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被高深骗惨了,因此我的心智飞快地成长起来。
每个人身份立场不同,这就决定了其内在的功利性也各不相同。
云若轩是寒陌迟的朋友,又是海归博士心理咨询师,他也不例外。
他的这种功利性隐藏在他话里的字里行间,他是站在寒陌迟那边的,这么照顾我十之八九也是因为寒陌迟的面子。
这些,我心知肚明就好,就像是我明知道苏茜犯错了,但是我与她依旧是可以同甘共苦的闺蜜。
“若轩,就是现在,我想将这对孩子上我户口里,男娃叫林南,小名小南,女娃叫林北,小名小北。”
听到我这样说,云若轩马上脸色大变,“芫荽,你还是给陌迟打个电话吧!”
我摇摇头,冲了奶粉,喂饱了两个孩子,就想让云若轩帮我看着,我去给他们上户口,再买两张婴儿床以及一些婴儿衣物等等。
云若轩不乐意了,说他一个大男人哄不了这么点的小屁孩,他更适合跑腿。
我想想也是,就将我的户口本给了云若轩,坚持给他转过去三千块钱。
我叫了外卖,云若轩吃完离开后,我看着小南,小北睡得挺香,就到浴室中给秦绾打了一个电话。
“姐,我刚刚从孤儿院收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奶娃,哪天你休息了,就带着帅帅过来吧!”
秦绾语气不无隐忧,“小如,你收养了两个小奶娃?寒陌迟同意吗?”
我这才告诉秦绾苏茜家的地址,“姐,他的态度对我无所谓了,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秦绾挺头疼的,“小如,你怎么又闹离婚?”
我也挺郁闷的,随口一说,“因为……慕千帆亲了我,他就一直给我脸色看,我这驴脾气,根本就受不了。”
秦绾多了好奇,“小如,慕千帆亲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简而言之,说起那次我被慕妤萱雇佣的两个男人揍昏了,慕千帆正好路过,就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在寒陌迟的认知里,就等于是慕千帆亲了我。
“小如,姐告诉你真相,但是你千万别对慕千帆提起……那天是我正好路过,我大声呼救着,慕千帆随后就赶到了,是我给你做了人工呼吸,等你有了自主呼吸后,慕千帆就将你抱走了。”
我听了秦绾的这番话,气得直跳脚,亲切地问候了慕千帆的家人好几遍。
秦绾说是她拖了我的后腿,我安慰她说慕千帆就是想拖住我,怕我离开了医院后去做寒陌迟的秘书,那样,慕妤萱接触到寒陌迟的机会就少了。
秦绾问我是否还要闹离婚,我叹了口气,告诉她这就要看寒陌迟的态度了。
秦绾告诉我医院里的行政正职都派发了慕妤萱演唱会的门票,她问我是否也收到了。
我就将慕千帆的那番话和盘托出,秦绾听后,语气极为认真,“小如,你对姐说实话,如果你真的与寒陌迟离了,而慕千帆依旧对你这么好,你会嫁给他吗?”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姐,慕千帆是我情敌的哥哥,我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寒陌迟总体来说,对我还好,我不会那么狗血地报复他!”
结束了与秦绾的通话没有多久,慕千帆的电话就来了。
他说上午碰巧看见我抱着小孩,坐在云若轩的车子里,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实情后,一本正经地问他,像我这么有母爱的善良职员是不是应该发奖金。
他清雅淡淡地笑了笑,说我是行政正职的级别了,以后就是上班了,一个月也进不了手术室几次,而且上班时间自由,来医院点个卯子就可以。
我也笑了,声称我已经通话录音了,堂堂慕少应该说话算数。
慕千帆丝毫不恼,还问我想要多少奖金,我假惺惺地笑着,说了四个字,多多益善。
他笑着说明白了,就挂了电话。
没有多久,我收到了银行通知短信,很吉利的一个数字,八万八千六百六十六。
马上慕千帆的短信到了,“收下的话,小孩子好养活,你以后也是顺顺发发!”
说不清为什么,看到这笔钱,我就没有退还的念头,而且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我笑着回复,“慕少,你帅气温柔,以后会娶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
没想到慕千帆这样回复,“林朵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从初见时,你投怀入抱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追你了,寒陌迟没有给你求婚钻戒和像样的婚礼,我都可以给你!”
