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慢条斯理地给甄弥倒了一杯水,然后对着舒雅笑了笑:“甄小姐可是贵客,这么有空过来找我啊。”
甄弥其实是很不想见到舒雅的,但是一想到舒雅背后的人,她还是耐着性子笑了笑,与舒雅虚伪与蛇:“舒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我也是许久没有见舒小姐了,甚是想念。”
甄弥的目光从舒雅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一闪而过,及时地掩盖住了内心对她的鄙夷。
不过是被人养在外面的金丝雀罢了,只不过这舒雅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跟在这个万公子身后这么久呢。
舒雅谈不上多好看,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舒挽衣比了起来,确实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就好像是一朵国色天香的重瓣牡丹和一朵和野草一起生长的小雏菊的差距。
不过或许那个万公子山珍海味吃腻了,现在就格外偏爱舒雅这一类也不一定。
稍微在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都知道,现在舒家的女儿可真是I了不得,一个倾国倾城的舒挽衣成了严政的未婚妻,严家未来的家主夫人。一个舒雅,虽然姿色少了点颜色,但是也凭着自己的手腕,成了黑夜帝国万公子眼前的红人。
只不过最有趣的一点是,舒挽衣和舒雅的关系不好,连带着自己背后的人也是不和的人。
现在的舒雅一旦有了依靠,对人就很是不客气。
万公子金屋藏娇,但是请来服侍的人也不少,万公子昨晚上还在这里过了一夜,今早上万公子刚走,甄弥就打来电话说要见她一面。
舒雅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果然啊,谁有求于人,谁就是孙子。
甄弥其实也是憋着一口气,舒雅简简单单梳洗了一下,一身睡衣也是松松垮垮的,在男人看来是风情,在女人看来就是挑衅了。
不过和甄弥昨天受得奇耻大辱相比,这个还算不得什么。
“从前甄小姐是大忙人,我们这些人等闲是不敢打扰的,现在么,甄小姐,突然前来,倒是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很是惶恐呢。”
舒雅这话的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但是甄弥也只有咬牙受着。
毕竟舒雅从前在她那里受到过的脸色也不算少,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谁也不比谁更好,只不过是境地的问题罢了。
甄弥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仿佛没有听明白舒雅话里面的意思:“舒小姐这话可是有趣,如今谁不知道舒小姐很是得万公子的欢心,我来打扰舒小姐,舒小姐不介意吧?”
舒雅笑了笑,果然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舒雅被压了这么多年,虽说现在也是依靠在万公子,但是一想到连甄弥这号正统的名媛,甄家的家主都要低声下气地和她说话,舒雅只觉得格外地畅快。
总有一天,她要把舒挽衣的那些个东西都夺过来,一想到舒挽衣那生不如死的样子,舒雅觉得可能自己做梦都要笑醒。
舒雅语气温和了些,该给的下马威都给了,让甄弥现在知道自己也是有恃无恐,她喝了口养颜的补品,慢悠悠开了口:“甄小姐现在过来,恐怕也不仅仅只是单纯地叙旧那么简单吧,我们都是明白人,甄小姐有什么事明说便是。”
甄弥笑了笑,她的左脸看起来微微有些不自然:“既然舒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甄弥再这么绕弯子也算不上坦然,不瞒舒小姐,我确实是有求于舒小姐,毕竟,现在还有谁能够和舒小姐一样,能够成为万公子的知己呢。”
舒雅看了她一眼,但是眼神里面的意思却让甄弥有些发颤,不过一想到甄言卿那个贱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甩她一耳光,甄弥就觉得,自己心中的这口恶气是怎么也出不了的,不把甄言卿这个贱人整得生不如死,她就不姓甄。
听到万公子这个名号,舒雅就知道,甄弥这次前来是为了让她牵线搭桥。
甄弥虽然很多都是鬼话,但是有一句确实是真的,那就是万公子现在对她确实很有些另眼相待,虽然不会让她直接处理这些事情,但是万公子在和她闲谈时,偶尔也会就一些事情询问一下她的一件,从某种角度来说,甄弥在万公子的眼里,确实不是一般的金丝雀。
舒雅含蓄又恰到好处地笑了笑,一副娇贵又谦虚的模样:“甄小姐这话就客气了,我只不过是和万公子的关系比较好一些,知己这个称呼,我哪里配得上?”
