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挽衣拉了拉严政,严政安排好人后,放下了心来,叶家的实力他还是能够相信的。
“叶先生既然都帮我们这个地步,不若好好谈谈,你知道些什么。”
严政也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笑容浅淡的叶卿,心中涌起一股憋屈,就好像在这三家中,他严政是被蒙在鼓里最久的,看见叶卿的这个样子,严政明白叶卿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东西,不然不会这样的胸有成竹。
叶卿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满面笑容地看着舒挽衣:“舒小姐,严先生,既然没有那么担心了,咱们不如一起共进一次晚餐,和您见面的机会不多,还希望您能够接受我这个请求。”
舒挽衣看了一眼严政,皱了皱眉:“不用了,有什么直说就是,共进早餐的机会也不是没有,您放心,若是这几位被绑架的夫人都被救出来了,还希望叶先生到时候赏脸参加我和我先生给您举办的感谢宴。”
叶卿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很有几分痴迷,那种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又来了,舒挽衣只好强撑着笑容,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严政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尤其是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直接觊觎自己深爱的未婚妻,轻轻用手敲了敲桌子,等到舒挽衣和叶卿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了,严政才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叶先生,我常听人盛赞你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可是作为一个君子,难道不应该对女性表示尊重吗,你也知道,挽衣是我的未婚妻,你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已经是骚扰了,这是我的未婚妻,她不好意思直接指出来你的问题是对你的尊重,但是我作为她得到未婚夫,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一再受到你的眼神骚扰后,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和我未婚妻的不满,要是你一再的不听劝告,我不介意与你用男人的方法来讨论这件事。”
舒挽衣没想到严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脸一红,心里面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叶卿倒是很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没想到一向以自身严谨的严政居然会直接为自己的未婚妻出头,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一腔热血对一个姑娘的年轻小伙子。他笑了笑,果然再次看向舒挽衣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很多:“我为我刚刚的行为对舒小姐道歉,若是让舒小姐你感到不舒服了,那还真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样吧,这大早上的我还有些饥饿,两位不如和我共进一次早餐,反正都是谈事情,舒小姐,严先生可不要再推辞了。”
舒挽衣看了他一眼,叶卿和她对视了一眼,舒挽衣只觉得心中一轻松,这是很正常的眼神,就好像是对待一个才见面不久的大家闺秀一般,尊敬而不轻浮。
叶卿对管家点了点头,很快,一个装扮得体的仆人推着餐车走了出来,很简单的早餐,就好像是这个国家最简单的样式一样。
舒挽衣本来不饿的,但是热气腾腾的豆浆的香味钻入鼻子中后,就已经有了些饥饿感。
严政选择的是粥,他漫不经心地用瓷勺喝了一口:“叶先生和我们绕了这么多圈子,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可否和我们说一说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叶卿似乎很喜欢今天早上的早餐,他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将切好的油条慢慢浸入了豆浆,看向严政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严先生的急躁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吃饭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舒挽衣笑了笑,打圆场:“既然叶先生盛情难却,那我们就先吃饭吧,想必叶家规矩也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吧。”
叶卿笑了笑,慢悠悠地吃完了自己碗里面的东西。
舒挽衣虽然被豆浆的香味勾起了饥饿感,但是真喝了几口之后她就没心思喝了,礼貌性地吃完后,终于等到了叶卿把他面前的早餐都吃完后,叶卿仔仔细细的用纸巾把自己的嘴角擦干净。
舒挽衣不得不承认,坐在她面前的叶卿的确是一个世界上难得的翩翩公子,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说明什么。
舒挽衣知道严政早就沉不住气了,现在只不过现在是强撑着不失去风度而已。
舒挽衣笑了笑,先开了口:“着早餐也吃了,叶先生,我想你应该可以和我们分享分享你得到的消息了吧。”
叶卿的目光看向了巨大的落地窗外,外面的天气并没有好多少,灰蒙蒙的天气,唯一变换的只有上升的温度,还有那一抹才冒出来的新绿,他突然间觉得叶家似乎是太冷清了,舒挽衣的笑容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经在午夜梦回时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叶卿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了口:“想必舒小姐和叶先生已经猜到了严家是有内奸的。”
严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
舒挽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叶卿的目光从舒挽衣的脸上一掠而过,然后默默地看着自己手间的腕表:“舒小姐和严先生猜得不错,我也是才不久知道的,准确来说,是两个小时前,管家就是万家安排的,严老太太或许没有想到,自己信任了几十年的,靠谱又老实的老管家居然是万家的内应。这个管家埋藏得太深,很多时候他也的确将万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一旦万家的计划开始行动后,他这枚埋藏了几十年的棋子就该有自己的用处了。”
舒挽衣看了一眼严政,严政的脸色很是不好,舒挽衣知道严政的心里不好受,严家老爷子去世得早,严远又将身心完全扑在了自己的事业上面,严夫人和严老太太虽然是将严政带大的,但是对于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要继承这偌大家业来说,光有家中女性的教育是远远不够的,这个时候,老管家作为一个男性,一个年长又阅历丰富,极富人格魅力的男性就成了严政的老师。
舒挽衣去了严政家里面一次,就凭严政对这个老管家一些小细节的尊重,舒挽衣就知道严政是发自内心将这个老管家看做是自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的,可是现在,叶卿的话却是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事实摆在了严政的面前,将这个残忍的真相揭开。
严政面色明显一白,然后又瞬间恢复如常,可是舒挽衣和叶卿都知道严政现在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煎熬,因为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尖已经泛白了。
舒挽衣忍不住拉了拉严政,严政很明显在走神,他有一瞬间在看舒挽衣的眼神居然是迷茫的,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舒挽衣低声安抚了他一句。
严政笑了笑,松开了握住了杯子的手,脸上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我知道了,我倒是没想到万家居然这么早就开始铺开这么大一张网,一个计划隐忍了几十年,倒也是了不起,那么叶先生,你知道万家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吗?”
叶卿在看他的眼神当中已经带了一丝悲悯:“没有,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们这个庞大缜密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计划具体是什么,但是我在万家安排的人给我传递出来了两个信息。”
舒挽衣迟迟没有等到下文,一时没忍住好奇,先开了口:“什么消息?”
叶卿让管家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顺便也给没有动过几口的严政舒挽衣重新倒了一杯:“什么消息?舒小姐,你不妨猜猜。”
舒挽衣一脸迷惑,想了想,然后放弃,坦然地说出了自己想不出来的这个事情。
叶卿的目光渐渐的变为深远:“严先生,舒小姐,你们听说过和氏璧和随侯珠吗?”
这话题瞬间跳得太大了,舒挽衣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两件失落已久的宝物,无数人为了它们痴迷得走火入魔。”
严政在听到了这两个名词后,眉头瞬间锁了起来:“你是说,他们是为了找这两件东西?难道几十年前也是为了找两个东西才闹出了这么多的腥风血雨?”
舒挽衣也陷入了思索,她自然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是再好的宝物,对于舒挽衣来说也是死物罢了,但是一想到它们的价值,舒挽衣还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了这两件东西痴狂了。可是对于在这个国家顶端的几个家族,即便是再怎么值钱的东西,也不至于这样大费干戈,甚至打乱了一个时代的格局,让那么多的家族经历了那么残酷的洗牌过程。
叶卿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他们在找这两个东西,但是这毕竟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宝物,为了这两件东西,肯定不只是为了找到并占为自由这么简单。”
严政笑了笑:“万家的人就是一群疯子,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为了自己的私欲搭上这么多人,可以说很是为所欲为了。叶先生,你一个人还是注意安全吧。”
叶卿笑了笑,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