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娑回到家中，施杏才敢有有一丝的轻松。只是看着白日里白发苍苍，容颜苍老的面貌，施杏心中有一丝的后怕。
且娑进门的那一刻，跟白衣男子久久对视，两人就那么站在院子中，缄默不语，甚至不顾头上太阳，站着直到且娑回头望着她，虽然蒙着眼布。可她仍旧能够感受的一清二楚，“杏儿，进去，热阳毒头。”
施杏愣愣的看着且娑拥着她回去，什么客气话都没有跟那男人说。施杏隐隐有种感觉，能让且娑闭口不提的只有无苏。
他的软肋——无苏和她。
后面的白衣男子跟着他们走进来，坐在凳子上，一脸温柔平静的坐着，倒是将一半的目光落在施杏的身上。
施杏皱眉些许，不喜欢被人这么直接盯着，且娑将她扶着到厨房，“我饿了，杏儿给我做点吃的。”施杏明白且娑这是在避嫌她，她只是回笑，握了握且娑的手，“你去忙。”
且娑回到白衣男子的一边，冷笑道：“阿祖，别来无恙。”且娑望着面前比施杏大不过百来岁的男子称呼着。这白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似存教的新阿祖——虚等。虚等不过百来岁，是最年轻的一任阿祖，也是且婆在外收的得意门生。
虚等不由的笑出了声，起身朝着且娑微微作揖，“哈哈……折煞啊折煞，且娑阿祖。这一次来，我可是有要事相求。”他尊崇的便是完完整整的无苏之教，他对且娑至只有长辈的推崇，但是论对无苏的贡献他嗤之以鼻。
第一位娶妻破食欲戒的男子，他不得不觉得有些滑稽可笑。甚至自愿放弃阿祖的位置，他对此丝毫没有同情之势。至于那妻子施杏，仙不仙，他不知道，至少不是常人。虚等走到且娑的身边，又加了一句：“有关于且娑阿祖的妻子，施杏。”
且娑淡然一笑，无畏无惧。只是想到施杏，他心中倒是有更多的想法，也有了更多的担忧。坐下，抬头看向坐着心怀鬼胎的虚等，道：“有何事，直说。若是只是来怀旧一番，大可不必。若是关于我妻，更没有言说的必要。”
他没有多余的客气，这虽然是且婆的得意门生，可心高气傲，比且婆更加的肯定无苏之法，手段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管理似存教的法则，在原有的无苏之教规则的基础上，增添了更加严格的管教。食欲，色/戒自然管理更甚，除此之外，修习的要求更加的严格。
虚等不由的拍手鼓掌一番，笑着带着略略的嘲讽的意味，“哈哈哈，且娑阿祖至少曾经是无缺的阿祖，我的前辈，无论如何，遇上难题，我还是需要来寻求您的意见。”且娑没有说话，坐在书桌前翻着面前的书册，听着虚等自顾自的言说：“阿祖，似存的信徒，日发的减少，每隔几天，总有离开的徒弟。至于信徒，远远不如曾经。我，不知哪里出了错。还请且娑阿祖提点一番。”
且娑的手一顿，似乎没有想到虚等这样心气的人会说出如此与身份性格不符的话语。
那一年，杏花纷飞季节过后，他回到无苏，见到面前稚嫩脸庞的虚等，一脸骄傲的直视着他，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和敬畏，第一句话，他尤清晰的记在脑海中。虚等说：“且娑，你可算回来了。阿祖之位的接替仪式不得不需要你。”
有人喜欢这个位置，他拱手相让。至少虚等的本心不坏，只是太过维护无苏和且婆。且婆临死前的嘱托，虚等怕是会牢记一辈子，不辱使命。只是，如此的极端和严厉，他心中惶恐，不知道无苏还能够走多久。
且娑的犹豫间，虚等乘胜追击，继续游说道：“且娑阿祖，无苏这十年间，一年不如一年，信徒减少，弟子也少了大半。曾记起。当年阿祖在世间游说，万人空巷的场景，我心生敬意，只想寻阿祖问一句。如何得民心之法。”
且娑无奈的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虚等会有这样的想法。得民心之法，在于为民思。虚等只顾着为自己变法和为无苏改革，却忘记民众所需要的。当年，他也曾遇见这样的困境。若不是施杏一语点破迷中人，给了他变法的勇气。
虚等见且娑摇头不松口，以为不同意，连忙朝着且娑跪下，恭敬的朝着且娑磕了三个响头，边诚恳的说道：“无苏阿祖，虚等在此诚心求拜。愿且娑阿祖不计虚等此前的无礼，能够给予虚等建议。共同维护无苏。”信誓旦旦，心急如焚的话语，听着格外的煽动人心。且娑嘴角的无奈的笑容更加的深了，仍旧摸着手上的书册，不言不语。
