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嘴角一扬,轻蔑的看了穆梓澄一眼,看一会如何收场,随右手一扬,“来人,将暮雪姑娘带上来。”
穆梓澄神情微变,暮雪不是醉仙楼那个头牌?
思虑之间,只见一身姿妖娆的女子走了上来,跪在了苏贵妃面前,磕头行礼道,“民女拜见贵妃娘娘,公主殿下。”
苏贵妃打量了一下穆梓澄的神色,随即微微抬手,“起来吧。”
“谢娘娘。”暮雪缓缓站起了身,转过身对着穆梓澄弯腰行礼,“二公主,许久不见了,都怪民女当初没有眼力,竟不知您是公主之身。”
靠,这是要引我下套啊,“你这是何话?我何时跟你见过面?”穆梓澄退后一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我知道当初那件事是我的错,公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虽然当时您是男儿身,可是您的样貌如此出众,我是绝不会认错的。”暮雪说着说着步步逼近穆梓澄。
“穆梓澄,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如今证人都在这了。”穆若依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穆梓澄,这次定让你一败涂地。
“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狡辩?”穆梓澄问心无愧,自然是面不改色。
“公主,那日花魁大赛,你来问我要那种东西……我当然不愿意给,毕竟那种东西实在是忧伤风雅,见我不愿意给,你便去找那个暮寒,后来我才知道你用帮她设计比赛来交换,否则那日她也不会赢得花魁比赛。”暮雪一脸仇恨的看着穆梓澄,你抢了我的秦公子,毁了我原本美好的前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穆梓澄就知道那日的事情就是个定时炸弹,想不到居然在今日爆炸了。
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了那么多仇恨了。
“呵。”穆梓澄冷笑一声,反正她们早已计划周全,自己说什么都是狡辩,何况自己如今完全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人会帮自己。
“无话可说了吧?来人,二公主淫乱后宫,有违宫规,先打入大牢再做定夺。”苏贵妃突然加重语气,得意的看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宁妃,我现在动不了你,可是你的女儿可就惨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穆梓澄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淡淡的说道。
本想上前绑住穆梓澄的人,竟都被她那眼神慑住,不敢轻易动她分毫。
“那就请吧,妹妹。”穆若依不敢走近了去,总觉得她与秦暮羽呆久了,怎的竟有了丝秦暮羽那冰冷的气质。
“公主,奴婢也要同你一道,您在哪我就在哪。”绣儿正要上前同穆梓澄一起,却被穆梓澄阻止下来,“绣儿,你留下来好好照顾我母亲,拜托你了,我……如今已经只有你了。”
话毕,穆梓澄大步走出正殿,一席盛装反倒是衬的她英姿飒爽,完全不像一个落败之人。
“进去。”
穆梓澄猛的被推进了牢房,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顿时牢房里老鼠蟑螂被吓得四处逃窜,寂静的牢房瞬间热闹起来,穆梓澄一脸嫌弃的用脚踢着身旁的老鼠蟑螂。
“呵,又是一个可怜虫。”突然从旁边牢房里发出一个沧桑的老人声音。
穆梓澄被吓了一跳,视线移向旁边的牢房。
无奈牢房里光线实在太过灰暗,根本看不清那边有人,只听见那边铁链敲击的声音。
出于好奇心,穆梓澄摸索着走到木栏边上,往那边看着,“老人家,你是为什么被抓进来?”
