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南宫涅的药效渐渐过去了,舒阳雪得以逃脱。
被所有人这么看着,舒阳雪心里是说不尽的屈辱,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尺素冷眼看着舒阳雪,眼神里再无一丝的心软,这都是她自找的!如果舒阳雪一开始没有起这种恶毒心思,南宫涅就不会被催眠,她也不会丢掉清白!
白夭夭挤进屋子里时,正好看到舒阳雪赤身裸体的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一头青丝遮住了大半的身体,用手挡在身前。
虽然这样做已经不能改变其他人的看法了,可是,舒阳雪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环抱起来,木木的,不发一言。
“来人,泼水。”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南宫涅不可能一直睡下去,聂尺素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所有人都看着慕寒,等着他的决定,他们不敢啊,虽然南宫涅不受皇上宠爱,可是他父亲可是南宫忌啊!连皇上都有过顾及的忌王!
他们虽然看了热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有那个胆子可以去招惹忌王啊!
众人虽心思各异,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他们都很好奇这件事儿到底会怎么处理。
慕寒看着呆在原地没有行动的昭王府的一干丫鬟小厮们,低声皱眉,“你们没有听到世子妃的话吗?都还楞着干什么!”
“是是是……”被慕寒这么一吼,众人终于醒了过来,匆匆忙忙的打来水,放在聂尺素的面前,手脚的速度比往日更是快乐不少。
呜呜呜,他们不敢不快啊,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世子的语气又充满了火药味儿,他们怕啊!
“倒!”聂尺素淡定的伸出手,指着躺在床上的南宫涅,平静出声。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看到似的,
被同伴退出来执行聂尺素的命令的小厮,提起水桶,看着躺着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南宫涅,眼睛一闭,心一横,水以抛物线的姿态落在了南宫涅的脸上。
这下,南宫涅算是彻底醒了。
南宫涅醒后,本来有些眸子在看到慕寒和一种子弟的女皇帝时候,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醒了?”聂尺素冷声问道,“你俩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着,还真像是要寻求交代一样,在小叶端来的凳子上,安然入座,没有一点的慌乱失措,玄色的宫装衬得她气势摄人。
南宫忌有些木然:他不是该和舒阳雪在床上颠鸾倒凤吗?!
怎么这些宾客全都在这里?!他回头看见浑身赤裸的舒阳雪正蜷缩在一旁哭泣,不禁一阵气急,也不顾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事实,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将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中衣脱下,一把裹住舒阳雪,感受到怀里的身体瑟瑟发抖着,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昭王府的规矩还真是让本王惊奇啊!一大群人是吃饱了没事来围观人家花前月下吗?!”
众人:……这个忌王世子不会是个脑残吧?
在人昭王府上睡了人家手下一员大将,居然还要指责这昭王府的规矩,也真是够奇葩的,不知……他们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慕寒,毕竟舒阳雪可是在他手下待了有整整十个寒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这么白白让你给睡了,你还要对主人家发火?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哦?!我昭王府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忌王示意来说教了?还是说,你是狗急跳墙?”对于南宫忌的大吼大叫,慕寒没有理会,而是静静地看向聂尺素,他相信她能够处理好这件事,至于舒阳雪,冷冷的扫了眼似乎还没有从打击中醒过来的那个女人,慕寒心中最后的一丝情分,彻彻底底的断了。
“我…你…”被聂尺素一席话给噎得满脸通红的南宫忌结结巴巴的开口,完全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就在他手足无措时,怀里的舒阳雪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裹着南宫忌的中衣,散着一头的青丝,满脸的泪水看向聂尺素,声嘶力竭的指着聂尺素大吼道:“世子妃!我敬重您,甚至把您当做亲妹妹,可您居然设计陷害我和忌王世子!
您可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失去贞洁?!你简直太卑鄙了!”一顿声嘶力竭的指责后,舒阳雪装作乏力的样子依靠在南宫涅的怀里哭泣,那模样似乎还真有几分良家少女被卖入青楼后的决绝,可在聂尺素的眼里,却是万分的可笑。
她支棱着头,好奇而冷静的看着舒阳雪,红唇一勾,是说不尽的肃杀意味:“你说本宫陷害你?你可有证据?”
