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醒来时,寒陌迟依旧睡着,手臂搂着我的腰,我试着掰了掰,掰不开。
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他落泪了!
他冷硬炫黑的短发遮挡住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只试得那儿凉丝丝的,因此断定他哭了。
明明是他在欺侮我,他还委屈什么?
我哭着咒骂他,而他依旧不管不顾。
最后,我哭得没力气了,他吻住了我的唇,极致温柔缠绵地吻着。
见我依旧碎碎流泪,他烦了,将我抱进了内置浴室,威胁,“真特么烦人,老子又没上你,哭个p,再哭,就真办了你!”
他揽着我,冲了淋浴,为我擦干水渍,见我还默默流泪,他抱起了我,出了浴室。
不过,他再没有那样吻我,就是搂着我,安静地躺着,自言自语式地解释。
起初,他就是想保护我不再受高深的伤害,等到我有了喜欢的人,他就放我走。
但是,他听到高深想复婚时,就改变主意了。
他承诺不会勉强我,警告我不要叨叨他不喜欢的话,不要做为妻子不应该做的事。
“小如,怎么?意犹未尽?还想让老公亲亲你?”
不知什么时候,寒陌迟就睁开了眼睛,浓密好看的眼睫圈围着极致宠溺的潋滟眸光。
我本能地护住了阿左,阿右,浑然不觉嗔怒的眼神染了小女人的娇羞痴迷。
阿左,阿右……昨晚半夜,我梦醒时,寒陌迟就这样定了独属他的称谓。
他在我耳边温柔呢喃,“小如,我喜欢你这对,阿左,阿右会替你侍候我。”
而且,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亲自付诸实施。
此刻,寒陌迟俊颜染笑,眉眼深深望着我,最终搂紧了,低笑,“小如,我们的关系在昨晚更上层楼,就差实质性的夫妻关系了,乖乖待在我身边,别再闹离婚了!”
我用力地掐扭他的腰间,他唇角凝染了笑,“这么点小力气,不舍得?”
我气得骂起来,“无赖,臭不要脸。”
他笑呵呵的,松了手,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如,你再睡一会儿,我做好早餐,就端进来,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陪老婆懒一天,老子是有老婆的人了,真不赖啊!”
男人挑腿下了大床,套上家居服,吹着口哨出去了。
我听得出来,口哨的调子是《老婆最大》,难道寒陌迟这种男人也想过简单平凡的小日子?
还与他离婚吗?
我仅仅是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好矫情,已经与他这么亲密了,而且他现在对我够好,我再提离婚就真的是矫情了。
苏茜让我守住了寒陌迟,她的眼神好,我相信她。
还有秦绾,她说遇见合适的男人,就一定要守住了,那么,我就试试看。
寒陌迟进来时,我穿了他的一套家居服,松松垮垮的,似套了一个麻袋,他盯了几秒,毒舌依旧,“难看死了!”
我刚想说好好的衣服被他撕成了布片,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难看,可是他适时地舀了一勺肉末粥,递到我嘴边,“老婆,喝粥!”
一碗粥喝掉,一盘小笼包尽数消灭,还有一碟子苹果片也进了肚子,寒陌迟抽纸巾,擦擦我的嘴角,“我老婆真好养活!”
看着他优雅地吃着芝士火腿三明治,我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被他咬在口里的三明治好幸福哦!
我看着他吃完,就要去厨房清洗碗盘,他却扬起长腿,指尖勾着我的衣领拽到了他怀里,坏笑,“小如,娇滴滴叫声老公,我就给你拿衣服!”
我气得蹦到了地板上,“做梦!”
他端起了碗盘,扯扯唇角,“这烈性的,敢蹦跶到大街上吗?”
等到寒陌迟洗好了碗盘,再折返回来,我正在内置浴室中简单洗漱。
牙杯和牙刷都是情侣系列,显然寒陌迟真有心与我过夫妻小日子,但是他为什么选我?