我真佩服自己厚颜厚出了新境界,“慕少,我对钻戒和婚礼没兴致,你先将所有的存款都转给我,然后从医院的楼顶跳下来一次给我看看,我就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了。”
慕千帆终于静默了。
快日落时,云若轩回来了,还带着几个搬运工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焦头烂额的我终于看到亲人了,“若轩,救救我吧,小南和小北一起哭嚷不休,已经持续一个多小时了,我快要崩溃了!”
云若轩阴阳怪气,“自作自受,活该!”
他接过来我左手的小南,递给了那个女人,“张姐,十分钟内哄得不哭了,你就可以留下做保姆。”
张姐点点头,摇着小南,唱起了童谣,最多就是五分钟的时间,小南就止了哭嚷,咿呀起来。
而云若轩这边,小北也不哭了,蓝眼睛湿漉漉的,咿呀鸟语。
几个搬运工将婴儿床组装好,就相随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做好了一桌子晚饭,云若轩也不客气,吃饱喝足后,他将寒陌迟的手机号给了张姐。
“这是她丈夫的联系方式,你将银行卡号发给他,每月他会付给你薪资。”
张姐笑着点头,就要收拾餐桌,我说不用了,她将那两个小祖宗哄得不哭闹就行了。
看着张姐进了客卧,我忐忑不安,“若轩,你告诉陌迟时,他什么反应?”
我记得清楚,寒陌迟说过如果我敢收养孩子,他就将我丢进垃圾桶里。
云若轩摸出烟盒,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唇间,大概又想起来房子里有小孩子,马上又放回了烟盒,摆弄着打火机。
“芫荽,他一言不发,脸黑了足有一刻钟,托我到家政公司找个金牌保姆,而且婴儿床等等都是他买单,嗯,你那点小钱,我返还给你好了。”
说着,云若轩就将那三千块转到我卡上了。
贪得无厌!
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我这样的女人!
寒陌迟的示好仅仅付出了他最不缺的钱而已,我更贪婪他的爱!
云若轩对我的反应没有太多的讶异,他说派出所那边的朋友说了,我的户口本作废了,因为我的户口在我养父销户时就转到寒陌迟的户口上了。
而寒陌迟是户主,所以,小南和小北想上户口,就需要寒陌迟拿着结婚证和户口本,亲自去办理。
当年,我养父将那处院子过到林子峰的名下时,就将他的户口分出去了。
而我从医学院的大集体户口提出户口单页时,高深当时建议我迁回到养父的名下,免得他看出来我嫁人了,会因此生气。
经历得多了,才懂得什么是日久见人心,寒陌迟比高深呵护我,不过,他却勾起了我的极致贪婪,我一直以来都喜欢拿到最好的,男人也不例外。
“若轩,你问问寒陌迟,他需要睡我几次,才能给小南和小北上户口。”
云若轩听了我的话,笑得趴在了桌子上,“芫荽,陌迟说了,只要你陪他参加一个应酬活动,他就负责到底。”
没有谁愿意成为任人摆布的猎物,我的脑子在寒陌迟,慕千帆和云若轩这三个优秀男人的锻炼下,越来越好用了,“若轩,如果我离了婚,那么给小南和小北上户口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云若轩审视地看着我,十几秒后,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我的抹胸裙最高处,握拳掩口,轻咳了一声。
“芫荽,胸贴露出来了……”
我顿时臊的,脸蛋如被泼了辣椒油一样烫热,赶紧往上提提裙子……胸贴这块,真的不是我有意的,真的是由于重力作用,裙子自己滑溜下去了!
云若轩阴阳怪气的腔调泛起了醋酸,“怪不得慕千帆穷追不放呢,那笔钱虽然不多,但是挺好看的,芫荽,如果我不认识苏茜和陌迟,我也会追求你,在民政局门口,哥严重口误,你不是二茬菜,是会走路的夜明珠,老子真特么嫉妒疯了寒陌迟那货!”
他这样一说,我就猜到了,肯定是北冥宸那个电脑变态查了我的银行卡……因为寒陌迟知道了,所以他就不打算将我丢进垃圾桶,转为主动示好了。
果然,人应该越活越聪明,多动动脑子,日子才会过得轻松些!
临走前,云若轩刻意去客卧婴儿床那里,抱起了小北,阴阳怪气地逗她说话,“宝贝儿,叫爸……爸!”
我翻了个白眼,纠正,“小北,爸爸比他帅多了,叫叔……叔!”
“嗯,真乖!”
