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如水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
步皑百无聊赖的收了衣服叠好放起来,还是闲的发慌,就打开了自己许久没有打开的电脑,刚打开就显示有好多的邮件。
步皑一目十行的看着,大部分的不是垃圾邮件就是学校里的事情,现在并不着急。
忽然看见一个刘博发的,没有标题,看了下日期还是一周前发的,这期间自己没有回他邮件刘博没有打电话过来,有点儿不是他风格呀。
步皑心里有些奇怪,刘博有什么事情不能跟自己在手机上说吗?便好奇的点进去看,内容让她说不出的心酸又有些欣慰。
“亲爱的步皑姐,其实不知道该不该给你写的,但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你了。那次我在咖啡馆里问你说如果爱情有一天被众叛亲离是不是应该放弃,你说应该的,可是你还说应该不让自己后悔的再试一次。
所以我便试了,他也答应了,那时候我觉得好像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为即使容颜老去,即使周围再怎么变化,他和我一样,眼睛里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彼此。
他说,同性恋不是道选择题,反同才是。
他说,我们的灵魂不应该被拘束在性别里。
他说,谁在爱情面前都是儿童一般,谁也不知道它的定义,所以我们做好我们就好了。
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告诉了父母。
理所当然的愤怒,理所当然的争吵,理所当然的冷战。
我却从来没有那么坚定过,因为他在我身边,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就像是电影《卡门的世界》一样,我突然发现有一天我的世界是假的,曾经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每一句海誓山盟不过是草草编排好的表演。
毫无防备的万念俱灭。
转过身来,才发现我走的太远了,远的已经迷失了回去的路。
姐姐,对不起,原谅我还对你保有秘密。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一个别的国度,想要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我也想有一天可以回来,带着一切,随时可放。”
字字真诚如斯,却如同诛心一般。
步皑看了都感到心痛神伤,不知道刘博当时写这些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过去,那边却是无尽的提示音。
敲了几下键盘想要给他回过去封邮件,提笔却不知如何说。
想了许久,还是回了过去。
“感情的事情,大部分你爱的都会教给你一堂课。
因为你爱,所以不得不听,所以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可是,你要记得,既然等待,就一定会有一个人。
和你你情我愿。”
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刘博在信里为什么说对自己抱歉呢?
又想了一会儿,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祝天的电话,拨了过去。
在步皑以为电话要被自动挂掉的时候,祝天在那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喂?”
虽然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步皑耳边却不停传来嘈杂的音乐声,还时不时的有几个魅气的女孩的声音。
“喂,祝天吗?我是步皑,我联系不上刘博,他是不是和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步皑怕他听不清楚,尽量大着声音喊着。
“呵呵。”祝天不屑的笑了笑,原来是替刘博那小子来的,他还真是烦人啊,怎么都甩不掉,到最后还让别人过来缠着。
“为什么要找我呢?老师?”祝天一下饮尽杯中的酒,另一只手攀上了身旁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舌尖入魔似的在她嘴里翻腾。
“嗯?”步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就算刘博给自己发那样的信。
步皑本能地在心里还是觉得应该是小情侣之间的吵架,就算是分手了,祝天也不应该那么冷漠,那声音好像那人不是他的爱人,更像是嘲笑小丑的声音。
“因为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他在学校不是跟你关系最好吗?老师就是问一下他现在在哪儿,没有别的意思。”
“不好意思啊,老师,那人,我不熟啊。”又是冷笑两声,又是寒冷彻骨的声音,仿佛无谓的旁观者一样。
“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祝天眼睛也不眨的将手机扔进了装满酒的杯子。
“等一下,喂?喂?”手机信号突然变差,最后竟然挂断了。
步皑又急忙拨过去几个电话,那头居然关机了。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踏实,步皑又打了几个电话给自己平时说的比较多的朋友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有如此压抑的时期,所有人都以为他整天一点儿烦恼都没有。
说朋友遍天下的刘博居然没有一个朋友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步皑心里有些理解刘博为什么爱了解那么多人的资料和八卦了。
可能只有那样,他和朋友才有话聊吧,可能因为他的周围一直都缺少着听他声音的人。
所以他才将会伤心会难过的自己隐藏起来,只留下一个整日笑着聊别人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他心中的孤独才少一些。
没有办法,步皑给刘博的辅导员打了电话,说有些事情要联系他的父母,要来了他父母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女人,声音有些干哑,还隐隐中有丝悲伤。
说明了来意后,那女人似乎是在哽咽,好一会儿才抽了口气:“我弟弟不经常跟家里说话,为数不多的谈话里他总是提起一个叫步皑的老师,说她给了自己许多帮助,像老师又像姐姐。
您跟他关系那么亲密,大概就知道他,他跟我们不一样吧。”
步皑心里一惊,单单从刘博姐姐的几句话里就听出来他们一家人观念不是一般的强硬,也知道了刘博当初做这个决定有多么困难。
那为什么听她的语气却没有愤怒,只是断肠般的悲伤呢?
“其实是选择不一样,也不是和正常人不同。”
“你也是吗?怪不得,刘博从小没有什么朋友,居然说跟你关系好?”女人说话语气突然恶毒起来,让步皑一头雾水,这女人情绪突然转变让自己有些猝不及防,尤其还是对那边的情况丝毫不了解的状况下。
“我,我不是,我只是觉得应该尊重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活不成自己期待的样子肯定会难过的,情绪压抑一点也正常,你们还是多给对方一些时间和空间。”步皑很有耐心的‘劝道。
这种事情能劝好了是惊喜,劝不好是意料之内。
你说你是为了爱和全世界抗争,要和冥顽不灵的家人抗争,你的家人何尝又不是因为爱想要感化他们心中执迷不悟的你呢?
当理念和想法不同时,爱就成了拴在彼此之间的荆棘绳子,双方逆着方向走,心中越是坚定,感情越是深厚,那绳子就会越深的扎进血肉。
总要有一个人妥协,结束这一场两败俱伤的争斗,总要有一个回去沟通将他拽过来或者自己跟着走过去。
“大学老师就是不一样,刘博就是太容易相信人,听多了你们说的,才这样的,要不然,以他那么听话的本性,怎么会和家里决裂。”那边女人言辞愈加激烈,竟然将一切怪在了步皑身上。
“决裂?他,和家里人决裂了?”步皑倒是丝毫不在意刘博姐姐的怨恨,毕竟她是刘博的家人,一时接受不了有些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刘博已经闹到了和家里决裂的份上了吗?
“也不算是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