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如果真的要让他选择伤害一个人的话，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聂尺素！
他爱她，这点很明确，当他知道聂尺素偷兵符的时候，心里也只是失望罢了，根本没有任何让她死的心思。
可是舒阳雪不一样，舒阳雪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将军之女，受人嘱托才将她留在身边的属下罢了。
虽然更多时候，他把她当妹妹看待，可也只是仅此而已。
聂尺素见慕寒点头，眼睛一瞬间亮了，慕寒觉得，他为了这双眼睛，这么做，也是值得的，
可是在舒阳雪看来，唯有心伤，为什么都会背叛，聂尺素就可以轻易的被原谅，而她，差点面临逐出昭王府的惩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舒阳雪心里在意得不行，可是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这下，让聂尺素吃惊不少，同时心里更加警惕，舒阳雪越是这样，就说明她心里的算计越大。
现在的聂尺素可不会再相信舒阳雪的任何话了，她又不傻。
“慕寒哥哥，我……”舒阳雪有些委屈，恰到好处的拿捏着泪水，“阳雪只是想提醒慕寒哥哥……没有别的意思。”
慕寒没有开口，聂尺素亦是冷眼看着舒阳雪的故作姿态，舒阳雪躬身，久久没有人回应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刚想为自己找个理由起身落座，就听到云晟的声音了，“舒小姐，有什么事儿你回到王府在和世子说吧，现在是他的私人时间。”
“可……”舒阳雪还想在挣扎，她要留在这儿，她好不容易才把聂尺素赶出王府，原以为她的机会到了，可是谁曾想到，这才短短不过几日，慕寒就打算接聂尺素回府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是，云晟可不管舒阳雪怎么想的，他虽然知道慕寒在计划着什么，也知道慕寒的是空桑国的皇子，可毕竟不知道慕寒以前的种种，所以，舒阳雪在看来就是一个单纯的属下。
属下想管主子的事儿，他云晟还不怎么喜欢！
“来人，送舒小姐回去。”云晟不管舒阳雪请求的眼神，直接下令道。
一旁的聂尺素不禁在心里为云晟竖起了大拇指，云晟啊云晟，你真棒，我要为你点赞，哈哈哈？
云晟了不知道聂尺素心里的真实想法，小厮正好走了过来，提醒众人饭菜已经备好了，云晟拍了拍慕寒的肩膀，大步走在了前面。
呜呜呜，他才不要走后面受打击。
而被摔在身后的聂尺素和慕寒，却是手拉手的一起走，感觉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误会一样。
慕寒不提，聂尺素自然不会主动提出来，两人刚刚才和好，就算舒阳雪有什么不对，也得等到她拿到证据之后再说，
聂尺素主动的将手与慕寒的手十指紧扣，慕寒扭头过来看了眼聂尺素，后者满脸笑意的回眸，相视而笑。
在丞相府用完晚膳后已经是夜色如墨了，两人辞别云晟后就一起踏上了回昭王府的行程。
“对不起……”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聂尺素将头枕在牧慕寒的腿上，轻轻的说了声。
倒是让慕寒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聂尺素会给他道歉，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有所了解了，原本是他应该向她道歉的。
伸手摸了摸聂尺素的头，沉声道，“不，素素，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这件事儿是我不对，没有相信你……”
剩下的话被聂尺素用嘴堵住了，慕寒看着聂尺素湿漉漉的眸子，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化主动为被动，加深了这个吻，品尝着属于她的专属味道。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慕寒眼中的情欲让慕寒有些微微喘气，想要压下这种情欲，现在的时间低调都不对！
聂尺素脸色绯红，气氛突然陷入了冷期。像是原本沸腾的水在一瞬间被浇凉了。
“遇见你我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没有谁能感觉到你最诱人的笑，我再也不用把别人寻找，你对我多么重要……”
马车内，只有聂尺素清脆的嗓音在徘徊，虽然慕寒不知道聂尺素唱了什么歌，调子有些奇怪，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听清楚这首歌的歌词含意。
“素素，你……”
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你给我的温暖，你给我的感动，你给我的鲜活……
想说的话太多，慕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先说什么，只是用力的将聂尺素抱在怀里，感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他不用去整天谋划如何复国，不用想尽办法去与那群老臣交谈，说殷家的女儿。
就这样，相携而老……
