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杏愣是没将秘方流传出去,在这知识网络不发达的古代,量他们也没有其他法子研究出。大叔等的焦急,自己和娘子偷偷摸摸尝试多遍,做不出那味道。出了高价,咬咬牙,还是买了秘方。800两,两个秘方。施杏写了下去,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打算第二天一早就离开。阿德哭得不能自已,小肥脸一抽一抽的,难过的拉着她的衣服说是要跟她睡,听她讲故事。
“从前,有个人叫阿里巴巴,他碰到了40大盗……”施杏说着,只听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有很多人的样子。回头叮嘱阿德不要发出声音,心想怕是之前的那女神经来找她报仇了,下床猫着身子溜到窗户边上,看见外面很多举着火把的男人,凶神恶煞,站在最前面的头子,脸上一条刀疤。
施杏看了一眼头子,便知他的心思。看来是大叔突然的发财,让这些人眼红不已,动了歪心思了。她都还没有离开,却碰到这样的事,真是世事难料无常啊。
“想烧死我,真特么绝了!”气急之下,现代的骂人脏话脱口而出。施杏关好窗,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快速的穿好外套,将指南针和那破木牌子塞进怀中,又让阿德下床,躲在床底下一个洞中。
嘱托说:“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不要出声。阿德很聪明,听姐姐的话。你听着,外面没声音了,你再出来。”阿德被施杏一系列的动作吓得一唬一唬的,连忙点头,任由施杏将板合上。庆幸提前挖了这么一个坑,本来是来放红薯土豆的,现在用来救人。当初挖的不够深,装不下她这庞大的身躯。
施杏主动走了出去,强盗门纷纷侧目,将刀举向她,头子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巴邪魅一笑,在边上的人耳边耳语一番,只见边上的那人色笑几声。原来是想让她跟着回土匪窝子啊,至少暂时死不了。施杏再次感激读心术这功能。与其等着活活被烧死,还是出来谈判,万一还能活命呢。
大叔和大嫂也出来,被后面的房屋随即被扔了一把火,大叔手中的一罐钱全部被土匪头子夺了去。施杏心中明了,不得不佩服大叔的聪明。这一个月赚得肯定不止这么点,估计也是藏在土下了。生死面前,花点钱消灾。
大叔和大嫂眼睁睁看着施杏被这么押着离开,消失在夜色中。施杏回头炊烟灭尽的光辉处,长吁一口气。还想着好好离开,可现在却是如此这般的窝囊。
……
深山中的一座亭台楼阁中,山门之后,穿着素衣的女子被罚跪在一个院子前,嘟囔着嘴巴,朝着里面喊虚弱的喊着:“师父,我都跪了一个月了,你老人家消气没?”
门窗紧闭,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让地上跪着的女人起身的意思。跪着的人名叫酒窝,脸颊边两个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甚是漂亮。身上的素衣因为一个月的风吹雨淋,已经肮脏不成样子,袖口处破烂的不成样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全是树叶穿插其中。
她不就是下山骗骗那傻丫头,拿点吃的嘛。谁知道,那丫头竟然敢耍她,害她拉肚子拉了整整三天,整个人差点没有虚脱致死。被师父发现了,罚跪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月。自从那日从城中回来到现在,师父老人家在里面闭关,一整个月也没有出来。
“师父,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绝对不去吓人,捉弄她了,我一定在这无苏阁里好好的修炼,好好的读书,绝不贪玩贪吃。”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干净素净的男子,长发飘飘,款款而飞,身上带着几不可闻淡淡的桃花香,双眼平视远处的山峦,黑眉之间平静如湖水,不起一丝波澜。薄唇紧抿,缓缓眨眼,垂眸一看自己贪玩的徒儿,微微无奈的摇摇头,道:“起来。”
酒窝得了尊许,连忙站起身子,可是还没有伸直腿,再一次跪在地上,两眼可怜兮兮的看向且娑,哀求道:“师父,脚麻了。”
脚步轻盈,没有一丝的起伏。酒窝眨眼的瞬间,只见且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手微抬,身子就被抬了起来,扶着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歇息片刻,下山去,向那位戏弄过的姑娘道歉赔罪。可知?”男子侧身而站,背对着酒窝,一手轻抚院中的那颗与人高的杏树。
“到底是谁戏弄谁……”酒窝嘟囔着嘴低声叨叨着,两手在自己的膝盖上不重不轻的捶打着。那丫头看着傻乎乎的,谁想到,一肚子的坏水。
“嗯?”
酒窝一听且娑愠怒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应声道:“是,师父,我即刻就去。”酒窝颤颤歪歪走出小院,外面又有一白色素衣的年轻黑发人走了进来,拱手作揖道:“师父,前几日弟子夜观天象,发现有异象,卦象显示,跟一个人不祥之人有关,吾百思不得其解,对无苏阁不利,对师父……”
“为师知道。静渊,你可是异象出现的缘由和趋避法子?”且娑坐在石凳上,将桌上乘积少许露水的湖绿色琉璃杯一手盏起,雅致喝下。等待边上的静渊回答。
静渊思索许久,摇头,低声道:“不知。”
“既来之,则安之。”且娑淡笑不语,起身走到院门前,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吩咐一旁的静渊道:“将院中的这颗杏树除了去,换棵桃树,遇见不到那有缘人,留着也是无用……嗬!”
“且娑,若是数十年后,有个穿着杏色衣服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便是你的有缘人。若是错过,那人便是于你相克,务必拒之在外,这一生不可相遇。那人,或许,牵连着的是无苏的生死……”
师父的尊尊教诲还仍在耳边,时刻提醒着那有缘人。且娑倒是淡然许多,对于那有缘人,可遇而不可求。
“是,师父。”
且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掐指算着,脚步一停顿,嘴角无奈的笑了罢,望着苍山大地,望着几十里开外的方向,道:“来了,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