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眯着眼睛,她这几日没什么事情,与甄言卿也多待了几日。
只不过昨天回了庄园,顺便看了看正月。
庄园里的人虽然都宠着这只萨摩耶,但是似乎也知道了让这正月吃太多对身子不太好,随意有意无意地不会看见正月讨要零食就喂了,而且管家也时不时会带出来溜溜风,现在的正月除了有时候不能满足吃的欲望来看,其他时候居然活得比谁都滋润。
舒挽衣下了车,也不急着进去,好不容易在冬天有个晴天,暖洋洋的阳光落在身上,倒是格外的惬意舒爽,于是让佣人把自己的东西先拿了进去,然后慢慢走到了正月的背后。
正月正懒洋洋的晒太阳呢,慵懒地趴在草坪上,尾巴微微地摇动着。
忽然,慢慢摇晃的尾巴一顿,正月原本眯着地眼睛往后一看,顿时兴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小跑着到了舒挽衣的面前,随后兴奋地绕着舒挽衣来回地转了几圈,这孩子估计是好久没见到舒挽衣了,居然直接往舒挽衣的身上蹭,似乎要自己抱一抱。舒挽衣倒是不在意,蹲下来,用手轻轻地眯着正月的头,似乎也不在意它在自己的白色衣服上留下的爪印,看着正月这激动又委屈的模样,舒挽衣笑了笑,安抚它:”正月乖乖的,我现在可抱不动你。’
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了正月的身上,雪白又蓬松的容貌看起来格外的暖和,舒挽衣摸着一直往自己怀里面拱的正月,一脸的无可奈何又宠溺的模样。
陪着正月玩耍了一会,舒挽衣才和正月一起回了庄园,一旁的佣人看着舒挽衣雪白衣服的印子,一时有些为难,好在舒挽衣只是笑了笑,仍然十分亲昵的对待着正月。
舒挽衣换了鞋子,摸了摸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正月:“乖一点,我去换衣服,管家,就麻烦你让他们拍一拍正月爪子上的泥土印。
管家连声说好,让平常专门照顾正月的一个佣人牵着正月去清理。
舒挽衣泡了一个暖融融的热水浴,淡淡的花香精油味道弥漫了整个浴室,雾气氤氲,舒挽衣被熏得昏昏欲睡,差点就这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原来的舒家,舒挽衣并不喜欢泡澡,总觉得不安心,可是回到了庄园,住在甄言卿为她买的这个宅子里面,舒挽衣却像是鱼儿回到了大海一般舒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常常是回来的时候,就先泡一个澡,驱散驱散身上的含义和心里的倦意,尤其是看见正月,舒挽衣总会想到严政,嘴角微微一勾。
看了看时间,舒挽衣还是从浴缸中走了出来,看着镜子里面玲珑有致的身材,舒挽衣摇了摇头,穿上了家居服。室内的空调温度本来就有些温暖,现在厚厚的,毛茸茸的家居服套在身上,活像是成精没有成完,只成功了一半的狐狸。
舒挽衣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打开房门下来楼。
其实也不饿,但是看着桌子上那些精致的甜点和鲜榨的果汁,舒挽衣还是忍不住小小地吞了吞口水。其中有一道点心是舒挽衣自小就喜欢吃的梅花奶酪羹,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简单,但是舒挽衣本来就喜欢甜食,而且这道糕点又是增添了在严寒独自盛放的,落满了白雪的梅花,舒挽衣每每吃着,都觉得口齿留香,看着碗中错落有致的各色梅花,舒挽衣笑了笑,自己终究是俗人,别人喜欢的是梅花不畏严寒的风格,而自己却总是喜欢把它吃进肚子里面,算不算辣手摧花呢。
慢悠悠地吃完了这道甜点,舒挽衣才看着正月慢慢地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舒挽衣泡的澡时间有些长,正月本来就犯困,左等右等等了半个多小时,舒挽衣还没有出来,干脆自己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和那些玩偶甜甜的睡了一觉。
舒挽衣看见正月出来了,放下了碗,让一旁的佣人收拾,随后就摸了摸正月的头。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舒挽衣这毫无防备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心里面看着也有些舒服,于是也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番平静。
舒挽衣拿着小玩具逗了一会正月,自己却累了,正月有恃无恐的,自己跳上了沙发,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舒挽衣的身边。舒挽衣缓缓摸着正月的毛,只觉得十分的暖和。眼睛看向了一边垂首站立的管家,脸上露出了笑容:”管家,幸苦你们了。“
管家闻言,赶紧摇了摇头:”舒小姐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舒挽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十分微弱的小奶猫叫。管家的脸一僵,眼睛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舒挽衣,只盼望着她没有听到。
舒挽衣原本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眼睛落在了一个脸上有些许慌张的佣人脸上,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想来他们是怕自己苛责,毕竟未经主人的允许,在主人的豪宅里面乱养着动物,要是心硬一点的主人,恐怕是已经开始责罚了。
