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间?”龙祺听了第一句话就困惑了,“清朝是哪一朝?历史上并没有这个朝代啊。乾隆又是谁?历史上也没有这个人物啊。”
谁说历史上没有?不但有,这个朝代和这个人物还都是大名鼎鼎呢!只不过那是封建君主制的最后一个朝代了,你当然不知道--桃夭在心里暗想。
“皇上,因为这个故事里也有一个皇上,写故事的人怕犯了皇上的忌讳,所以只好用虚设的朝代和人物。故事都是杜撰出来的,皇上只管听故事就好,不必计较它是什么朝代。”桃夭巧妙的向龙祺解释。
“说的也是,故事多是杜撰的,也不必计较。你说吧,朕听着。”龙祺放下燕窝靠在靠枕上,握了桃夭的手认真听她讲故事。
“故事中还有两个女孩,一个多才多艺,从济南大明湖来到京城寻亲;另一个娇憨可爱,是住在京城一条大胡同的卖艺人。这一年……”桃夭开始绘声绘色的给龙祺讲述《还珠格格》的故事。
桃夭一边讲述一边观察龙祺的反应,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本姐先给你打一针预防针,等到将来有一日你也处在这种情况中时,请你也像故事中的乾隆皇帝一样对我和隐哥哥心怀不忍吧。
从这一日开始,桃夭每晚都会给龙祺讲《还珠格格》,龙祺听得津津有味,还常与桃夭讨论故事中的人物。
桃夭总会有意无意的引龙祺去评价故事中的乾隆皇帝,以此来探知龙祺的处事态度。让桃夭感到欣慰的是,龙祺的“三观”还真挺正。
这段日子,谢隐统揽朝政,时常会来舒和殿向龙祺汇报公务,因此桃夭与他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桃夭明白,谢隐在等待龙祺病愈,然后他就会找一个机会向龙祺坦白一切。看着龙祺的身子一天一天好起来,桃夭知道,距离最终摊牌的日子不远了。
这日,桃夭服侍龙祺服过药,看到他脸上的划伤变成了暗红色,衬着他白净如玉的皮肤看起来格外显眼。桃夭的职业病又犯了——这青年天子如此俊朗,脸上落下疤痕怎么好?我得想个办法给他治好,也算报答他了。
趁着龙祺午睡的时候,桃夭取了些生姜和黄瓜捣烂放在碗里,又加了些牛乳、蜂蜜和珍珠粉,混在太医给的舒痕膏中调成糊状,准备给龙祺敷伤痕。刚刚弄好就听见龙祺叫她,桃夭端着碗就过去了。
“咦?又要给朕喝什么?”龙祺说着伸手就要去接。
“这不是给皇上喝的,是用来给皇上敷脸的。”桃夭扶着龙祺坐好,习惯性的伸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然后用一把小银勺将碗里的“面膜”涂在他的伤痕上。
“你怎么想起做这个了?朕是男人,又不是小女子,脸上有些印痕也不打紧。”龙祺仰着头顺从的任由桃夭在他的脸上涂涂抹抹。
“怎么会不打紧呢?您是皇上,您的圣容和龙体一样重要。再说了,您长得这么帅,脸上留下印痕多可惜啊。”桃夭专注的看着龙祺脸上的伤害,只顾着认真的为他涂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龙祺听了开心的一笑,想起了他和桃夭在井底相识时的情景。当时桃夭就大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激动的大叫“燕齐真是人杰地灵、帅哥如云啊!随随便便掉进井里都能遇上一个!”
他曾极力撮合桃夭和谢隐,然而上天却让桃夭和他那样意外的相识,龙祺相信这就是他和她的缘分。
想到这儿,龙祺心中无尽的缱绻和暖意,抬眼看到桃夭的脸近在咫尺,肤光胜雪,双眸含水,吐气如兰,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龙祺不由得心潮一动,忽然伸手猛的将桃夭揽了过来。
“啊!”桃夭正在专注的一层层涂着药,被龙祺突如其来的一抱,毫无防备的惊叫一声直跌进他的怀里!手里的碗也掉到了地上的明黄金丝厚毯上,碗里的药洒了一地。
“皇上,您您您您别别动啊!还还还没涂涂涂好呢!”桃夭吃了一惊,紧张的全身僵硬,连舌头也不好使了,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
“你才该别动才是。”龙祺低头看着怀中又羞又急的桃夭,坏笑着轻声道。双臂微一用力,不许她再乱动,“别管它了,待会儿朕任凭你怎么涂都行,此刻朕只想与你好好亲热亲热。”
“皇上,不要!”桃夭整个人被龙祺扣在怀里控制住,站也站不起,动又动不了,甚至连求饶都是苍白无力的——在这种事情上,皇上怎么可能饶你一回又一回?!
