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殿下想要知晓当年之事,本宫便看在皇后姐姐的份上告诉你,也不枉我与皇后姐妹一场。”
“多谢娘娘。”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记得晴妃所出的凌风皇子与凌雪公主。”齐有贤问道。
“当然记得,父皇子嗣中,除了本太子便只有二皇子与凌风皇弟两位皇子。”太子答道。
“那太子可曾记得公主与皇子是哪一年出生。”太子似乎在回想。
“不错,正是你母妃出事那年。这件事就是兴妃与晴妃一手策划的。”齐有贤甚是愤然,像是替太子与皇后抱不平。
“当年晴妃有孕,知晓自己腹中是皇子后便野心勃勃,想要除掉皇后,让你失去靠山,这样她的皇子才有希望当上太子,是联合兴妃陷害皇后。”
“晴妃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以私通之罪被关在思灵宫,而后兴妃找了一个太监假扮当日传信之人,指使他说是受了皇后的命令,皇上知道后震怒,逼你母妃交出凤印,禁足于栖梧宫。”说着,齐有贤更是带有哭腔。
“可是,皇上并没有将皇后斩杀,或许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兴妃与晴妃害怕皇后查出事情真相,一不做二不休,将当时关在冷宫的丽贵人活活虐待致死。
指使冷宫的管事嬷嬷告诉皇上,是受了皇后的旨意,不敢不从。皇上知晓后夺了你母后的皇后之位,让你母后在这后宫之中无名无份。”
“后宫之中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母妃无名无份,在宫中受了多少欺辱,最后被奸人毒害而亡。”
“哗,”太子听后气氛不已,将桌上的茶盏连袖掀翻。
“可是兴妃并无皇子,她没有理由这样做。”太子疑惑道。
“这便要从你母后父皇大婚之前说起,大倾三十年,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兴妃在那个时候是皇上的正妃。
可惜兴妃当时不受太后喜爱,并且当时的皇上需要你母妃家族的支持才能登上皇位,于是太后将兴妃贬为妾,搬出主院,后来你父皇迎娶了你母妃,以正妃之居。”
“大概兴妃是痛恨你母妃夺了她的正妃之位,所以才联合晴妃吧。”齐有贤感叹说到。
太子听完齐有贤的说辞后,隐愤不已,甚至想要去找兴妃质问。但他终究是冷静下来了。
“想不到我母妃一生追随父皇,到最后却是落得如此下场。”太子心痛道。“敏妃娘娘,今日多谢你如实相告,本太子先行告退。”语毕,转身拂袖离去。
等太子出了毓秀宫,怜儿进殿收拾了地上的茶盏。
“娘娘,太子殿下年纪尚小,您说他能成事吗?”怜儿不禁担忧到。
“太子能不能成事不重要,只要他恨段宜兴,不愁没有机会,再说了,他不是还有本宫和太后吗?”齐有贤伸手,看着昨日刚染的豆蔻。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探出头来,兴和宫内,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的浸润。
“潺儿,再过一个月就是咱们念儿的十岁生辰,朕想在宫里举行一场家宴,让念儿开心开心。你看怎么样。”林和愿躺在床上,搂着段宜兴对她道。
“皇上说好便好,只怕是念儿高兴坏了,今日宫中琐事颇多,臣妾也没得空闲带她出去走走,她近日脾气渐长,整日吵闹着我。”段宜兴颇有诉苦之意。
“潺儿,辛苦你了,”说罢,便在段宜兴额间轻轻一吻。“既然这样,家宴之事朕便指派晴妃协助你。”
“如此甚好。”
夜已深,油灯已灭,帷帐落下,遮住了一室纠缠。
第二日。
“念儿,母妃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是堂堂公主,让你不要爬树,这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段宜兴遍寻唯念不得,谁竟曾想,她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爬到了树上。
“母妃,你也上来,这里可好玩儿了。”唯念公主玩性大发,竟是不知段宜兴早已生气。
“来人,将公主给我带下来。”段宜兴命令侍卫将唯念从树上带下来。
“母妃,你怎么让他们将我带下来,不行,我要上去。”唯念坚持。
“念儿,不许上去,今日,我看谁敢将你送上去。”段宜兴见唯念脾气渐长,觉得是时候管教一下。
唯念充耳不闻,倒是不知从哪里搬来楼梯,想要上去。段宜兴一看便出言阻止。
“来人,将公主带回寝宫之中,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跨出寝殿半步。”
“是,”众侍卫上前想要捉住公主,奈何唯念躲躲闪闪,侍卫们又怕混乱之中伤了公主,于是,院内是一阵上串下跳。最后,唯念究竟是被关进了寝宫。
自从唯念被关在自己寝宫之内,每日都闹着小脾气。不吃饭,不见人,闹得兴和宫是鸡飞狗跳。
林和愿听闻段宜兴将念儿禁足,下了早朝便来到兴和宫。
“皇上驾到……”殿外通禀太监传到,“臣妾恭迎皇上。”段宜兴带领着宫人前来接驾。
“潺儿快起,朕听说你将念儿禁足?”林和愿问道,到底是最疼爱的孩子。
“怎么,皇上心疼了?”段宜兴语气里有些酸。
“潺儿,念儿是你与朕的孩子,是朕的公主,你又是朕最爱的妃子,朕怎会不疼。”林和愿笑道。
“皇上便只管取笑臣妾吧!”段宜兴脸上害羞,“念儿近日带着一帮宫女太监去爬树,那树那么高,您说她万一摔下来可怎么是好。现在不管教管教,以后指不定得出什么乱子。”
“好啦,这管教归管教,朕怎么听说她不吃不喝呢?”
