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听你的?”翎语站在原地没动,神色不宁的样子。
“因为他喜欢我啊!”话毕,她的烟水秋眸微微上扬,眉眼生情,莞尔一笑。
旋即,宫玧倾城脸上的妩媚之情瞬时又转为怒意,冷冷说道:“他要是不喜欢我的话,还会让我进他的密室?”
翎语静悄悄的杵在那儿,看她阴晴不定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姐姐长得真漂亮,和王在一起,可惜了些。
宫玧倾城见她和个泥塑木雕似得站在那儿,莲步上前,抚摸着她的三千青丝,顾盼间微笑道:“妹妹无需害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我对他寝宫中的东西非常熟悉。”说完,妩媚的眸子陡然阴沉,精光一轮,“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找到。”
翎语也不知该不该信他,但这偌大的密室中,想找到也是很难的,于是便坦然道:“我要找一幅画,名叫刎颈之交。姐姐知道吗?”
宫玧倾城视线微微挪动,手指一摇,一副闭合完好的画卷从空中飘来,落于翎语的掌心。
翎语打开一看,墨画中的人物看着眼熟,但确认的是,正中间是王,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知,但就是似曾相见。
把这幅画给苍君干什么呢?
翎语不再想这么多,收起画卷,敛衣行礼,转头就走。
“你觉得你能走的了吗?”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翎语回眸之际,看这美人儿像个猫一样躺在摇椅上,盈盈一笑,如花绽放,曼妙生资。
“姐姐什么意思?”她额头冒汗,突然感到一丝冷意,接着又说:“姐姐是想把我困在这里,还是想把我带出去?”
宫玧倾城优雅的起身,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身上略有褶皱的裙裾,被黑暗笼罩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玩味。
“我当然不会害你,姐姐说过的。”她抬眸,似笑非笑,眉宇间流淌出丝丝缕缕捏人心魄的妩媚。
“那姐姐想怎么样?”翎语瞬时错愕,茫然无助的站在那里。
宫玧倾城那绝色容颜猛然放大,只见她玩味一笑,妩媚生情,指腹轻按了一下翎语的脖颈。
翎语只觉得眼前一晕,双腿发软,之后便晕了过去。
倾云殿
翎语醒来已是次日夜晚,窗棂之外的月色一泻而下,轻纱般的云雾在苍穹中飘忽不定,月明星稀,浓稠的暮色洒下一片阴霾。
“又是苍君的寝宫。”她垂眸,见身上的夜行衣还在,画卷完好无损,但为什么会在苍君的寝宫。
记忆中,只记得被那美人儿按了下脖子,就晕晕沉沉的不醒人世了。
这时,那一抹墨色长袍再次出现,翎语别开脸,不去瞧他。
苍君阔步向前,撩袍而坐,他面色冷峻,如傲雪凌霜不可鄙视,“怎么,见到我不开心?闯了祸还这般有理不成?”
翎语实在不解,便小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你穿着夜行衣在我的寝宫里,还鼾声如雷的在地上呼呼大睡。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我昨夜去了王的寝宫,偷了东西。”她没必要瞒着苍君,这十面圆锁也是他帮她找的,这份贼心他应该知道。
“你昨日去偷王的东西,我一番打听,知道王昨日去了别的地方,并未在宫中,在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来的?你究竟要干什么?快说!”苍君并不会觉得这翎语做什么坏事,但自从上次丫头去了天书阁,关在了密室里,从此以后也不敢麻痹大意,对她更是小心翼翼,关怀备至。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要走了。”她起身要走,胭脂色如意纹锦缎的被褥中露出了皓白的手腕,盈盈如雪,冰姿玉骨。
突然,大掌迎面而来,硬生生的按住了她的雪臂之上,她穿着夜行衣,婀娜丰盈的身段凹凸不平,苍君看了,更是心跳不已,想必这人间尤物只能在梦中才能相遇。
她看着她不老实的眼睛,天边的红霞似是染上了她的唇腮,可爱中平添了一丝娇媚,萦绕在眉梢之间,宛如一片春色撩拔人心。
“以后不准穿这种衣服,再让我看见一次,我就立马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这句话翎语倒是没明白,反而觉得他愈发的不讲道理,明明眼睛不老实,占了便宜,还振振有词?
