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如,那笔代孕费,你没有拿到手一分,所以,你可以随意撒气,比如摔砸这里的东西,或者扇我几耳光。”
听着高深这样说,脑海间浮现出那一对光腚奶娃,我死死盯着他,如果我的愤怒可以化作箭矢,就会将他射成了刺猬。
最终我咬牙切齿迸出一句,“混蛋,我想解剖你,整一套人体器官标本。”
高深捏捏我的脸,笑得像个乖孙子一样贱,“林朵如,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这么高尚的大好职业,真心犯不着与我这样的人渣较真。”
然后,自称人渣的他取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让我看,我气得眼泪直打转……
照片中的我寸缕不挂,而且睡得死沉,被摆弄出来各种羞耻的姿势。
“林朵如,领了离婚证后,我就当着你的面,将这些照片删除,而不是抛到网上,令你求职无门。”
不等我有所反应,高深又拿过来一沓子离婚协议,让我看了看几个鲜红的指印,他笑得似个市井无赖。
“这份因感情破裂而离婚的协议在你住院后,我就准备好了,指印是你熟睡时按的,现在就差你签字以及标注日期。”
我无话可说,这就是毫无心防地爱一个男人的惨淡下场,不得不承认,我真是瞎透了。
落笔签字后,我拉着行李箱,走向了房门,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斥着铜臭龌龊的气息,我不想多停留一秒。
坐在副驾驶座椅上,我木然地望着外面千篇一律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车流和路人,我这个傻女人就要离婚了,世界却依旧如此波澜不惊。
车子在民政局门口的绿化带旁缓缓停下,高深却并不急着打开车门,看着气鼓鼓的我,假惺惺地叹口气。
“林朵如,你这副颓靡样,稍微有点出息的男人绝对瞧不上,一句话,希望你用憎恨我的力气去寻觅你的真爱。”
我冷嗤一声,不想听这种没有营养的屁话,在我代孕前,他敢放这种屁吗?
不过,高深聊兴甚浓,滔滔不绝。
他说雇主从我住院起就开始实时监控,我的一顿午餐就要两百多,有两百多他可以在酒吧泡一夜,所以他从来不在医院吃饭。
我代孕期间的各项费用合计近二十万,他心疼极了,因为那么多钱,他足可以泡到一打女大学生,而且他对我说的加班,其实就是在女人身上卖力气。
我住院的这几个月里,他睡过三个女人,一个正在某个出租屋给他生儿子,一个脑子灵光点,流产后走人,一个就是黎姝。
高深还想说什么,在我的怒视下,他闭了嘴,降下车窗,抽了一支香烟后,补充。
我在他手机上看到的那些肉麻短信,一个手机号对应着一个女人。
她们都是他的前女友,其中有好几个为他生了儿子或女儿,不过都被他有偿送养了。
“啪!”
我毫无预兆地扇了高深一耳光,失控地嘶吼,“混蛋,欺侮爱你的女人算本事?”
高深就是一个贩卖亲骨肉的罪犯,我真要被自己蠢哭了,竟然将终生幸福押在一个大坏人的身上!
高深怔楞几秒,又点了一支香烟,“林朵如,你没必要因为我生气,我就是浑球一个!”
传说中一孕傻三年,我还没有傻到那种高境界,毫无疑问,高深当初与我扯证就是为了赚取高额代孕费。
我恨他,也怪自己识人不清,算漏了人心,这婚,早离早好。
从民政局出来,我轻松了许多,就此与黑了心的坏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高深,不,应该称呼你高百万,你有了大房子,身旁也不缺死心塌地的女人,你是人生赢家,我输了,不过,出来混,只要做了缺德事儿,那就肯定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