什么没进去?”
叶子安没有吭声,她当时并不是觉得尴尬,也谈不上气愤。只是她原本就踟蹰着,就像某天你原本就不打算出门,正好天气预报说有台风,你自然就更不愿再行动了。
“然后你就因为吃醋跑了?”
谢正宇一面调侃她,一面捏她软软的发红的耳垂,这人脸皮真薄。
“瞎说,我才没有!”
叶子安听了,搭在他身上的手在他后腰狠狠掐了一下。
“好!没有,没有!是我吃醋!”
谢正宇又痒又麻的忍不住大笑,复又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懒洋洋的抱着她。
一切过于美好,就像曾经的每个日夜,他们不曾心生芥蒂,不曾分离,安逸自得。
谢正宇此刻身心餍足,有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跳而过,如果他和叶子安结婚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所有不快会消弭不见?
“叶子安,我们结婚吧!”
他俩曾说过,婚姻好似一种言灵,是一个约定,是一个束缚。叶子安说,婚姻就是为了镇住彼此潜在的不安定因子,封印住自己内心不安的鬼。
“嗯?你说什么?”
叶子安含糊不清的呓语,神经一旦经过高度紧张后再松懈下来,整个人的思绪、意识也渐走渐远。
“我说,我们……没什么。”
这应该是叶子安最讨厌的事情吧,为了什么而去结婚。
谢正宇没有勇气再说一遍,无论是对叶子安还是对于他自己而言。他侧过身子,偎着她,他满足于当下,又思望着未来,比任何时候都多的,生出了种种忧虑又期盼的愁绪。
多愁善感,这不是女人才有的专利吗?
叶子安渐渐睡熟,发出绵长的呼吸声,谢正宇只是盯着她的睡脸静静地看。
躺了一阵,谢正宇渐觉背下一阵湿凉,两人本就淋湿了这么一折腾,更是潮冷潮冷。
“叶子安,叶子安,去洗个澡。”
谢正宇唤了两声便不再叫她,他只知她累,却不知这一个多月她怎样为他担心操劳过。
谢正宇起身将叶子安挪到一侧,先是换了干爽的被套床单,又给叶子安擦拭了一遍,自己才去冲了个热水澡。
谢正宇下楼,怔怔看着餐桌上那一大碗鸡汤,眼眶有些发热,转身将它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又弄了小米放电瓷煲里熬粥。
他冰箱里,现在别的没有,熬粥的东西却一堆。
“叶子安,叶子安。”
谢正宇拾掇完自己,跑上楼又叫了遍叶子安,她蜷在被子里睡得一动不动,眉头偶尔微蹙。
谢正宇揉了揉她眉心,理了理她散乱的半潮的头发,又跑去拿了吹风机,费半天劲小心翼翼给她吹干,这才躺下抱着她,终于心满意足的囫囵睡过去。
爱情,固然越纯粹越好,必要的耳鬓厮磨,情乳相交亦更能加深爱情。真正的爱情,它总是包含性,又往往超越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