可是……从丞相府到想王府的路程只有那么一段距离，不管聂尺素和慕寒心里怎么想，终究，昭王府还是到了……
聂尺素被慕寒扶下马车，看着熟悉的昭王府门口，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原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本来这件事是小叶该做的，可是却被慕寒拒绝了，一早就等着的舒阳雪看到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
如果不是白夭夭一直让她忍，说这件事儿急不得，要好好的筹划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聂尺素，，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扇聂尺素两巴掌。
而昭王府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心里终于松了口气，随机就是狂喜，哈哈哈，他们终于不用每天都去面对世子爷的冷气压了。
虽然说以前世子爷还是待人温和有礼貌，可是好歹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啊，不像现在这样，每天不苟言笑就算了，还时不时的冷嗖嗖的放冷箭，这些日子，他们全都是能绕着走的尽量全部都在绕着走。
舒阳雪脸带笑容的迎了上去，“慕寒哥哥，你回来啦？”
自动无视掉身旁的聂尺素，舒阳雪7上前问道，
聂尺素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两句话的问题，伤不了她多大的伤害。
慕寒点点头，没有多做言语，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
牵着聂尺素就打算，慕寒和聂尺素相视而笑，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所有人都插不进去。
舒阳雪在聂尺素即将上最后一格阶梯时，突然像是没有站稳而摇摇欲坠摔倒的样子，“啊……慕寒哥哥……”
手被聂尺素拉住，舒阳雪稳住了身子，原本以为是他的慕寒哥哥，结果确是聂尺素，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反手给了聂尺素一掌……
在其他的眼中。聂尺素就是在扶她的时候自己没站稳而摔倒的她，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而聂尺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自己在摔倒途中的微风拂过，她似乎看到了慕寒焦急想要拉住她的手，看到了昭王府众人被吓到的模样，聂尺素嘲讽自己竟然中了舒阳雪这么低端的局。
头，重重的，狠狠的，磕在了石阶上最尖锐的地方？
聂尺素原本想要告诉慕寒，不用担心，可是，大脑后面不断流血的伤口让她只感觉到阵阵的眩晕，眼前的色彩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快，给我把大夫给本世子找来！”
慕寒抱着聂尺素，内心从未有过如的慌张，手上沾染的鲜血，从未如此黏腻过，热乎乎的一层，在他手上，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他好怕，好怕聂尺素就这样离她远去了……
终于，青越带着大夫来了，此时的慕寒已经有些魔怔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素素，素素，素素……”
青越走到慕寒的面前，道，“世子，大夫来了，我们让他给夫人先止血好不好？”
终于，慕寒的眸子在听到“夫人”二字时有所松动，将怀里的聂尺素交给大夫，双手不断的颤抖着……
众人将聂尺素按照大夫的指示抬回房间，慕寒想要跟进去，可是却被青越挡在了门外，“世子，你这模样还是暂时不要进去了吧……”
慕寒呆呆的看了看自己，原本干净的衣服被鲜血浸湿。甚至有些地方染上了灰尘，整个人就是脏兮兮的，像是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挖煤工人。
是了，他这样子太脏了，进去会给聂尺素的伤口带来灰尘……
尽管有心心急，可依旧还是选择了站在门外，静静的等着消息。
可是，这种心急，在丫鬟们从房间里端出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时，被放大了不少，心中的暴戾的气息越来越重，眼里也充满了狂躁。
此时的慕寒，已经在了嗜血的边缘……
狠狠的看了眼一旁的舒阳雪，慕寒疾步走到她的身旁，舒阳雪看着慕寒的靠近，眼里充满了欣喜，她就知道，没有了聂尺素，慕寒哥哥一定会正眼看她的。
可是，慕寒只是淡然的伸出手，“啪”的一声再这紧张的气氛里显得更加清晰。
不仅是舒阳雪，就连一旁的青越都怔住了，谁都没有想到慕寒会突然出手打舒阳雪，要知道，慕寒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女人是有洁癖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舒阳雪一个女人能够在他身边，可也只限于在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