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什么你当然清楚,只要你想清楚了,我自然会帮你找到那个帕子的主人。”他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眉尖微挑,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不能给予你什么,你不要逼我。”她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不能就此妥协想至此,眸中的神色更是坚定了几分。
“看来你还是就孤迹的心不够啊,不过我倒是想让他去死,这样我也不用看见他整日缠着你了。”他摩挲着手中的班玉戒指,晶莹剔透的质地在窗棂外一缕的残阳下更为精致好看,只见他双腿交叠,仿佛在翘足而待着什么事情。
“我苍君一担起了杀人的心思,无人能够阻拦,不过啊,未来的夫人要是劝阻我几句,凭着至亲至爱的关系,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无赖,翎语这样想着,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她并没有答复什么,而是悄然的离去了。
苍君怒不可遏,丫头并没有说什么,他说过这般威胁利诱的话,她也从容不迫,处之泰然。
脑海中的千万思绪突然如暴涨的灵力翻腾不息,跌落悬崖又升腾而起,一时五味杂陈,哑口不言。
他想的太多了,翎语并没有那么在乎孤迹,也许他们真的没有相互喜欢过,
但是,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丫头也是无动于衷。
“没心没肺的东西。”
苍君在寝宫中不断地喊着这句话,门外的宫女听后又是诚惶诚恐,一时不知所云,面面相觑,一个个中了邪一般,捻神捻鬼的。
傍晚十分,天空绚丽多彩,霞光万道,夜幕低垂,云雾缭绕。
她低垂着头,沿着碎石小路铺就的道路走到了梦华殿的门前,她看着门匾上挥洒自如的三个大字,这才恍然回神,已经回来了。
她还是不愿委曲求全,孤迹算什么?他只是自己一个半生不熟的朋友,又算不上什么金兰之交,何必这样事必躬亲,再说了,救了孤迹还要赔上自己的女儿清誉。
她做不到,再想到苍君那张嗜血骇然的脸庞,脸上马上骇然失色,肉跳心惊。
她等会敲敲自己的榆木脑袋,等会来回踱步,踌躇不前,这种事真是叫人进退维谷,心乱如麻。
前后思索之际,她还是想救孤迹,跌宕起伏的情绪已是让她无法心安,于是心中的气焰不知道往哪处发,便进了庭院,向寝宫的方向大喊大叫:“池墨,他又欺负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宫女们闻声而去,翎语姑娘又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这般喊冤叫屈的。
幸亏主子在里面,否则又来找她们哭诉埋怨,手中的活又不能停,可是不安慰几句,又无心打扫。
所以庆幸的是,池墨帝灵尊正好在里面品茶看书,并未有什么琐事需要及时处理,得来不易的闲空正好可以听听这丫头到底发生了何时。
梦华殿这时却是冷冷清清的。
寝宫好生大气,金碧辉映,雕梁画栋,就是有些空空荡荡的,有些像他此时的心,掏空了一般,酸楚感不能言喻。
再奢华的寝宫,再耀眼的灯辉,坐在桌旁的池墨仍旧被阴暗笼罩着,与这明亮而高贵的大堂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慌不忙的坐下来,两指捏杯,抬起玉石雕琢的茶壶,只见一道冒着白气茶水倒流而出,袅袅生烟,香气扑鼻。
那如刀锋般的薄唇轻轻浅浅的抿了抿杯口,茶水温度适宜,正适合她来时好好喝上一口。
他对着这晶莹剔透的茶壶,淡淡的笑了笑,有了好茶,自然也能好好的畅谈一番。
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他抬眸望去,她阔步而入。
“池墨,我又受委屈了,我又受委屈了!”她还是不停的抱怨,额前的发丝早已凌乱不堪,天庭上汗如雨下,池墨付之一笑,侧目看去,丫头已是步履蹒跚,衣衫不整了。
“你是姑娘家,理当娴静舒雅才是,怎么如此冒冒失失。”他眸中似是有一丝厌弃,抹不掉,消不去。
“我本来就冒冒失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池墨讨了好几杯茶水,如甘露流淌在心里,甚是解乏。
池墨见翎语没喝完一次,便倒满茶杯,关怀备至的递到的嘴边,眉眼含笑,眸中的柔情缱绻,怜悯疼惜更是浓了几分。
他撩起她的一缕青丝,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很特别,你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啊。”
“我本来就和你们不一样。”她毫无防备之心,两手掐腰,昂首挺胸的道出一句。
末了,她脑袋懵了一懵,感觉自己的刚才那一句不假思索的大实话,再看着池墨那一张满腹狐疑的脸,顿时如芒在背,惊悸不已。
“我是说,我和你说的一样,天生就是这般与常人不同,格不相入的很。”她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末了,擦了擦天庭的汗,瞬时心中的沉石落下,一身轻松了不少。
“哦?你本身就生活在这个世界吗?”他的眸底毫无波澜,只是淡然笑笑,又道一句:“你现在还敢骗我?”尾音拉长,一字一顿,丝毫不留情面。
翎语瞬时面红耳赤,汗出如浆,这种感觉着实不妙,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剥下来一层皮,全身每一处都一览无余,包括她那木讷脑袋千丝万缕的想法。
“你说什么啊?我本就是这般女子,世界上各形各色之人千千万万,我只不过就是与众不同了点,你也不用这般狐疑我。”
翎语依然理直气壮,但当她再一次看到池墨眸底的阴冷,她知道,有些事情他心中早已了然于胸,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到底有何目的?
