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迹淡淡一笑,说道:“我是可以催化他的,可也只是一时之间。”
苍君冷眸里的寒意更深了几分,他深知孤迹巧舌如簧,是个拐弯抹角之人,说话不直来直去,他更不会招认的。
于是冷冷道:“怎么,孤迹帝灵尊觉得我说的有错,你的能力我不是不知道。”
孤迹可以催化夜刃,也不知苍君怎么知道自己的灵能进化了,他心中踌躇,面上却是淡然自若。
旋即,孤迹道别,蒂煌麒麟破空而出,它朝天一吼,孤迹驾着神兽消失在云雾之中。
苍君回眸看向那抹悬空而浮的玉牌,破解封印之际,玉牌凌空飘来,徐徐的落入苍君的掌心里。
*
天玄殿
夜刃单手托腮,斜倚在角枕之上,他品读其中一行行的文字,爱不释卷,夜刃读书从不浅尝辄止,而是深究书中之意,细细研精苦思,只求领会其中精髓所在。
心许是乏了,这初春也时常犯困,他闻着香炉的缕缕青烟,突然,他觉得脑海中轰隆作响,苍白的手一挥,灵里萦绕身侧,他的感知力告诉他天颜之城的玉牌落入他人手里,这是他自己设下的冰窖,机关,又在玉牌上设下了封印,它凭空消失,夜刃当然知晓。
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身子软弱无力,欲要睡去。
天玄殿空无一人,所有的宫女侍卫都一一入睡,陷入了孤迹的梦境中,他踏门而来,广袖翻飞,缓缓来到坐榻前,轻轻按住睡着的夜刃的肩膀,只见他眉宇清皱,眼帘之下的羽睫颤动不已。
夜刃也进入了孤迹所设的梦境中……
梦境里,夜刃坐在榻上,天颜之城的城主折曦前来求见,他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折曦现下却变得如此卑微地下,于是淡淡说道:“今日怎么来了?”
折曦脱下宽大的斗篷,那来自城中的白雪还覆在他的身躯上,寒气逼人,夜刃让折曦到火炭旁取取暖。
折曦应下,但只是挪了挪身子,并不敢起身,伏地叩首,说道:“王,我深知这几年有错,以前一直想着谋反,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求王饶恕鄙人。”
夜刃倒觉得有些惊讶,曾经的男子来自帝国中最寒冷的地方,他如傲雪寒霜,目空四海。
可今日来却是这般伏低做小的,夜刃深感惊讶,问道:“你从前执念太深,如何撇下过去,过来与我认错?”
折曦撇撇广袖,眉宇间的英气全无,忧愁尽染,“王,从前都是我的错,我之前总是想着如何谋反,却疏忽了城中的管制,我现在向您认错,从此以后,我不管帝国的任何事,只求安心做这个城主。”
夜刃听了这样一番话,他知道,折曦并不是向自己示弱,而是为了城中子民不得不向自己低头。
可天颜之城现下夜不闭户,安居乐业,又不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又何必向自己认错呢?
他旋即问道:“天颜之城现下情况如何?”
折曦答道:“天颜之城子民安稳,海晏河清,可实质上却因我疏忽,常年于别人谋算,自是惹了不少的人,他们深知我爱护子民,所以便做些下三滥的手段,让我的子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我还没有反,便已经输了,折曦深知自己有错,悔不当初,特来认罪。”
夜刃知道这几年折曦犯得事情不少,如若谋反,必遭他人反对,势力不够庞大,就会受到暗算。
他下了坐榻,双手扶起折曦,说道:“既然知错了,我就原谅你了,孩子,起来吧,玉牌你去取了,我不再阻拦。”
折曦双眸的泪光流转,冰冷褪去,尽是感激之意,他寒暄了几句,就速速退去了。
孤迹看着夜刃睡得正香,他做的梦境像是一股子毒嵌入了夜刃的四肢百骸中,并永恒的作为了他的记忆。
孤迹离去后,夜刃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一觉醒来时,他恍恍惚惚中看见宫女们来回穿梭在宫殿里。
他皱皱眉头,看着一位宫女在花几之上摆着刚才来的花儿,问道:“我睡了多久。”
那宫女怔了一怔,说道:“昨日折曦城主来了,王和折曦城主聊了几句,之后,王觉得乏了,让我们扶您上塌。”
他虽记得折曦那张倨傲倔强的容颜,可总是觉得不太真实,但宫女既然这么说了,他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
