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随翎语一起到了天玄殿,可到了门口,宫女却出来禀告,说苍君去了操练场。
他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翎语思前想后觉得有些隐隐不安,便和瑾萱改了方向。
不一会,他们主仆二人到了操练场,那操练场上却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士兵的人影儿都没见着,空空荡荡一片。
翎语有些好奇,却又走了会儿,旋即,便见到一些凶神恶煞的白衣犯人被绳索捆绑住,他们看似已失去了理智,身子猛地向外挣脱开来,似是困在牢笼的猛兽一般。
下一瞬间,只见一支离玹之箭流星般直射而下,一个犯人随之倒地,片刻后,抱恨终天,双眸久久不闭。
瑾萱能感到周围一股灵力煞气逼人,她往四周一瞧,赶忙上前双臂拦住主子,翎语顺着瑾萱的目光看去,见四周竟有苍狼破环绕周围。
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他们的绳索瞬时断掉,那些犯人便如脱缰之马奔涌而出,翎语大惊,她无处躲藏,见已挡在前方的瑾萱,便说道:“后方的苍狼破很少,我们从后方逃出。”
瑾萱眸光一闪,见高台之上那一抹墨色长袍傲然屹立,旁边还有沐云帝灵尊陪伴在侧。
她立刻跪地喊道:“天尊,翎语帝灵尊和奴婢无意走入这里,困于其中,请天尊施以援手,停止放箭。”
翎语这才发现,苍君已在高台之上,他手上的弓箭微微停顿一下,旋即,又开始放箭。
箭雨接踵而来,她手中欲要召唤出护心盾,可发现,它根本不在自己体内,恍然间,见瑾萱已被射伤,她大喊道:“住手。”
翎语向远处的侍卫挥挥手,让他们把瑾萱抬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欲要走上阶梯,于苍君伦理去。
在刚要挪动脚步之际,她都不知道,身旁有一道灵域结界随之幻灭,如空气般隐于无形。
翎语走上高台之上,从上望下,却发现那些犯人都已死去,心中怨恨生气,她脚步声沉重稳当,铿锵作响。
此时,苍君跟一旁的沐云说道:“我看你手底下士兵拿剑时手生的很,让他们和杀破狼互相试炼试炼。”
他抬眸见沐云神色愕然,又不温不火的来了一句:“你平时就是太仁慈,他们这些士兵都是手拙愚笨之人,如若到了杀场,早就归于西天了。”
沐云此时惶恐不安,见苍君的面色如出鞘的寒剑,锋芒凛凛,要是不顺从他,下一刻就会小命不保。
可这些士兵他操练已久,平常再怎么惩治他们,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对待啊,恍然间,他脑海中浮现了云水儿,那面如满月的小脸吃着东西,冲他笑笑。
旋即,他收回了神,回头冲着那些士兵挥手,他们面面相觑,虽想反驳帝灵尊的指令,可天尊,他们断然没有这个胆量。
一群群士兵于碎步走来于翎语擦肩而过,她无意中发现,云水儿那张胖嘟嘟的小脸上有泪光流转。
她知道,云水儿平日中比自己胆量还要小,所以定是苍君下了什么指令。
高台之下,那些士兵召唤出自己的灵器,于苍狼破彼此厮,惨叫声不绝于耳,沐云手指微动,在云水儿的周围幻化出一道微乎其微的灵域结界,结界的防御力并不大,因为用太多的灵力,怕苍君发现。
翎语阔步而来,不经意间,已走到苍君的跟前,“你继续这样,我们休要成婚。”
她以为足以能威胁到苍君,可不然,只见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屑,眉尖一挑,冷哼一声,“我们早晚大婚,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不经意间转眸望去,她恍然间心肝一颤。
翎语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夹杂着轻蔑语气的话有些恍然若失,再怎么样,苍君对自己那么好,她总会把他哄好的。
“你就不能停手吗?今晚我随你回去……”这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媚态纵生,娇羞欲滴。
他眸光一闪,如一把利剑穿入她满含春色的眼眸,但心中猛然一紧,又恢复神色,继续看着他们彼此厮杀。
她恍然听到一声尖叫,那声音像极了云水儿,她不敢抬眸望去,就怕这胖丫头死于狼爪之下。
操练场上,云水儿起初并未受伤,即使杀气腾腾,血腥弥漫,她也心中不免好奇,怎么其他人伤痕累累的,自己却未受一丝伤害。
她正在想着,后面一苍狼破扑面而来,咫尺之间,她已来不及闪躲,那苍狼破随之张开血盆大口,獠牙血丝密布,眸子杀气纵横。
云水儿的剑挡在身前,可也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转身,挪动几步,似是一道屏障在空中扭曲破裂般,丝丝涟漪在空中荡开,那苍狼破张口一咬,云水儿叫了一声,伤口上的血液随之流下。
她眸中含泪,盈盈满满的,娇态可人,旋即,翎语俯下身子,钻入苍君的怀,“我今晚随你处置。”
“停!”
箭雨随之停下,苍狼破随着苍君散发的灵力困于原地,士兵们已是伤痕累累,看到这群饿狼纹丝不动,才个个放下警惕。
翎语这时已随着苍君悄然走远,那些士兵抬眸望去,这才恍然大悟,定是翎语帝灵尊求情。
天玄殿
已是深夜,王宫的云雾飘渺其中,久久不散,天宫雪莲如斯绽放,徐徐飘香,殿内的玄龙纹灯盏的火焰久久不灭,窗棂之外一丝鸟鸣,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翎语隔着一道珠帘,见苍君在灯盏前看书,她心中有些害怕,这蛮牛还不睡,白天的话他当真了?
于是端着一些可口的膳食,放到案几上,见他目色冰冷,不言不语,就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身体拘谨的很,那藏在长袍的身体冒着香汗。
苍君从榻上起身,绕过案几,轻轻一推,丫头就倒在了坐榻上,“白天说的话,何时作数。”
“我就是想让你停手……”她心里当然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整日通宵达旦,日理万机,一大堆事情都需要他来操办,怎么会记得白天那一句话呢,再说,他其实很大度的,何时这般小气。
苍君见他盈盈弱弱的,眸色又是沉了几分,呼吸紊乱,浮想联翩,“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为什么?”
“不是说随我处置吗?”他面色冰冷如雪,但身上确如火山烧灼一片,靠近她的耳畔,低低说了一句:“今夜你主动吻我,要我……”
苍君尽量控制内心的浴火,抬起身子,静静的看着翎语,眸子里春色满盈,期待,悬悬而望。
“怎么?你说的话不作数?”苍君狠狠的掐了丫头的纤细腰肢,似是惩罚她的不专心。
翎语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怎么还要自己主动要他呢?正在她愁眉不解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脱衣服。”
翎语听了她的话,眸子里满是娇羞,可那美人泪也随之留下,一件件的脱下去,雪白的脖颈,纤长的双臂,苍君看的痴醉不已,撩拔动心。
坐榻之上的美人儿,只剩下胭脂色的牡丹布兜,她身子向后挪动,似是格外的害怕。
苍君眉宇紧锁,眉中细纹游动,怎么这般害怕自己?
翎语心中憋屈已久,见苍君窘迫的神色,于是说道:“我知道我是你的人了,我知道我逃不了了,可只求你对我……,对我。”
“怎么?”
她拨开青丝,从后拽开一根红带,那肚兜落下,牡丹花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