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破天荒头一回有了美女的青睐,何郸觉着自信心空前的高涨,怎么看自己都是越来越帅,连看食堂里打饭的大妈也是觉得打饭多给了自己许多。
在这样爆棚了的自信下,何郸晚间下了学就在回宿舍的路上给那个校花打过去电话了。
说到这儿,何郸拿起酒杯悠哉悠哉的小酌了一下,停顿下来,很是吊人胃口的买起关子来。
“怎么样了?”一旁的同事被撩拨的好奇心泛滥,不是有那么句老话说的好嘛,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最讨厌中间停下,说到一半的话和吃到一半儿的豆腐。
“怎么样?”何郸满脸得意的挑挑眉,一副已将美女校花斩于马下的得意样子。
“你小子,可以啊。”同事一拍何郸的肩膀,一脸羡慕的说道,这次的羡慕可真是从心底里发出的了。
“呵呵,都是小事儿,主要是人格魅力,其它都小事儿。”何郸不擅长喝酒,先前被同事灌了几杯,刚刚又因为自己得意洋洋的炫耀主动多喝了几杯,现在已经开始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吹牛了。
“你们不知道我那校花女朋友长的那叫一个漂亮。
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大,脸蛋光泽白皙分分钟都能捏出水来,而且就一个手掌那么大,标标准准的瓜子脸,鼻子高挺笔直的跟外国人一样。
一米六五标标准准的梦想中的女友身高,那比例,那腿长,见到她之后,我才知道“惊为天人”这四个字不是假的。”
美女校花的样子一浮现在脑海中,何郸便忍不住的花痴起来,脸上因为酒劲儿上来的红晕更显的他痴迷的样子。
“真有那么好?”同事有点不相信,大话谁都会说,何况何郸还说了那么多的酒,脑子大概早就不灵光了,说的话也都是骗人的吧。
“切,谁爱信不信。”何郸舌头开始打结,有些说话不清楚了。
“那怎么没见她找过你,是不是校花跟你呆了没多久,就和你分了。”大家都喝的有些醉,说话也都不那么讲究了,说到底板正的西服革履下面还是隐藏不住一颗颗火热跳动着的八卦心。
“……切,你们知道什么?”何郸拿起一根筷子沾起酒杯中的白酒,朝着周围挨着的同事指了指,一脸不屑。
“我和她,我们的关系,从大学就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心中那么不牢靠,不稳固,不成熟的幼稚感情?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分手这个词,分手压根就不会在我们的恋爱词店里出现。
知道吗?”何郸使劲眨了眨沉重的塌下来的眼皮,拍了拍脑袋继续说到。
“我和我们圆圆早就约好了。
大丈夫要想给真正给所爱之人幸福,就必须先有一个成功的事业。
我约定好会给她幸福美好的未来,就不会食言。”
何郸抹抹喝红了的眼睛,想起了毕业季的那个夏花灿烂的中午。
校园里的小花园里树荫依旧阴凉,大叶女贞串串白色的花瓣也尽力的吐着芳香,正值青春年少的两人就在花园深处的小长椅上坐着。
互相心里都有许多话,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了毕业季就是分手季的说法,徒然为这个从此离别各自奔赴天涯的日子又加了几份伤感和无奈。
身边的她,今天一袭白色纱裙加上清纯可爱的模样坐在开着茂盛白色铃花的浓绿大叶女贞树下,给人恍如仙人的感觉。
虽然已和她处了许久,何郸每次见她心里还是会禁不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连平时语速快的惊人的话也结结巴巴的说不利落。
在她面前,何郸觉着自己真真是回到了黄口孩子幼稚笨拙的状态,该说的说不出,说出的不好听。
微风吹来,将她乌黑修长的发丝吹起,像是玩笑似的发丝撩到何郸的脸上搔的他脸上一阵儿发痒,何郸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那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捂嘴笑了笑,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头发挽到耳后。
“我们,今天毕业了。”她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在何郸掌心不停的划着,一下一下触到他燥热不安的心也清凉冷静下来。
“恩。”何郸笨拙的点点头,虽然说出来有些丢人,但这个女孩确实是何郸的初恋。
独属于女孩芊软的腰肢,秀气的手指,清新的味道,他都是第一次尝到,一次既上瘾。
女孩不说话了,一个劲儿在何郸手掌心里乱划着什么,像是在等着何郸说什么,又像是只是随心的动作。
何郸被抓得渐渐有些疼了,可依旧木讷的他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之前他脑子里是有计划的,他知道毕业季即分手季的说法,他不想和眼前这个女人分手,他只想永永远远和她厮守在一起。
可是他知道不行,一个真正会爱人的男人是对人用行动负责,保证另一半一辈子幸福的。
他还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何郸不想让他爱的人和自己一起受苦。
可是事在人为,他一直相信的,他是专业最优秀的学生,他去了最好的单位实习,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前途将是一片坦途,他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等我五年好不好,五年后我会成为你能想象的最棒的样子来娶你,给你所有女孩梦想中的生活,让你成为我的妻子,让你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对象。”
何郸转过头来,一脸真挚又坚定的看向身边那人。
她微微蹙了下眉,阳光洒下她长长浓密的睫毛,郁郁忧愁的样子更加迷人。
“五年……何郸,我能相信你吗?”
五年,可能在那个爱情靠驿站中的信件慢慢摇慢慢送的日子里,想念能一直不断,思恋可以传递。
五年,可是在现在这个物欲横飞的社会里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长长的五年,一千五百多天,光是月亮就要阴晴圆缺多少次,她要一个人守着月亮守着空房掰着手指头查日子。
他怎么能让她在大好年华里空空等他五年,浪费五年的时光,只靠他空口无凭一脸真诚的说一句“等我”,她就要苦苦等待五年。
不是不相信他的真诚,不是不相信他的实力,只是不敢相信爱情,不敢相信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
多少怀揣梦想似水年华的人奔赴这个大潮,却只带回了被物化冷漠的心。
而那曾经的梦啊,不是忘了,只是不敢提了。
胜利者,是要有多强的意志和多宏大的运气,身后还有多如泡沫般的失败者,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
何郸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拿女人最好的五年岁月,赌一个说不出重量的承诺。
“……何郸,我能相信你吗?五年之后,你会成功吗?或者五年之后成功的你还记得我吗?”女生叹了口气,将头埋进何郸的肩膀里。
何郸一时语塞,他脑袋里有一些空白。
过来的时候明明踌躇满志的准备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他的前途计划他的巨大宏图甚至他明后天要去的地方,他都准备好随时脱口而出的回答她。
可是她这样问,他不知道怎么答了。
是的,你能,五年之后我会成功的,成功之后的我还会记得你的,我会来找你。
这样回答不就好了吗?可是他答不出来,相处两年多的时间,两人关系一直很亲密,从没有一次红过脸吵过架,一直形影不离的恋着爱着。
他以为她会相信自己的,至少像自己普通的朋友同学一样了解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