翎语在院子里陪着侍女玩耍,她们闲来无事,那些个侍女见过最厉害的人就是折曦城主,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帝灵尊,天尊就更不用说了。
她们叽叽喳喳的像鸟儿一样,扰得翎语耳根子不能清净,一双双白皙如雪的小手扯着翎语的衣袖,非让她发动灵能,好让她们这些门不出户的小丫头们见识一二。
翎语双眸激射寒芒,一道笔直的光束只穿人心,倒让那些侍女们瞠目结舌,一时不敢靠近她。
四面的深深红墙幻化为虚无,只见远方呈现万象光景,那些个侍女们一一拍手叫好,看到了水乡的烟雨蒙蒙,高山的潺潺流水,还有茫茫无际的沙漠,她们平日里见惯了雪景,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的,见到了她眼下的一派景色,竟是惊叹不已。
翎语见她们笑了,自然也喜逐颜开,常年憋在这深宅中,只是发动灵能,竟让她们惊喜若狂,看到一张张笑脸如花绽放,她也跟着高兴。
“帝灵尊,你还有什么本事,再施展一二,好让我们这些没见识的开开眼。”一位侍女搀着她的臂弯,眉眼含笑,春波盈盈。
翎语的指腹按了一下侍女的额间,打趣道:“今日给你看了多少的景,你们这些丫头还不知足,快去干活吧,省得被你们主子叨扰。”
那些个侍女黑眸转动,想着主子的性情之冷,就赶紧去洒扫庭院的积雪,若是受罚,那可是得不偿失。
苍君此时从庭院阔步而来,墨色长袍在一片雪色中赫然入目,翎语欣喜至极,苍君见丫头眉眼含笑,便加快了脚步,迎上了她。
厢房里,翎语在苍君的怀里胡乱的噗通,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天之内会回来的,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夫君。”
苍君闻言,一丝暖意从心尖划过,他于她四目相对,眸中宠溺万分,“语儿可是想我了。”
翎语若是说想,这头蛮牛万一晚上又开始折磨他,这可如何是好,旋即,她低眸摇摇头,推开了苍君。
他当然知道丫头的本意,于是说道:“我今日到书房睡。”
翎语双眸睁得很圆,水汪汪的,“怎么了?为何这样?”她是排斥苍君与他做些房事,可并不排斥苍君和他睡在一起啊,夜色如墨,漆黑一团,有个人陪他躺着多好。
苍君陪他用过晚饭,转身去了书房。
夜深雪重,窗棂之外一片素色融入天地之中,她垂眸无措,也不知苍君在书房睡得好不好,没有床,会不会不适应。
她挑着油灯,穿过了游廊,这地面有些滑脚,她险些跌倒,可想着苍君,她还是加快了脚步,一深一浅的踏着凄凄白雪到了书房。
苍君此时坐在圈椅上,手持书卷,见翎语突然进来,他心里别说有多么欣喜,浴火也不由的燃燃生起。
可对他没日没夜用力过深,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既然她这般厌弃自己,不如搬到书房来,因为看着她的身子忍着欲望,这着实不好受。
翎语放下油灯,到他跟前,“回去吧,我不会嫌弃你了,跟我回去。”
“我在这里很好。”
“可这里没有床,你睡得不安我是知道的,你跟我回去。”她愈发的使性子,在苍君的胸膛捶打撒娇。
“语儿,你是知道的,我和你睡在一起,我没法不对你……”
剩下的话咽下腹中,她又怕丫头厌弃自己说些荤话,怪他不正经,拿她当个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浊气,白气氤氲他的冷眸,旋即,苍君敛去浴火,说道:“快回去。”
翎语更是气急,今晚来找他就是劝他回去,她可不想自己在跌跌撞撞的回去,满地的白雪,跌了一下也没人回来扶自己。
苍君见丫头不肯回去,心中的暖意更是升腾了几分,幻化成了浴火,愈演愈烈,“语儿,我承认,不管在哪里,我都克制不住我自己,我想要你,我时时刻刻都想要你。”
翎语知道苍君的爱如深海,来的猛烈,来的汹涌,她不得不承认每日与她承欢做爱的确是欢愉的。
可那些痛楚更是渗入骨髓,丝丝做痛。
她想了一会,芊芊玉指拽了一下脖颈的结,披风顺势落地,她解开自己的衣袍,可苍君却生生拦住了,“语儿,我知道以往是我光想着自己,从今往后,我会对你好,今晚这书房太过阴冷,我们不做那些事,我们抱一会,好不好。”
翎语不管苍君怎么想,看他理解自己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动的不能言喻,于是,脱下一件件衣服,那双大手不管如何阻拦,她果决快速,旋即,身上只剩下了一抹胭脂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