舒挽衣宽和地笑了笑,她对宠物很有些好感,只不过甄言卿对这些宠物有轻微的毛发过敏症,所以舒挽衣自小也没养过,现在有了正月,舒挽衣原本对宠物的心思是淡了几分,但是听见刚刚的那个小奶猫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忍不住开始出声询问。
”这猫,是怎么回事?“
舒挽衣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管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暗暗看了一眼,擅自收养小奶猫的女佣人,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舒小姐,这小奶猫,是我们前不久捡来的,原本说就养个两三日,要是能够养活就送到动物救助站去。”
舒挽衣的脸上有了一丝好奇,不过这管家应该是没有说假话,要说的话,还是舒挽衣回来得不是时候。
舒挽衣摇了摇头:“没事,能把那只小奶猫拿过来给我看一看吗?”
舒挽衣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向管家,而是目光温和地看向那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佣人。原本女佣人已经是闭着眼睛准备接受舒挽衣的责骂甚至是解除工作的话了,但是左想右想,愣是没想到舒挽衣居然还会对这只小奶猫感兴趣。
愣了愣,在管家无声目光的催促下,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壁炉,从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小角落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纸盒。
很快,舒挽衣就看到这个女佣人捧着一个小小的纸盒子走了过来,舒挽衣还没有动作,在一旁原本被她顺着毛昏昏欲睡的正月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感兴趣的抬起了头。
舒挽衣轻轻拍了拍正月的头,然后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女佣手里面的纸盒子,的确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奶猫,看这样子,恐怕是才出生不到一个星期,毛发都还有些疏浅,只不过这眼睛已经可以微微地睁开了,微微泛蓝的眼睛无声的看着舒挽衣,嘴里还小小地叫唤着。
舒挽衣看了看小奶猫,才发现它住的地方实在是简陋了一些,只有一个看起来还算是坚固的纸盒子,里面是一些细细软软的绒毛和小毯子,小奶猫被小毯子轻轻裹着,但是还是有一些微微地颤抖。
舒挽衣不说话,一时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正月很有些兴趣,跳了下来,在小奶猫的身上嗅了嗅,舒挽衣看着这个小女佣目不转睛地看着正月,脸上很有些担忧之色,便是明白了是怕正月一不小心来了兴致,把这个小奶猫当成了玩具,一口叼了出来,要真是这样,恐怕这个奄奄一息的小奶猫就真的性命堪忧了。
于是舒挽衣制止了正月,脸上露出了笑:“这个小奶猫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女佣看了看管家,后者的目光让她安心了一些,于是大着胆子和这个见了很多次面,但是一直不敢鼓起勇气说话的女主人说起了这只小奶猫的来历:“舒小姐,这只小奶猫叫淼淼,是我取的名字。前两天有工人来清理咱们这后山被压的树木,后来就发现了一窝已经冻死的小猫还有一只把它们圈在怀里的,已经死透了的母猫,我看着觉得很可怜,于是准备将它们全部埋葬了,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只存活了下来,我一时就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干脆把它留下来,能不能养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没想到这小奶猫的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我原本打算明天送到动物救助站的,舒小姐,您别生气,管家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舒挽衣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女佣看着傻乎乎的,倒还是挺仗义,于是笑了笑:“别害怕,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更不会罚你。’”
小女佣颇有震惊的抬起头:“谢谢舒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这只小奶猫送走。”
舒挽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自己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发出了关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