“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你这么突然的来到了这里,而且你的父母,家人通通打听不到,这其中的端倪怎会不让人心生怀疑?”池墨一边抿茶,一边说道,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宛如在给孩童讲一些无关紧要的笑话奇谈。
他不时的嘴角一边微微勾起,那种坏笑动人心魄,撩人心扉。但在翎语的眼里,那是一种蔑视的神色,荒谬的让他觉得好笑。
“你都知道了,还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早说出来,让我在你面前装的好生心累。”她身躯不再颤抖,坦坦荡荡的说出这番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愤不平。
“我对你的身份没有兴趣,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关心你,爱护你,我不忍心让你在任何时候都遭到伤害。”池墨剑眉紧锁,眸中柔情似水,淡淡的氤氲朦胧了一片。
“所以我想到一个好法子,你可以回到你那个世界。”
“什么方法,池墨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你快说啊。”她依然站着,拽着池墨的广袖久久不放。
“你先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池墨缓缓抿茶,薄唇不断闭合,惬意的笑了笑,似是知道翎语之后要说些什么。
“我本是一名异能人,当时战乱,我正要与敌人拼死一搏之时,突然天空寒光乍现,一颗星辰异常闪亮,我被一种力量吸附着腾空而起,随后便与那星辰融为一体,幻化成一道光束落在玉石地上,当我回过神来,就已经穿越到这里了。”
她说的没有一句谎话,滴溜溜的大眼睛呼之欲出似的,渴望的神色浮现在眸中,那种迫不及待的心也是砰砰直跳,慌乱如麻。
“那一天,我正要向王禀明一些琐事,却在中途遇到了你,当时你的慌忙不安,我便看出了几分,还有你的衣着,举止和我们大不相同。所以,我便一直探索你那一颗星辰,但我发现,我的星海神识根本扑捉不到。”
池墨回忆起那些残碎的记忆,日日夜夜探寻翎语的那颗时隐时现,若有若无的星辰,便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越是费尽心力,越是匪夷所思,这其中的端倪更要细细纠察,哪怕王的使命也暂且搁置一旁,置若罔闻。
“我自以为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是一个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可是谁知,翻阅无数书籍,回忆所有书中精髓,也找不出你这丫头的星辰所在。”
他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说道:“我慢慢回忆起当初那一天初见你之时,很巧,九天恒星却在和你穿越的同一天划过天际。”
“九天恒星和我有关系吗?”她越听越是不懂,便不假思索的问了问,再听他不厌其烦的讲述。
“九天恒星与平常的星辰有着很大的区别,它的飞行速度之快,是常人的肉眼所无法看到的,而且九天恒星飞行之快而且星光异常闪耀,是因为它在飞行的时候,能吸取周围所有星辰的精华,所以,它的力量随着稀释的精华和时间的洗礼变得越来越强大,飞行速度也会随之而快。”
“快到可以穿梭时空,穿梭任何位面,快到可以在一瞬之际穿越不同时间的各个世界。”
“你是说我的穿越和九天恒星有关系?”她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
“我这样和你讲,九天恒星不但能稀释周围星辰的光芒和精华,如果碰到了异常闪耀的行星,就会与之碰撞交汇,当九天恒星与你的行星融合一体的时候,同时也吸附你内的异能。然后……”
“然后就带我穿越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