是不是就如高深所说,寒陌迟因为他才故意套住了我。
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有什么利用价值,毕竟,我与高深已经离婚了。
我狐疑的视线撞进了寒陌迟深邃的眼底,他眸光旁掠,开始洗漱剃胡须。
“陌迟,我要补个回笼觉,你想去公司就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掩口打了一个呵欠,确实有点困。
缩在薄被里,彼端萦绕着寒陌迟独有的清冽冷香,我的身上染满了他的味道,竟然觉得异常的稳妥可靠。
寒陌迟在我身旁半靠半坐,腿上放着商务本,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我撑开一条细细的眼缝,看着他,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他说话算数,真的待在家里陪我呢!
半个小时后,寒陌迟啪的一声合上了商务本,放到床头柜上,拉开薄被躺下来。
很快,他从宽松的家居服里拉出了两条领带……。
“叫声老公能要了你的命?不叫也就罢了,却大白天玩这个,该罚!”
他说完就踢开了被子,吻,雨点般落下来……
足有半个多小时后,他停下来,将我搂进了怀里,声线柔溺,“里面还疼吗?”
我摇摇头,诧异,“陌迟,我的子宫算是二手货,你真的不嫌弃?”
寒陌迟指尖依旧不离不弃,“愣丫头,你是我老婆,你说说,我要怎么嫌弃你?嗯,再有四十天就完全恢复了!”
再有四十天!
我猛然警觉,再有四十天,正好就是我剖腹产百日,“陌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男人的指尖微微一顿,“苏茜说的,让我掐好了时间,不要操之过急,不然你会得妇科病,这段日子里,有阿左和阿右就可以了。”
我好心塞,苏茜真是我的亲闺蜜吗?
面色讪讪的我刻意地转移话题,“云若轩是不是对苏茜有意思?”
寒陌迟额头触触我的额头,“你去B城后的某天夜里,他们欢快地滚床单了。”
我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你胡说,苏茜是不婚不育主义者。”
寒陌迟忍俊不禁,“愣丫头,她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才那样自欺欺人。”
我一字字过滤着寒陌迟的话,真的有几分道理啊,“陌迟,你说他们会修成正果吗?”
寒陌迟轻笑,“他们最后能走到哪儿,现在不得而知,嗯,我老婆的小肥腰瘦了一圈,是因为想我而废寝忘食?”
我大着胆子,亲了他一下,“陌迟,如果我说是,有什么好处?”
寒陌迟笑得张扬狷狂,指指自己的俊颜,“好吃不过饺子,好看不过老子,饺子和老子都是你的,够吗?”
说完,他就吻住了我的唇面。
我窒息得剧烈咳嗽起来,他笑得恣意,“我的愣丫头这么简单干净,我真是越来越惶恐了。”
好久以后,我才明白寒陌迟讽刺我吻技差劲之余,另有深意……
我鼓足了勇气,抓住了他的大手,“陌迟,我与高深连恋人之间最基本的亲热也没有,我是躺在手术台上变成了女人,云若轩说你为你前妻坐过牢,你能说说她吗?”
寒陌迟俊颜为之一变,垂覆下来浓密好看的眼睫,“云若轩,一个堂堂海归博士……怎么就似个长舌妇?那已经过去很久了,重要的是现在我护着你,你是我老婆,不是吗?”
我听出来他不想旧事重提,探手搂住了他精瘦的腰际,“陌迟,云若轩有一句话我喜欢听,他说你早就惦记上我了,一直为我洁身自好,是吗?”
寒陌迟身体微微一僵,“你别听云若轩胡扯,我出狱后就不行了,只能洁身自好,修身养性,直至遇见了你,发现你是我的良药,就开始关注你。”
我脑袋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挺心疼的,想什么就说什么,“陌迟,是不是你在牢里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些男犯人那么……”
不等我说完,寒陌迟就捂住了我的嘴巴,“笨兔子,想哪儿去了?老子是因为……因为看到女人就膈应,所以就不行了。”
云若轩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男监狱里没有女人啊?
“陌迟,你是因为你前妻的不幸遭遇,所以就不行了。”
我说出来时,看到寒陌迟俊颜骤然冷白下来,如染了一层秋霜,我恨死了自己的多嘴。
讨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学着他的样子吻起来,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我,最终翻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