突然一个面部丑陋,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老人出现在穆梓澄面前,“小丫头片子,有些事可不是你能问的。”
穆梓澄被这突然出现的老人吓的差点瘫坐在地上,倒不是他长的多吓人,任何人若是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自然都会被吓到。
“这有什么嘛,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你就算说给我听,我也没机会说出去了。”穆梓澄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想到这是牢房,还那么爱干净做什么,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对着老人。
“呵,你着丫头,年纪轻轻倒是对这生死之事看的很淡啊。”老人透过穆梓澄那边微弱的光,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倒也不是我看的淡,我也怕死,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也没得选不是,倒不如在死之前轻松一些。”穆梓澄倒是没想到自己如今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老人家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怕是你还没出生,我就已经在这里了。”老人也索性席地而坐,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只蟑螂就往嘴里塞。
穆梓澄看不清对面的情况,自己还没出生就在这里了,那得是多大的罪名才会被关到如今。
“小丫头片子为什么被关了进来?”老人许久没人跟自己说话了,见这丫头说话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颇有些好奇。
“我?若是我说我是因为淫乱后宫进来的,你会不会笑我。”其实穆梓澄自己说出来自己都想笑。
“哈哈哈,你?这狗皇帝如今竟还有这样的嗜好。”老人笑的手中的铁链都在颤抖,随即又立马满嘴的嘲讽,这狗皇帝越发的沉迷酒色,国破在所难免。
“嗯?这话听着不太对啊!”穆梓澄回应着,这老头怕是把自己想成宫里受宠的妃子了。
“无妨无妨,我一个糟老头子,什么事情没见过,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老人摆摆手,随即站起身来往角落走去,“好了,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我。”
穆梓澄本还想解释点啥,不过老人家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瘪瘪嘴,反正自己不拘小节,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哥哥,这几日皇上随时都在召见你,我想去拜见宁妃娘娘也被推辞说身子不适,我总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越琪同越离入宫已经几天了,明面上说是可是自行安排,可是走哪都有宫女太监跟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越离自然心里清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过近日皇帝有意拖延这协议签订,越离也分身乏术,这宫里的事情只要不妨碍自己,哪里还管得了。
“放开我,让我进去见越公主。”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
“门外怎么那么吵?不过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越琪皱着眉头,这几日眼皮老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越离反应迅速,随即上前推开门,“住手,让她进来。”
只见门外绣儿被守门的侍卫推搡着,完全不给进来的机会,没办法,她只好大声喊着。
“太子,公主,你们快救救我们公主吧。”绣儿知道她们在宫里,想尽办法才打听到她们的住所,急匆匆就赶了过来。
“什么意思?穆姐姐不是在丞相府吗?”越琪一听穆梓澄出事了,赶紧上前拉住绣儿想要问个明白。
越离拉住两人,“这里不太方便,还是先进去再说。”
一炷香的时间。
“这苏贵妃也太过分了,那日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们居然可以颠倒是非。”越琪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将穆梓澄害到如此境地,心里愧疚不已。
“对了,那日不是有暮寒嘛,我们可以去找她啊,她可以作证我们并没有找她要那个什么破东西。”越琪想到这,立马就想出宫去寻找暮寒。
越离赶紧拉住她,“没用的,既然她们今日能找到暮雪来做伪证,那就证明她们肯定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事态发展完全被她们掌控,我们处于被动,暮寒不然就是被藏了起来,不然……她定然不在京城。”
听到着,绣儿不禁心灰意冷,那怎么办?“那我们公主不是必死无疑了?”
“秦暮羽呢?如今穆姐姐成了这个样子,他居然无动于衷吗?”越琪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好歹她们也是夫妻一场,不过看见绣儿那越发难看的脸,就知道,他果然是个负心汉。
“先别说这些了,还是想想怎么救人要紧。”越离如今哪里有心思去想秦暮羽,本来就不指望他可以做点什么。
不过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个个的套路,看来这件事怕是皇帝也知情,否则怎会将自己和越琪拖延在宫里,连一点风声也没有透出来?
虽然知道宁妃有身孕一事,可是她被禁足也完全没有人提起,难怪这几日身边的奴才都缄口不言,本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原来……
越离心里有些猜测,可是若真是这样,只怕这人心真的有些可怕了。
“绣儿,你先回去照顾好宁妃娘娘,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她,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抚宁妃,可千万别让宁妃动了胎气。”越离想到这,决定先让绣儿回去,有的事情只能跟自己信任的人说,连绣儿自己都没办法相信。
绣儿点了点头,她现在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她相信她们一定能救出公主。
见绣儿离开,越琪赶紧上前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自己的哥哥当然自己最了解,他一定是有什么想法。
越离点了点头,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我觉得,这件事只怕是会牵扯上两国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