虚等见且娑如此的决绝，一句松口都未有，手上的拳头一点点的握紧，轻讽冷笑的朝着且娑反问道：“且娑阿祖，当真如此的决绝？！见死不救？！”
“补救的办法，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且娑淡言，合上书册。
虚等一脸的难以置信，干笑了几声，站起身来，朝着且娑不依不饶道：“且娑阿祖，当真如此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无苏灭亡？之前你告诉我的那些谬论，只会毁了无苏！！”
且娑不离虚等的怒气，仍旧稳稳的道：“我当真想救，该说该做的我的都已经告诉过你。信者有，不信者无。”且娑也不愿多多的纠缠于此。他们之间的见法不同，如何让两个相悖的人能够有共同点的话题。
虚等气愤的牙痒痒，走着一步向前，往且娑面前而上，盯着且娑的眼睛处，低声说道：“我能够治好且娑阿祖的眼睛，这如何？”
“嗬。不用。”补救她眼睛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换眼睛。这只是为难他宁愿瞎着。
且娑不言语，虚等最后的耐心快耗尽拳头紧紧的攥紧而不得。最后，拿出“通关文碟”，且娑眉头一皱，侧头瞪着向虚等的方向，冷冷质问着：“为什么罗盘会在你那？”
虚等见且娑终有有了一丝异样，虽然心中仍旧不满是因为手上这半块生锈斑斑的铁罗盘，“且娑阿祖定是知道这铁罗盘的用处，这东西既能够改变且娑阿祖的命运，也能够让施杏消失。”
“这东西你哪来的！！”且娑声音中满满的激动，控制不住的害怕。身子不由的颤抖的朝着虚等走过去。虚等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步步的往后退。
虚等没想到手中的破烂能有这么大的作用，还得多谢詹亭的提示。虚等收了手中的罗盘，“且娑，这东西，自然不偷不抢而来。你若是如此的在意，简单，拿着那些秘籍跟我交换。且娑，看来在你心中无苏的存亡不过一个区区的女人，嗬。”
虚等冷笑了了，收拾了铁罗盘，准备往门外走，且娑身子颤抖的对着虚等，道：“你回来，我有话要说。”
施杏端着食物到了外面，且娑坐着在看书施杏不由的感慨一番。等将菜都端上了桌，且娑没有吃东西，将施杏一个狠狠的拥抱在怀中，“杏儿，昨晚，他他有没有伤到你？”
“他？”施杏心不由的疙瘩一下。昨晚的男人难道不是且娑。
且娑拥着施杏坐下，双手禁锢着施杏喘不过气来，施杏眉头一紧，只听且娑继续道：“那是阿且的另一个人格，自从我从阿祖位上出来，这人格每月的十五便会出现，我不知道他会对杏儿说什么不敬的话，做那些……那些让杏儿不适的事。我……”
施杏拥着且娑，晃晃脑袋，笑着说：“哪嗯，那个阿且，倒是你心中的那个真实的你。至少，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且娑问。
施杏不言语，只是安静的盛饭，眼中的笑容下，仍旧是深不见底的忧思。没有问且娑和那白衣男子说了什么，只是且娑的眉角起了一层波澜。
过了午饭，施杏准备休息去烤肉店开始忙碌。烤肉店工作嗯时间和现代的一样，都是主要营业晚餐和夜宵。这样她也能够睡一个懒觉。
刚要出门，且娑二话不说拉着施杏驾轻就熟的走到床榻边，又是莫名其妙的解开施杏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施杏被弄得有些怕，拉住且娑的手，“阿且。你这是做什么？”
“把你的手腕的脉，昨晚，他是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给你上点药。”且娑一本正经的说道，身子做的端正，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瓶药膏。
施杏收拢细节的身子，笑笑说：“我自己来就行，阿且……我没那么严重……”
“我自己检查放心，不用怕，我会很轻的。”蛊惑的声音，施杏听的骨头都要酥了。且娑到底怎么了，她一肚子的疑惑。
施杏躺在床上，手不小心扯掉了且娑眼睛上的纱布，试探的道：“阿且，若是用我的眼睛换你明亮，你可愿意？”
且娑的手一顿，寻找到施杏的手，握在手心，温柔细语带着他的执着道：“不愿意。趁早，杏儿打消了这念头，阿祖的眼睛。无药无人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