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岁月在重装的一周里,叶子安就在东阳和骆霞镇两地之间奔跑。
谢正宇安排司机老刘接送,在第二天叶子安拒绝了,谢正宇对自己的一句吩咐亦未放在心上。叶子安还是喜欢自己坐在汽车上那种自在的感觉,没有拘束,也不用去管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在用什么表情。
谢正宇住在一幢两层的花园别墅里,装修是简洁的欧式风格,家政将它收拾得一尘不染,像没人居住似的,没有生气。
叶子安呆在这儿的七天,只见过谢正宇一次,她起来去安然岁月时谢正宇还在沉睡;她回来休息时他还在外面应酬。他俩像白天和黑夜,平行的难有交点。
在这儿的最后一天,叶子安觉得该给这里增添点人气,于是将自己住的一楼客房和客厅收拾干净后,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食材,准备给自己做一顿简单的午餐,扔一水槽的碗筷,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叶子安做饭绝对是凭心情的,她九岁就开始住校生活,什么时候开始会做饭的她也忘了,做的好不好吃,也全凭心情。她讨厌厨房的油烟,要下次决心做顿饭也绝对凭心情。
但在三年前,她整整在家给她母亲做了一年的饭,然后养成一个习惯,摆桌时无论几人吃饭她都多摆一副碗筷,备给她那儿离去却又好似还在身边的父亲。
当叶子安把两菜一汤摆上桌正准备开吃时,叶子安接到了许朗的电话,他说他今天有半天假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许朗是叶子安众多表兄弟中最聊得来的一个,许朗比她大两岁,高中分科前一直同班,和亲兄妹似的。许朗大学时入了伍后来又上了军官学校,再后来分在东阳市某部队,已经呆了三年了。
叶子安打车到约定饭店时,许朗正如他名字一样灿烂地笑着,咧嘴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朝叶子安挥手。
“妹妹!这儿!”
许朗很高兴,使劲挥着手,上次他们见面是两个月前,许朗带队去拉练了,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黑了一层,显得更精神英气。
“许朗,你还是黑点帅!”
叶子安从小一直直呼其名,在许朗面前她也是最自在的。所以到骆霞后,叶子安几乎每个月都会和许朗见个一两次,一起吃个饭或是陪许朗采购看电影什么的。这次也不例外的,叶子安递给许朗一大袋的水果和他爱吃的东西。
“还是妹妹最好了。”许朗看见袋子里的东西两眼都放光,他是个十足的吃货!
“分点给你们战友,别吃独食。”
“那帮小兔崽子看见还得了!”许朗一手护住,“三两下就给吃干抹净了!”
“你说你一上尉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呢?!体恤,懂不懂?”
“嘿嘿!”
许朗特憨地笑着,和他那张俊朗的脸实在不搭,俩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聊,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
“那些生活中微小而确实的幸福,是稍纵即逝的美好。小确幸的感觉在于小,每一枚小确幸持续的时间3秒至一整天不等。”
此刻对于叶子安来说无疑就是她的小确幸。
那么,对于谢正宇来说是什么小确幸呢?谈下一笔巨资的合同?品尝一杯醇美的红酒?还是一个愿陪他消磨漫漫空虚长夜又不纠缠的玩伴?
谢正宇推开身上正亲吻他嘴角的女人,放下红酒杯扔下一叠钞票走出了会所。
司机老刘正半眯着眼睛打盹,谢正宇就钻进了车里,赶忙一抹嘴角的哈喇子,启动了车子。
“谢总,今天这么早?”
后视镜上映出谢正宇如黑晶般澄亮的黑瞳,闪着凛然的锐利之气,平静的眼波下是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孤寂,一张端正刚毅,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更显得英气逼人,又散发出某种勿近的危险气息。
谢正宇撑手,食指抚着自己那薄唇,看着车窗外华灯初上,车流穿息,似在沉思,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好像在等,等着某一个人或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那颗不堪的心灵得到救赎。
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异常清晰,谢正宇站在门口,今天客厅的落地灯没有亮,他打开客厅的大灯,扔下钥匙,视线定格在钥匙台后的客厅。
蚝油生菜、小炒肉、西红柿蛋花汤,还有两副碗筷,摆放的整整齐齐,虽然早就冷了但在灯光下那红的绿的依旧闪着诱人的光泽。
谢正宇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也许就是他今天的小确幸吧。
谢正宇推开客房的门,整洁如新,像没有人来过。
当谢正宇揉着眼睛从沙发上醒来时,晨光依稀的铺在窗前,他似乎很久没在清晨时分醒来了,推开门,阳光洒在树梢上,草尖的露珠摇曳着掉在地面,谢正宇在院子榕树下慢慢的吐出一个烟圈。
其实,“村上春树说的小确幸,不只是微小而确实的幸福,还包含了在自我克制后,所得到的小小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