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市中心大厦顶楼。
质地华贵的窗帘遮挡了从外面投射的一切光线,A市市长战战兢兢的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到:“就如收到的线报所说——今晚“来自”夜”的杀手会潜伏进宾客中,伺机造成混乱,然后暗杀您,您看要不要对宾客的随身物品加强搜查力度?我再调派一些精锐警力来保障您的安全?”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故事,坐在市长椅上的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犹如大提琴一般动听的嗓音在幽暗静寂的房间回荡,莫名的让人后背发凉:“呵呵呵,李市长以为你能调查到,考虑到的事情我端木家就考虑不到吗?还是在市长心里,我端木寒跟那些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没什么区别?”
听到他如此说,李市长急的脸色发白,急急辩解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少爷您可别误会啊,我只是……”
“只是如何?担心我的安全?不过是个区区杀手组织,我端木寒会怕吗倒是你李市长,伙同我那不争气的小弟,在背后使了多少小动作,可别当我不知道!”办公椅缓缓转了过来,在一丝不小心溜进来的温暖中,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冰凉的不含一丝温度:“来人,把他给我处理掉!”
堂堂一个一线城市的第一把交椅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人生生拖了下去。
市长一夜消失成为A市的一大谈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但凡混迹上流圈子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辈子都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死,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奢侈。靠在舒适的市长椅上,端木寒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有关将暗杀他的杀手的资料细细阅读,当翻到聂尺素的资料时,他不禁莞尔:“真是个调皮的小豹子啊~不过本少最爱的便是驯服不听话的小东西了。”
说着,无意识的勾起了唇角:聂尺素吗?我倒是很期待和你的见面啊。
六月的微风拂起沉重的窗布,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命运的指盘一样,一旦开始转动,便无法停歇。
“嘀嗒嘀嗒——”
有声却无情。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次相遇,是抓住还是舍弃?
因为身份不同,而最终对立的你我,在时间长廊的尽头再见,是否人面依旧,而人心沧桑呐?六月的风吹过,却没有任何答案。
A市五星级酒店。
装潢精致的酒店内,圆形的华顶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投射出一片华丽奢靡,会场里姿态优雅且华丽的矜持的微笑的富家小姐们,一个一个盛装出席,唯恐被比下去。
在这里,在今夜,香槟与美食都是点缀罢了,真正让这些富家千金食指大动蠢蠢欲试的却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即将接任A市市长一任的端木家大少爷——端木寒。
“听说这位大少爷啊从小被端木老爷子养在身边,一举一动都按照继承人的方式培养。整整23年,恁是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
一位阔太压低声音痛、同身边的纪委附加前进低低说道:“听说啊,是因为这大少爷的父亲早年在商场上与人结怨,结果死在人手里,而他母亲又恰巧临盆,听到这消息,当即大出血,足足在产房待了十多个小时才生下了这寒少,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啊!那寒少岂不是从小就无父无母吗?好可怜!一名富家小姐低呼出声,其他闺秀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着寒少太可怜了……
“我好心疼寒少啊!”
一直默默在一旁偷听情报的聂尺素闻言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啧啧,这些富家小姐的演技也真是。
默默端起一杯香槟,她迅速整合了一下收集到的情报:端木寒此人,从小被人当做继承者培养,权谋手段想来其精通之道,倘若想要接近他,必得挑一个合适的方法,否则极易暴露!
门口保卫不动声色的调整向她传递着——主人即将到场的讯息,可她偏偏还没有琢磨出来如何接近端木寒!完蛋了,她想:这次不会真的要被打到D区去从头再来吧!
瞥见一大群浩浩荡荡从门口缓缓进来,她迫于无奈,只得故意放大声音向刚才同情端木寒的那群富家小姐道:“我才不觉得寒少可怜!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你才只得更好的!倘使过去23年他沉湎于悲伤中无可自拔,又如何向杀害他父亲,间接导致他母亲死亡的人报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根本不需要你我可笑的同情。”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静寂的大厅回荡,聂尺素故作冷傲的接收来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玩味的目光。可让她发自内心后背发凉的是话题的主人公端木寒那让人捉摸不透但绝对不怀好意的目光,聂尺素默默呐喊:啊!神啊!快救救我吧!
