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步皑一直被视频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房门都没出几次,就还没有注意到这几天老易都没有回公寓。现在想想,是有点奇怪,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一下子消失几天,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本着对朋友的爱和关怀,自己怎么也得去慰问一下,便愈加坚定的走了过去。
那两个人却显出十分熟络的样子,看上去聊的还非常不错,时不时还旁无他人的呵呵笑着,眼睛的深情的都能挤出水来。
他们两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就算汪易璟生性和蔼善良对陌生人态度亲切,可是对方是陈硕啊。感觉这里面有猫腻,步皑脑筋一转,临时改了路线,拐去厨房倒了杯水,坐回沙发上盘着腿一脸疑惑的听着。
听了一会大概都是关于同学会,聚餐之类的事儿,又看两个人亲昵无二样子。
是了是了,这肯定是两同学创业失败组团来骗吃骗喝骗住,居然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羞耻心,还正大光明的当着受害者数战利品。步皑觉得此时的自己智商报表,突然心中大惊,这两人不会把自己当成个傻子吧。
“咳咳。”故意压着嗓子咳嗽了几声。
“你们俩,是同学?”
两人这时该寒暄的都寒暄过了,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不明显吗?”陈硕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果汁,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想起来那天自己尴尬的要死还要强装镇定帮着两个人介绍,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你不知道?”汪易璟佯装惊讶,接过陈硕递来的果汁,朝他竖起大拇指。
“你们俩都没有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步皑咬了咬下唇,将手中的杯子捏紧了几分。瞧瞧他两,明明是要把人当猴子耍,现在还倒打一耙。
“高估你了。”陈硕撇撇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回到自己的杂物间。
汪易璟笑了笑,自顾自的去洗澡了,步皑气呼呼的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回屋里睡觉了。
隔天的早餐时间倒是安静不少。
陈硕一大早就出去晨练跑步,回来的时候顺带将早餐带来了。
连续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盯着电脑本来就十分疲劳的步皑加上感冒还没有好,头昏昏沉沉的好像要坠到地下,身体却轻飘飘的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所以即使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起来,意识却没有一丝反应。
汪易璟看她久久不起来,过来连连敲了好久的门,才将她唤醒。
即使再起不来想着自己已经请了快一周的假了,今天再不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步皑还是咬着后槽牙起来了,洗漱了一番坐到了餐桌上,汪易璟和陈硕一左一右的就在旁边坐着。
打算是很好,可怎么也打捞不起来自己沉迷周公的意识,拿着勺子的手几次停在空中,是又睡着了。
汪易璟耐心的将她推醒,贴心的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避免她又睡过去。一顿饭好不容易的吃完,还没有起身,步皑两个眼皮就紧紧粘在一起,全身又没有力气,脑袋一重就向着桌子撞去。
反应迅速的陈硕稳稳的在空中将她的脑袋托住了。掌心传来一阵烧灼感,陈硕知道这是步皑这几天休息和营养都不是很好,又加上思虑的事情太过沉重,心里积郁太多,又好不容易退了的烧才又烧起来。
汪易璟看陈硕表情不好,也伸手去摸了摸步皑的额头,感觉到她在发烧便起身去找药。
“你把她抱回房间睡吧,药在她房间的抽屉,学校那边我帮她请假。”陈硕叫住汪易璟,眼睛里飞快的逝去一丝怅然。
汪易璟恩了一声转身回来将步皑抱起,送回房间。
“好好照顾她。”又叮嘱了一句,陈硕便拿了一堆资料去上班了。
步皑又在昏昏沉沉中过了一天,醒了时向穿外一看已经天黑了,使劲敲了敲脑袋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被人叫起来吃了两顿饭。
缓缓身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床边上有张忧心忡忡的脸。
看着汪易璟一脸担忧,又想起人家苦苦单恋自己二十年,自己个没心没肺的居然连人家是自己同学都不知道,心中顿生愧疚之感:“没去上班?”硬生生挤出了笑脸,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脸上毫无血色,又发黄消瘦的厉害,倒是真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小皑。”汪易璟一脸严肃,声音极低沉。
“我看得出你不开心。”
步皑心里咯噔一下,只得和他那将伤感放置的恰如其分的眼睛对望着。
“你所有的难过,可以不用压在心里,你可以和我说,像我们这三年那样。”汪易璟没有注意到步皑眼中闪过的慌张,而是越说越真挚,还握住了步皑的手。
被他这样一提三年来的事情还真的如走马飞花一样的从自己脑海里闪现。参加工作的三年来步皑孤身一人在外地,亲切朋友都在老家,也没有什么真正亲近的同事,说自己过得一点烦恼也没有那是骗人的。总有感觉到无奈感觉到排挤的时候,尤其是逢年过节自己没有办法回家的时候,这种感觉会尤其的强烈。
可已经长大的步皑知道亲近如家人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遇到了开心的事情可以往说让大家一乐,一些苦闷就只能自己闷着,否则身在远处帮不上忙的他们只能跟着心焦夜不能眠,有的时候一些自己感觉到困窘的事情告诉家里非但得不到丝毫的同情,反而引得他们上纲上线反而把那当理由劝自己回去。
所以步皑就极少在家人面前提自己的事情,有了烦心事也只会和网上那个投缘的电台小主播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