“我…”舒阳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聂尺素打断:“如果你有,大可以上报皇上,要他为你做主;如果没有,我奉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些好,毕竟辱骂皇室成员,按律可是要诛九族的。”
一干子弟闻言,脸一白:他们未曾想一贯脉脉温情的世子妃都有如此能言善辩的时候…
听到聂尺素这样说,舒阳雪一阵语塞,却又无从反驳,只好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默默用怨念的目光注视着聂尺素,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聂尺素突然掩唇一笑:“本宫倒是忘记了,舒统领你是个乡野孤儿,又哪里来的什么“诛九族”?本宫犹记得当初你仗着世子对你的抬举,可是给了本宫不少的照拂,可要本宫一一道来啊?!”
舒阳雪一震,满是苦涩的味道在嘴角漫开,她低头,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来,粉黛未施,鲜血淋漓,这样的女人总是最能让人产生想要保护费的念头的。她用那种哀怨的目光看向慕寒,似在指责他的见死不救和薄情寡义一般:“寒哥哥…”
“舒姑娘,本宫奉劝你一句,趁早认罪伏法,否则小心你性命不保!”见她又要打同情牌,聂尺素开口道:“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勾栏妓院,由不得你们男盗女娼!”
“聂尺素!”舒阳雪气的一下子站起了身,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看了去,她几步向上,伸出手想要给聂尺素一个耳光,人还没有靠近,却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掀翻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慕寒,只看到他将聂尺素小心翼翼的圈在怀里,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我的世子妃也是你能打的?!”
聂尺素心头一暖,可碍于此刻要撑场子,她只能绷住表情冷冷的说道:“既然你屡教不改,甚至在王府后院,当着这一众宾客的面做出这等腌瓒事,那王府也断然不能留下你这个祸患!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沉塘以儆效尤!”
“聂尺素!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杀我?你有什么资格杀我?我是唐唐的南军统领,立下过赫赫战功,你不过是个后宅妇人,你凭什么处决我?”
被逼到绝境的舒阳雪大吼大叫道:“你这个贱人!抢了寒哥哥不说,现在还要来陷害我!你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相对比于她的狗急跳墙,聂尺素就淡定的多,她靠在椅子上,满眼怜惜的看向舒阳雪,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勾起一抹邪笑:“舒统领?你就算是丞相又如何?我与世子爷的亲事是当今圣上定下来的,难道你觉得你有资格替世子爷抗旨?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统领,怎么能同天子相比?!再者……”
她慵懒的依在慕寒身上:“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与皇室子弟私通,可是会死的很惨啊,如果在加上一个不敬天子,蔑视皇族,舒姑娘,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啊……”舒阳雪发出一阵大叫,她口不择言道:“聂尺素!明明是你,是你给世子递纸条说要约他相商事情,却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我骗过来,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还对世子下药!害我失贞不说,还要连累世子!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聂尺素还没有来得及接话,一旁的南宫涅倒是傻傻的开口道:“那纸条不是你给我的吗?你还说要去换身衣服,让我在这等你?!”
聂尺素闻言,心里一阵暗爽:哼哼,老娘的催眠大法可是顶管用的!你们这些敢觊觎我男人的假白莲真绿茶全去死吧!
“啧啧啧,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亏我之前还挺敬重她来着,毕竟一个女孩子闯到统领这个位置多不容易!”
“这就是人面兽心啊!”
“太不知廉耻了!”
……
人群的议论像是穿肠的毒药,一步一步的腐蚀在舒阳雪的内心,她无助的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把命保住!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慢慢朝慕寒的方向爬去:“寒哥哥,你救我啊!我不想死,这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都是假的!你救我啊!”
慕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完的失望,她伸出手想要拽住慕寒的衣摆,却被他一下子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