云若轩夸张地答应了一声,占了便宜,立即就将小北塞给了我,转身就走。
小北哇呜一声哭起来,我摇着哄她,等到我追出去,云若轩已经站在门外了,依旧是那个欠踹的腔调,“笨芫荽,是不是还想叫声叔叔?”
“你看小北哭的,她还想找你抱呢,你再抱抱她!”
我无邪无害地说着,不疾不徐地挪到了门口,抬脚猛踹……踹到了门上,门外,云若轩笑呛了。
等我打开了门,云若轩已经跑向了电梯,我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与情侣间打情骂俏差不多了。
我始终哄不好小北,她粉色的小嘴巴一扁一扁的,哭得伤心极了,我只好让张姐抱她。
苏茜家里只有一个浴室,因此只能轮着洗澡。
新生活的第一天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我头疼的,必须赶快与小南小北熟悉起来。
我洗好了澡,就让张姐去洗,她笑着摇摇头,“太太,等到小南和小北睡熟了,我才能放心洗澡。”
接下来,我就观察张姐如何哄孩子,她看出来我的急切,就让我给小南喂水,我照做了,可是小南冷漠地瞪着我,根本就不张嘴。
“小南……我是妈……妈,小南不喝水,妈妈喝光光了!”
我保持着最慈爱的笑容,将奶瓶拿到嘴边,故意很大声地吧唧了几下,然后又递过去。
这招管用!
小南立即就张嘴咬住了奶嘴,吸起来,不过小眼神里依旧含着很深的警惕。
奶瓶里升起了一连串气泡,与小南的小脸一样可爱得要命,我心里软得快化了。
喝完了水,小南看着我,咿呀了一声,我忍不住学着他,咿呀回应了一声。
他藕节似的胳膊腿蹬啊蹬,像是在做广播操似的,猛然翻过身,撅着小屁屁,趴在那儿了。
我这才看出来尿不湿有了潋滟水痕,赶紧扯下来,抽了干纸巾,擦擦他的小屁屁和小叮当,成功地换上了一块新的尿不湿。
这是我从手机下载的育儿书籍中看到的,亲手操作了一次,心里挺有成就感的。
就在我与小南眉来眼去地培养感情时,寒陌迟的电话来了,我挂了三次,他打过来四次,我只好接通,恶魔般森寒的嗓音传来。
“林医生,五分钟内,给老子滚下来,不然,老子就上去!”
不等我说话,寒陌迟就挂断了,我气得想掇烂了手机。
我对张姐说出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了,她没有多问什么,嘱咐我注意安全,有事给她打电话。
非常准确!
差十来秒五分钟时,我站在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旁。
寒陌迟收回去搭在车窗上的手,将指间的半截香烟递到唇边,猛吸了一口,优雅地在烟灰缸中摁灭。
他打开车门,下车,将我抵在车身上,一团烟雾喷在我脸上。
我猝不及防,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擒起了我的下巴,强势霸道地封住了我的唇面,如飓风般席卷扫荡,拆骨入腹的恶魔眼神死死地锁着我的脸。
直到榨取净尽我胸肺里的空气,他松开了我,扶住了我的腰,盯着软绵乏力的我,唇角绽开灿然笑意,神色温柔的,似换了一个人。
“小如,爸给我托梦了,他狠狠骂了我一顿,我跪在他面前,一个屁也没敢放,乖,别闹了!”
我仰着脸,大口呼吸着,眸光凝顿在一棵高大的槐树那儿,“寒陌迟,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再也不稀罕你的甜枣了,你爱谁谁!”
男人猛然俯首,不悦似的轻咬了一口我的唇,然后大力将我塞进了后车座中,随后跟入,关了车门,降下了车帘子。
“寒陌迟,我是你老婆,不是烂包袱……”
我从车座上爬起来,吼着,吼着,就没下文了。
寒陌迟半跪在车座上,俊颜精致邪魅,眼神温软地望着我,声线暗哑,“媳妇儿……我爱你……别闹了!”
我心里乐得心花怒放,但是却故意低下头去,“呵,这是怕我离婚分家产呢,就假惺惺地哄我,挤牙膏似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男人冷凉的指尖摩挲着我的唇面,暗哑的嗓音染了颓靡,“这儿……是老子的,却被慕千帆弄脏了,这就是你的诚意?你是不是想让慕千帆脏透了?”
我拽开他的手,搔首弄姿,故作风情一笑,“慕千帆嘛,他承诺给我钻戒和婚礼,他帅气又温柔,对我又有救命之恩,如果我嫁给他,你就得叫我一声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