大厅内沉寂片刻,就在聂尺素以为自己今晚会尴尬死的时候,端木寒打破了沉寂:“呵呵,看来这位小姐对我的人生经历倒是挺感兴趣的,不如到我办公室喝一杯?来人,带这位小姐去我办公室。”
话音未落,两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便来到聂尺素身边,看似有礼的鞠躬道:“小姐,这边请。”
可聂尺素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意,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当目光扫过隐藏在人群里的薛佳佳时,她犹豫了,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选择顺从的跟着保镖,在一众千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登上了直达49楼的专用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余光扫过了端木寒的脸:眉目清丽,薄唇殷虹,琥珀色的眸子里隐藏了太多东西,聂尺素不由得一震:是他?!
(49楼市长办公室)在被反锁在市长办公室后,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张脸,再想起梦里那个清冷如兰的世子,想起那个缠绵悱恻的吻……聂尺素只觉得头更疼了,她已经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就在她心神不宁时,原本灯火通明的房间却“啪——”的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她敏锐的退到阴暗处,紧紧的注视着房门的动静。可却听不见一丝声响,出于好奇,也出于为掌握先机,她小心翼翼的从阴暗处退了出来。
就在她小心翼翼往门口移动的时候,一双手出其不意的环上了她的腰,她本能的一个肘击却被人轻易的钳制住双手扣押在墙上。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着淡淡的酒味在她耳廓边漫开,她不安的扭动着,可身后的人却不知羞耻一般与她紧紧相贴:“小妖精,再点火,苦的就是你了!”
她惊恐的侧过头,却被他狠狠地吻住,火热的唇舌急促的允吸她的唇瓣,好似上瘾一般不肯停息。在她快要气绝身亡时,又快速的放开了她的唇。
“端……端木寒,你他妈死变态。”
聂尺素气急“你他妈是种马吗?”
“呵呵,”低沉的声音和着红酒香扑打在颈边:“小素素,我是不是种马,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况且……”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玩味的看着她:“你的组织给你的任务不就是穷尽手段接近我,然后找机会暗杀我吗?”
聂尺素脸一白干笑道:“呵呵呵,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
“听不懂是吧?好,我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着钳制她的动作将她抱起,几步走向房间内的休息室,在“嘭——”的关门声后,被压倒在床上的聂尺素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以往接到的暗杀任务不是没有色诱的这一方法,只是从来没有人识破她的身份,更何况是在武力上绝对性的压制她!这个男人很可怕,哪怕被打回D区从头再来,她也不要继续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
“你跑不掉的!”看见她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寻找逃跑的路时,端木寒扣住她的脸庞漫不经心道:“且不说这是49楼,就算你能从这个房间逃走。你那接应你的同伴也会杀了你。毕竟,你这“夜”的中流砥柱,也碍着道了。”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呼出声,她竟然是被组织舍弃了吗?
回想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的滴滴点点,的确不对劲。自从接到这个任务后,组织就不再让她接任何任务,甚至给了她漫长的假期。
想起三个月前,自己的顶头上司从自己这里接手所有任务时那句“好自珍重!”她不由得冷笑:原来如此。先是接下这个单子并安排给道上叫的出名号的人,既不得罪雇主,又有巨额佣金可以拿。再安排给她,并转移走所有的暗杀任务,保证了在任务失败的情况下,其他单子不会收影响。
最后,提前将杀手的身份信息当做礼物送给暗杀对象,如果杀手成功,便将所有的罪名全部嫁祸给杀手:若果没有成功,好歹有了之前那个敲门砖,组织的根基也不会受到影响。
真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从头到尾,只需要牺牲她一个碍着道的杀手,组织便可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