“还不是在同我闹脾气。整日在寝殿里嚷嚷着“讨厌母妃”。
“这孩子,人不大,脾气倒不小,”林和愿笑道,“小孟子,让御膳房做些公主喜爱的点心过来,朕去看看公主。”
“嗻。”小孟子遣人去了御膳房。
公主寝殿内,唯念背坐在床上,摆弄着林和愿从宫外搜罗来的小玩意儿,嘴里还念叨着,“母妃真是讨厌,不让我玩儿,也不让出门……”
林和愿悄悄推开门进入寝殿,看见床上的小人儿发着牢骚不禁好笑。“咳咳,”林和愿清了清嗓音说道,“念儿,你看父皇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林和愿身后,小孟子带着膳食宫女们端着食盒,鱼贯而入。
“有梅花香糕吗?……我不吃,我不吃,拿走。”唯念本就几日未曾进食,如今这么大的诱惑摆在面前怎会不心动,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还在生气,竟然装作不为所动。
林和愿看着她这个宝贝公主也是哭笑不得,走上前去,坐在床边。
“念儿,还耍小孩子脾气呢,你看看你几天不见都快饿成小鱼干了。”
“哼,还不是母妃虐待的。”唯念撅着小嘴没心没肺道。
“胡说!”林和愿突然严厉喝止,不论是谁都不可以说潺儿的不是,哪怕是他们的孩子。
“念儿身为公主,你母妃对你管教是用心良苦啊,你却这样诽谤你母妃,你可知你母妃生你之时受了多大痛苦。”
林和愿一直以来对唯念都是和颜悦色,今日这般严肃,是唯念不曾见过的。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林和愿。
“你母妃当年正是临盆之际,与人起了争执,被人推搡在地,后来你母妃便在晴妃处生产,当父皇赶到时只看见一盆盆鲜红血水从产房端出来,你母妃疼的晕了过去,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却是后来咬着牙将你生了下来便脱力晕厥了,过了好些天才恢复。”
林和愿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回想当年段宜兴受了那么多苦替他生下了念儿,心中甚是疼惜想对她更好。
“父皇,这是真的吗?原来母妃为我受了这么多苦。”唯念一句话将林和愿的思绪拉了回来。
“当然是真的,父皇什么时候骗过你。”林和愿伸手在唯念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啊,如此惹你母妃生气,还不快去哄哄你母妃。”
“好,我听父皇的,不过念儿的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哄哄母妃。”说着,唯念就奔向了那些点心,其实,她已经觊觎这些糕点很久了。
林和愿看着吃得欢快唯念很是无奈。
晴天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是无数颗明珠,镶嵌在黑色的染布上,横跨在皇宫之上。
公主生辰临近,为了宫宴,多少事情需要打点,宫里忙的不可开交,皇宫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太监宫女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段宜兴与俞静鸿越发的忙碌起来,倒是唯念公主知晓此事,高兴了好些日子,待到宫宴之日会有多少官家小姐公子们进宫,这样一来她便多了好多玩伴,可以玩儿个尽兴。
公主生辰,皇上举办宫宴,让众大臣带上家眷,虽说皇上对唯念公主甚是疼爱,却也不是唯一的原因,怕是太子殿下即将行冠礼,此次宴会怕是替太子选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