“桃儿,告诉朕,为什么每次朕要与你亲近,你都这么紧张?你是因为怕朕,还是因为你对朕根本就无意呢?”龙祺紧拥着桃夭,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龙祺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桃夭光洁的脸蛋,柔声细语的问她。
“皇上,那是因为……”桃夭欲言又止,她没有办法解释,任何一种解释对于龙祺来说都是变相的欺骗。可她也不能说实话,这种情况下说实话,会将她和谢隐都陷入被动。
“如果你说不出来,那朕就认为你是过于怕朕,因此才如此紧张。桃儿,如今这宫里有许多女子,朕对她们的恩宠远不及你,可她们面对朕时都没有这么紧张,你还怕什么呢?”龙祺的身子果然好多了,力气也恢复了,双臂始终紧锁着桃夭,但语气却温柔绵软。
“皇上,不是这样的……哎呀,总之我也说不清楚。”桃夭终于放弃了挣扎,停止与龙祺较劲,微微有些气喘,疲惫的躺在龙祺怀里沮丧的说道。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别说了。你只要放松自己,接受朕就好了。”龙祺轻声说着,缓缓低下头向桃夭的唇上吻去。
“啊,不!皇上,别介……”桃夭又在龙祺怀里挣扎起来。
“嘘!”龙祺在桃夭的耳边轻嘘了一声,由不得她拒绝就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
桃夭被动的被龙祺吻着,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而是大睁着惊恐的望着帐顶。龙祺身上温热而雄劲的男子气息紧裹着她,令她心里乱七八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龙祺终于抬起了头,得趣的看着脸红气喘的桃夭。桃夭慌张的用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脸,躲闪着龙祺促狭的目光。
“桃儿,你瞧,与朕亲热亲热并不那么可怕,是不是?”龙祺微笑着轻声问桃夭。
“皇上说的是,可我还不太适应,皇上您放开我吧。”桃夭挣扎着想脱离龙祺的怀抱,可要命的是龙祺仍不肯放手。
“急什么?朕必须要让你适应朕,接受朕。”龙祺说着又向她俯下身子。
不是吧?!还来?!桃夭简直要哭出来了。
“启禀皇上……啊!”正在紧要关头,桃夭又听到了顺子那“天使”般的声音,连抽冷气都抽得那么动听。
龙祺终于松了手,桃夭抓住机会从龙祺怀中一跃而起。然而这一跃有些猛了,她的头一下子撞到了床栏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啊——!啊!”桃夭接连发出两声惊叫,第一声是因为她的头被撞得生疼,第二声则是因为她抬头就看见了正立在顺子身后的谢隐!
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谢隐,桃夭既尴尬又歉疚,脸颊立即滚烫的烧红了,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才好。谢隐脸色阴沉,紧咬牙关,暗暗握着拳头,痛苦的眼神看着桃夭。桃夭一惊,看了看谢隐又看了看龙祺,用眼神暗示谢隐万万不可冲动。
龙祺又被顺子坏了好事,黑着脸瞪着顺子,直到看见谢隐才缓和了脸色,也明白了顺子为什么敢忽然闯进来。
“丞相,你来了,有事要向朕禀报吗?”这种情况被谢隐撞见,龙祺既有些难为情也不禁有些懊恼——就算朕允许你在舒和殿随行出入,你也总该避讳些吧?这毕竟是朕的寝宫,朕如今也有后宫了,你总得让朕跟朕的嫔妃亲热亲热啊!
“皇上,微臣……是来……”谢隐沉着脸,喘息粗重,互握着拱起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连说话也变得艰难了。
“咦?小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身子不舒服吗?”见谢隐神态有异,龙祺立刻起身下了床,走到谢隐面前关切的看着他询问道。
看到谢隐紧握的拳头,又见龙祺走到了他的面前,桃夭提心吊胆的紧张起来,不由得也向君臣二人走近了几步,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男人。
看到龙祺脸上满是不知情的关切和担心,又察觉到桃夭的紧张,谢隐长长的低叹了一声,一语双关的道,
“回皇上,微臣确实不舒服,很不舒服!”
“什么?你病了?宣太医看过了没有?”龙祺吃了一惊,急切的问道。
“微臣这病,太医是看不好的。”谢隐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说道,桃夭的心狠狠的一痛。
“不许胡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怎会看不好呢?小谢,你可不许吓朕!”龙祺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真急了,回身亲自交待顺子,“去,宣太医立即到相府为丞相诊病,无论什么情况立即来报朕!”
“皇上……”龙祺的体贴和关怀让谢隐无可奈何,他终于松开了拳头,拱手刚想说话,就见龙祺一摆手。
“小谢,朕这一病,整个燕齐的重担就都压在你肩上了,真是辛苦你了!你这病都是朕害得,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去养好身子要紧。”龙祺真挚的说道。
谢隐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再叹一声告退而去。
“看来小谢似乎病得不轻啊!”龙祺担忧的望着谢隐的背影蹙起了眉头,“朕从来没见他这样颓丧过。”
桃夭的一双眼睛也几乎长在了谢隐身上,心里焦躁不安,她知道她才是谢隐的“病根儿”。看见方才她和龙祺的那一幕,谢隐心里一定又气愤又难过,桃夭很想追出去跟他解释一下,可无奈皇上不许她离开。
正焦急着,就见顺子进来向龙祺禀道,
“启禀皇上,太妃娘娘来探望皇上了。”
“哦,知道了。”龙祺听了连忙理了理衣裳,向门外迎去。
“皇上和太妃娘娘说话,我就先告退了。”桃夭趁机向龙祺说道,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桃夭立即退出殿外向谢隐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