甄弥笑了笑,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小袋黑丝绒装的东西,舒雅不是傻子,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是猜也猜得到,随意扫了一眼,舒雅就I从这个塞得鼓鼓的黑丝绒袋子猜测出了价值。
大概是她现在住的房子的两套的价钱。
不过舒雅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她只是微微扫了一扫,然后目光就不再落在这个上面。
甄弥知道舒雅是没有看上她买的这些东西,或者说,就算是看上了,但是至少是心意到了,舒雅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说明了舒雅内心是默认了甄弥的做法,接下来的谈话也不会那么的艰难。
“甄小姐真是客气。”
舒雅朝着在一旁候着的佣人使了一个眼色,佣人就面带笑容地上前几步,随后把甄弥送给舒雅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拿了下去。
甄弥笑了笑:“一点点小心意而已,难得舒小姐不嫌弃。”
舒雅笑了笑,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光,冬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再过一段时间,春天也该来了。
想当初她还是一个在舒家挣扎的人,但是她没想到舒挽衣这么绝,直接整垮了舒家,而舒老太太和舒挽衣的前未婚夫都死在了她舒雅的手里,至于她的母亲紫韵,倒是在国外活得滋润,当初紫韵是想着把舒雅和舒皓一起带走的,但是舒雅不愿意,舒皓更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看来,她舒雅这一步也没有走错。
万公子对她青眼有加,很多事情,她舒雅都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了,眼前送上门来的甄弥,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甄弥给了她什么,她现在并不在意,但是舒雅现在已经开始估算起甄弥送上这样地一份大礼到底是什么意思,通过她接触万公子,也不知道甄弥凭什么认为自己有什么大的能耐,不过既然收下了,她还是可以勉强当一个传话筒的。
至于事情成不成,就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
舒雅看着仆人送上来两份精致小巧的甜点,笑了笑,慢悠悠地开了口:“我和甄小姐从前也算是合作过的,但是结果也不算是如人愿,只不过呢,我这个人并不记仇,咱们都是朋友,甄小姐对我直说就是。”
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就当了传话人,舒雅不傻,万一到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把甄弥引荐过去,万一甄弥自己说了什么不恰当的事或者是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那么她甄弥不想活,也别把她舒雅拉下水。
万公子对她是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万公子现在对她是迷恋,但是这个迷恋也是短时间的,舒雅自己清楚,要是自己再不使用点手段,让万公子能够更迷恋她,那么她离被抛弃的命运也就不远了。
在这之前,她可以选择做一个不仅是菟丝花还可以是一个得力助手,她的目的可不是短暂攀上万公子,毕竟,舒挽衣都可以是严政的未婚妻不是。
这样想着,舒雅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甄弥不明白舒雅在笑什么,但是也知道规矩,有求于人还这么遮遮掩掩的,那么真的是半点诚心都没有的。
“不瞒舒小姐,这一次,我的目标依旧是舒小姐的老仇人。”
提到老仇人,舒雅的目光一冷,瞬间想到了舒挽衣这个贱人,只不过她没想到,原本她以为甄弥已经放弃了,现在居然还不甘心:“甄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我这个人啊,可是很顾念血缘关系的,顶多是关心不好,哪里谈得上什么仇不仇的呢?”
她这话虽然说得假,但是甄弥确实明白了舒雅的意思,不要试图用一个和她关系不好的人,来和她舒雅达成一个基础。
舒雅可以和她达成基础,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在万公子同意后,舒雅可不想白白被人当炮使,她是想舒挽衣死,但是她可不愿意被另外一个也算不得好东西的女人利用。
甄弥知道自己的这些话现在来看有些不恰当,笑了笑,也不尴尬:“舒小姐误会我了,不只是舒挽衣,而是舒挽衣为首的,尤其是舒挽衣的母亲,甄言卿。”
听到这句话,舒雅好奇地挑了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了,甄言卿还把你给惹到了?”
舒雅知道这个时候隐瞒也没用,再说了,舒雅在她走后肯定会调查她为什么这么突然的找到她,那么甄言卿打她的事肯定也是瞒不住的。
甄弥笑了笑,吐露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