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雪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喜服的衣裙,夭夭说得对,只要她进了忌王府,尽管她不喜欢南宫涅,但是到时候她抓住了南宫涅的心,利用他的权利……
聂尺素你就给我等着吧!
“小姐,世子爷的花轿已经到了。”来者是个刚进府的小丫头,模样水灵,看起来很讨喜。
这是慕寒让管家挑选的,舒阳雪就要嫁人了,再怎么说也是马上要当主子的人了,要是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好。”垂下眼,舒阳雪遮住了眼底的寒光,原本以为聂尺素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庶出的闺阁小姐,可经历这种种的一切,她还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她死一百次也都是蠢死的。
聂尺素那贱人以前居然埋藏得这么深,那她就好好的看看,她到底能有几条命可以赌。
敛了敛脸上的表情,舒阳雪咬着唇,仪态端庄的朝着昭王府的主厅走去。
今日她出嫁,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看到聂尺素和慕寒恩爱的模样,可根据礼节,她还是应该去向王府的两位“主人”告别的,
到了主厅,站在门槛,看到主位上的慕寒和聂尺素,舒阳雪先是恨意,在接着就是红了眼圈。
这一次就真的与他远离了,下一次在见面时就已经是南宫世子妃的身份了,这样想着,舒阳雪眼角的泪滚落下来,“慕寒……慕寒哥哥,阳雪出门了。”
端木寒,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慕寒哥哥了,下一次……
舒阳雪转身时,目光一凝,下一次,就是我站在端木寒的身边,而不是慕寒。
任由陪嫁丫鬟杏儿为自己盖上红盖头,遮住了周遭的一切,只余下一片红色的海洋。映得舒阳雪觉得刺眼。
“小姐,我们走吧,不然就耽搁了吉时了。”杏儿凑近舒阳雪耳边说道,“小姐,你扶着杏儿的手。”
舒阳雪将手搭上去,随着杏儿走出昭王府,走上那顶通往忌王府的轿子。
世人都说她命好,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可又有谁知道,她曾经也是一个家族的大小姐,也是受尽父母的疼爱,也是曾经离那个母仪天下位置最近的人?
在舒阳雪被南宫涅接走后,慕寒和聂尺素就开始收拾着打算去忌王府的事宜,他们好歹也得在场不是?
“寒哥哥,今夜的忌王府我就不去了。”聂尺素突然出声说道,慕寒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她,挑了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回聂府去找找我殷家的令牌。”因为那一夜两人已经“坦诚相待”,所以聂尺素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将自己的行动直接说了出来。
“那我让青越陪你去。”慕寒知道那个令牌对聂尺素来讲有多重要,那是她身份的象征,如果有那个令牌在,他的确可以省下不少事儿让那些老顽固相信。
聂尺素摇摇头,“不,我打算一个人去。”
见慕寒面上有些不悦,他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也只有聂尺素才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否决他的决定。
聂尺素走过去,讨好的揉了揉慕寒的眉头,“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进去就算被发现,最多也只是回到自己的娘家罢了,没有人会猜疑到其他的,如果要是让青越跟着我的话,那么,有心人肯定会猜到你身上的。”
聂尺素说得的确有道理,慕寒皱了皱眉头,“可是,你的安全……”
“寒哥哥,我自小随着哥哥们在军营里长大,身手还是有的。”聂尺素急急打断慕寒的话,“而且,你忘了我还是血雨楼的左护法吗?”
慕寒见此,也就没话可说了,他用端木寒的身份在江湖上建立组织,自然是知道血雨楼的左右护法的能耐的,以前他怎么就不知道那位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血雨楼左护法是他的小妻子呢?
最后是无可奈何的揉了揉聂尺素的头,“万事小心。”
“嗯。”聂尺素乖巧的点了点头,等到慕寒出了府门之后,聂尺素才换上夜行衣,悄然无息的潜进了聂府。
因为聂敏霞的死,让秦氏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虽说聂将军回来了,可是聂府却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么充满生气了。
聂尺素进了聂府后,在夜色掩盖下,一路顺利的摸进了自己的当初的房间。
聂尺素趁着月光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原主会不会将东西放在密室里了?聂尺素小心翼翼的将书桌上的盆栽移开,“咔嚓”一声,墙突然一分为二向两边移去,聂尺素左右环顾了一下,便闪身走了进去。
墙壁刚刚合拢,就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聂尺素的原先站的位置,神色晦明的看了许久,终是学着聂尺素的做法,将墙壁打开,跟着进去。
聂尺素进了密室,点燃了烛火,瞬间将整个密室照亮。
聂尺素将密室所有的盒子都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令牌,不行,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慕寒回来了她还没有回去,慕寒肯定会亲自来找她的。
但是,这原主究竟把令牌放哪儿去了?