“那你能不看我吗?”她又回到被褥里,那被子三番几次的往上拉扯。
苍君募得回神,见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冒昧,旋即,徐徐说道:“今日住我这里。”
“我想走,我想回去,我已经好几日没有修炼了。”她据理力争,说的一本正经,其实回到操练场上也是和姐妹闲聊,根本无心修炼。”
“告诉我,以后还敢不敢闯祸了。”
“不闯祸了,这是最后一次。”
苍君太过于紧张这个丫头,疑心生暗鬼,天书阁一事,他宁愿舍了自己的性命去救她,也不愿她出事,但是,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苍君心中苦涩弥漫全身,他不愿做个感情无畏付出的人,无论何时,做了那么多,总想有点回报。
“我问你,天书阁一事,如若我救你,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哭泣,甚至……甚至为我殉情。”苍君用力的抓紧床沿,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紊乱,他害怕听到答案,可是,太想知道了。
翎语不知该如何是好,且不说为他殉情,他要是真死了,说不定她一滴泪也不会掉。
这人张扬跋扈,无理取闹惯了,如若真有一天,他长眠不起,作灰而去,她应该没什么可伤心的。
但要这么说,今日这头蛮牛也不会饶了自己,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情话,于是便道:“我会伤心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为了我去死,那我……那我和你一起……”
话还没有说完,那湿润的吻就涌了上来,起初细雨纷纷,柔情绵绵,可到最后,雨势越来越大,倾盆而下,浸湿了每一处肌肤。
转眼间,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落入地上,翎语眼中含泪,神色愤怒,他得寸进尺,贪猥无厌,指尖掐着被褥,怒目圆睁,柳眉倒竖。
“走开。”她使劲浑身力气,终于推开了苍君,那高大伟岸的身躯笼罩下的阴影逐渐褪去,眼前一片明亮。
苍君倒在了地上,他怒目相视,咆哮如雷,“你每次都是这样口是心非,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可是你越来越过分,即使你喜欢我,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有没有尊重过我,你从始至终就是看清了我,即使我身份卑微,也不能让你如此践踏。”
翎语说完这番话后,眸色陡然冰冷,头发散乱,如暗夜的厉鬼,可怕狰狞,她脚趾卷缩,骨寒毛竖,吓得如履薄冰,魂不附体。
“我如果看清了你,还会舍命救你?我真是太傻了,付出那么多,得到了些什么?”苍君氤氲的冷眸中带着丝丝雾气,框里饱和着眼泪。
翎语不想那么多,这话她无力反驳,即使已性命相抵,也无法和他生活在一起,于是她下了地,捡起衣服仓皇而逃,偌大的寝宫中,是剩苍君一人。
旋即,他起身而坐,叫了门外的宫女,他一边玩弄着拇指的于是扳指,一边说道:“宣沐云帝灵尊,我要见他。”
片刻后,沐云打着哈欠,进了寝宫,他好久都没有见过苍君哥这般可怕,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修长的侧脸如一面陡峭的悬崖,冷俊不禁。
目视虚空,好像看一切如敝屣,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苍君哥,你今天怎么了?那丫头气着你了?”沐云脱口而出,见他眸色更深,如夜晚黑幕,沉闷阴霾,便低头默不作声。
“你上次说那欲情水一事……我想用。”
沐云喜出望外,顿足捶胸,苍君哥终于想开了,什么日久生情,暗生情愫,还不如生米煮成熟饭来的痛快。
旋即,他安然坐下,托腮静思,这苍君哥想用就用,难道嫌少?“放在你的寝宫里,怎么了,多要几瓶?”
“不是……,怎么用啊?”他脸颊绯红,心跳不已。
“我听我手底下的士兵说过,好像先把她的夫人打晕了,然后在晨日给她灌上一瓶,这样,次日的清晨就会失效。”
“我知道了,那你把翎语绑到我的寝宫中。”苍君说道。
“我……,我堂堂七尺男儿,进女子住的地方,而且还是一群女兵住的地方,我做不来,还有,苍君哥要吧翎语怎么样啊?”他翘腿托腮,一脸愤怒。
“还能怎么样,我要强了他,让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苍君头一次对他疾言遽色,瞋目切齿,样子狰狞扭曲,不可鄙视。
苍君抬眸,眸底冰冷,又说道:“还有一事,这是一副画卷,名为刎颈之交,是翎语交给我的,其中画的是我父亲,王,还有墨子渊一起喝茶的场景,但其中一位下人后颈中有一块印记,在我小时候记得尤为清晰,后面那块印记也并非天生所有,而是一种标志,你帮我打听一下,快。”
*
云水儿悄悄的出来,吃着沐云给她稍的松子百合稣和白玉芙蓉糕。
她惬意的坐在柳树下的岩石之上,虽矮矮胖胖,肠肥脑满,但眸中晶莹,面如满月,十分可爱。
“帝灵尊深夜前来,还给我稍些好吃的,请问有什么事情?”
“我也废话不说,开门见山,云水儿,我让你把翎语打晕了,给我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