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的桃树上挂着一个略胖的丫头,压弯枝桠,惊得林中鸟儿四起,呼呼而走。怀中抱着一个指南针样的原型铁罗盘,手腕上一串白色的塑料珠子手链。树叶落在她的鼻尖,痒的她苏醒过来。
“嗯……咳咳……咳死我了……”施杏一睁开眼睛,发现整个身子挂在一棵大树上,手边就是各个大大通红的桃子,足有她手掌那么大。
“什么时候寝室楼下有桃子树。”施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不行,又摸摸自己满是叶子的脏脸。看看一身还是海绵宝宝的睡衣,人字夹拖落在树下,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一切都是陌生。
“这是在哪啊!”
施杏一手撑着脑袋回想她的生之前那些事儿——她么,一个大四即将毕业的待业青年,专业英语,二外是岛国的呀嘛蝶。一般般的外貌,长得有些“魁梧”,业余写写总裁文。
那会儿,跟室友搭讪,好奇她手中玄乎玩意儿。把玩着室友手上的那串白色的珠子手链,笑说:“都是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的,有什么好琢磨的。”
室友没搭理她,仍旧低头捣鼓着手上的那个指南针一样的铁盘,好像是在一座深山老林里挖到的。
一把夺了过来,跑向阳台,一个翻身跃起坐在栏杆上,笑着室友气急败坏追出来,胡乱拨动着手中的指南针。一高兴,手中的珠子没有拿稳,滑过栏杆。整个人翻身而下,人和指南针华丽丽的往下掉。她听到她的室友在呼喊她的名字,可她张不开嘴回应。
再睁眼,便在在桃林中,望不到尽头。
“我要回去!!”施杏眉头一紧,低头认真琢磨捣鼓指南针罗盘,半晌,未果,倒是引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
“先不管那么多呢,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施杏说罢,顺手摘了一个大桃子,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大口一咬吃着。
“偷桃子的死丫头,还敢吃!”
施杏一低头,就看见一个远处树林间,一个粗布麻衣的矮男人朝着她跑过来,一手指着她的脸。还拿着一根擀面杖粗的棍子挥舞着,前面带头跑着两只凶猛的大狼狗。
“敢偷吃我的桃!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你都要打死我,我怎么还敢下来,有本事你上来!”施杏大喊大叫,双腿却是怕的直打颤,哆嗦个没完没了。手一抬,想要抹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松手,在胸口的指南针往下掉。
“我的指南针!”施杏一颤栗。这玩意,室友天天枕着睡觉,要是摔坏,非打死她不可!刚要弯身去拣,另一只手碰到软绵绵的东西。一回头,看见绿色的汁液在指缝中流过。
虫子!!!
整个人恶心的不轻,重心不稳翻滚着往下,掉落在地上。
“我打死你这个偷桃子的黄毛丫头!!大黄,二黄,上!”
……
施杏被绑在一棵桃树下,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上面一个大包肿着。不是被打的,而是树上摔得。那大叔还没打,她就因为掉下来流了鼻血,晕了过去。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全是黄土,披头散发的,简直跟难民营出来的一般。光着脚丫,大脚趾蹭破皮,出血凝固。
“今年怎么桃子就是卖不掉,再过些日子,桃子可都全熟透了,这可怎么是好。”施杏皱眉。都没有开口说话,她怎么就听见说话声。
四处看看,没有人。
大叔拿着蒲扇煽着,皱着眉头看向她,嫌弃道:“看什么看。”说完,拿着一大把茶壶,直接往嘴里塞,看着施杏不由的拼命咽口水。
“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有病,穿着的衣服也是不三不四。”
“你才脑子有问题!”施杏耳突然朝着大叔吼了一句。后知后觉,刚才这大叔好像没有说话……
大叔眉头又是一紧,转身走远些。
施杏的心一疙瘩,她怎么听到他们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