聂尺素有些着急,眼睛不断的在密室里寻找,不对,始终有什么不对。
突然,看见地上的一处地砖,立即闪了过去,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伸手敲了敲,眼睛突然一亮,对了,这里的声音与其他处的不同。
密室中的小暗格,那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令牌应该就在这儿了。
聂尺素压抑住内心的兴奋,用剑柄的末端将暗格打开,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小的盒子。
将盒子拿出来,聂尺素凑近火把处仔细敲了敲,又闻了闻,没错了,珍贵的金丝紫檀木,聂尺素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儿漆黑的令牌。
聂尺素刚想拿起来,一道掌风便迎面而至,聂尺素连忙弯腰后提,这才堪堪避过了强劲的掌风。
顾不上有些狼狈,聂尺素稳住身子,便回手挥出一道掌风,与随之而来的内力相撞,而后消失。
“呵呵,看不出来,平日里文文弱弱的世子妃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啊。”随着话音,男子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与聂尺素相同,一身玄衣,黑纱遮面,“而且,看来,世子妃的秘密并不少啊。”
聂尺素在黑纱下的眉头皱了皱,不动神色的调息了下内息,这人到底是谁?武功绝对不在她之下,否则,他一路跟随,她竟然毫无察觉!
聂尺素笑了笑,“阁下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但是阁下把我看成了世子妃,这点却让我有些伤心啊。”
“呵呵呵,世子妃,装傻充愣这一套可不管用啊。”说完,五指握成爪,向聂尺素的头纱抓去。
聂尺素闪身避过,内心不断的腹诽,丫丫的这什么人啊,居然连女子都能毫不留情的玩套路,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绝对吃了这大亏!
“阁下就是这么做君子的吗?”聂尺素问道,语气里已有不满的情绪了,正当她好欺负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玩偷袭!
“世子妃,将手里东西给我。”男子这次也没有多话,直接道出目的,“将盒子给我,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如果,我说不呢!”聂尺素一改刚刚的懒散,突然凌厉起来,将内力运在手掌,直直的朝着玄衣男子扑去。
玄衣男子没有想到聂尺素会突然出击,连忙出手抵挡,可是终究是没有聂尺素的速度快,硬生生的被压的后退好几步。
聂尺素见玄衣男子后退后,作势又要出击,玄衣男子赶紧运功抵挡,却没想到聂尺素闪过他往密室门口而去。
“阁下,我说了你找错人了还不行,我就先走一步了。”
在聂尺素走后,玄衣男子并没有立即追出去,而是扯下来一直蒙面的黑纱,剑眉星目,竟然与聂尺素有些相似……
玄衣男子望着聂尺素离去的方向,皱了皱好看的眉,不对,这女子从画像上看,与他的确有几分相似,而刚刚与她过招的也带着些许的熟悉……
他刚刚看到了那盒子里的令牌,想要夺过来仔细看看,却没想到被她跑了。
玄衣男子勾了勾好看的唇,舒阳雪这次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啊,他对聂尺素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希望他没有猜错呢……
再说逃跑了的聂尺素,一路运着轻功回到昭王府,回到房间见慕寒没有回来,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气血翻涌的吐出一口血来。
聂尺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刚刚那人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要不是那人一时不查,她估计就没有这么轻松的能逃了出来。
眼光看到一旁的金丝紫檀木盒子,聂尺素还是满意的,虽然是受了点儿内伤,但是只要静心修养几日就可以了,只要把这盒子带出来就好了。
打开盒子,拿出令牌,仔细的端量了一下,巴掌大的令牌在烛火下竟然隐隐有黑色的光晕在流转,上面的“殷”字更是沉稳霸气,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写这字的人一定也是一位煎熬不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