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舟今天惨遭失恋,其实肚子里的怨气并没有完全散解,正好,现在有这个机会了。
回国以后,他可还没好好痛痛快快打一场呢。
他一下就把身上的校服外套甩了出去,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一只正探到吧台里拿东西喝的贼手。
“穷的没钱可以去要饭,跑人家店里耍什么无赖。”
他一下就把那手的主人给推开了。
秦慕舟从小是个小胖子不假,但是自从他和颜熙分开后他就立志要做个比谁都强的人,再也不让人欺负自己,和她。
所以在国外的这么多年,他从一开始的健身减肥,到后来学习拳击、散打等格斗技巧,再到和那些白人黑人街头混混们动手,早就练了一身本事,他点了点眼前人头,心里嗤笑一声。
不在话下。
那领头的黄毛转过脸,看着秦慕舟,只觉得这少年看着虽然瘦,但T恤下的肌肉蕴藏着极大的力量,他的眼神像狼,眼下还有一道细小的疤。
有经验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对面这个可不只是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愣头青,这家伙是个会打架的。
被秦慕舟一下就推开到站不稳脚的小混混自觉脸上挂不住,嘴里骂着:“你他娘算哪根葱敢来管闲事!”
说着就举着拳头冲过去。
黄毛却伸手拦住他,说道:“别惹事。”
吧台里的店主姐姐也赶紧走了出来,将秦慕舟往后拉:“小弟弟,你别掺和这事,你们几个快走吧,我……”
但秦慕舟可不是擅长认怂的人,他全身血液沸腾,只想好好大干一场。
“店主姐姐, 男人的事,女人别掺和。”
他反倒语重心长地劝着把人家给推走了。
店主姐姐:“……”
你们这几个小屁孩,还说自己是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黄毛突然眼神一眯,看到了秦慕舟身边的温远,温远平静地站在秦慕舟身侧,高山仰止,满身书卷气,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一下就把这满室的不良少年气息都给中和了几分。
他也静静地看着黄毛。
“温远!”
黄毛咬牙切齿地把这个名字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然后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他身后的众小弟:“……”
大哥,说好的别惹事呢?
秦慕舟也愣了愣,等反应过来要回击去帮温远的时候,黄毛已经扑到了温远的身边,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温远竟然挡住了,并且行动迅速地扭住了对方的手腕,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是我。”
两人竟然就这么动气手来了,比秦慕舟还快。
秦慕舟顿时有点尴尬地想,他刚才还问温远是不是从来没打过架,貌似被打脸了。
“大哥!”
黄毛的小弟们见状,也立刻纷纷冲了上来,却都被秦慕舟挡住,他歪了歪头,说道:“五个人,啧,你们一起上吧!”
于是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温远和黄毛,秦慕舟则是和五个不良少年们,大家都缠斗在了一起。
店主姐姐在一旁看得差点昏厥。
这些冲动的小伙子们啊……不,还有一个总算不冲动的。
颜熙当然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里去做出头鸟,可她也不想什么事都不做地缩在墙角。
她猫腰躲在了吧台后,见机就把手边的冰桶给倒扣在一个混混头上。
“你这个坏蛋!”
她忿忿地说道。
铁皮桶一下就罩住了对方的视线,跟着那人就被秦慕舟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你这个人啊……”
秦慕舟简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
男人打架,他就不觉得这样的暗算有点丢脸?
颜熙当然不觉得,她还满脸的颇为自豪。
突然间,砰地一声巨响响起,原来是两瓶酒碎在了地上,酒液和玻璃渣子四溅。
“混蛋,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瞬间震住了场子。
店主姐姐终于爆发了,温柔秀丽的脸上有隐隐的煞气和青筋浮现。
……
“啊,不不,真的没事,打斗声?这怎么可能?嗯嗯,是我养的猫不听话打碎了酒瓶,哈哈,不用报警,真的。”
店主姐姐和颜悦色地向门外好奇的隔壁各店铺的路人解释完,非常优雅地和大家道别,然后回头就刷地一下拉上了店门。
屋里一片狼藉,地上坐着挂彩挂地得各有特色的众位少年们。
她扶着额头,无奈地拿出了医药箱。
终于停战后,秦慕舟却还是不大痛快,恶狠狠地盯着黄毛和他的手下,倒是黄毛的手下挨了一顿揍现在消停了不少,不敢和秦慕舟对视,生怕一个眼神交汇,对方又要冲过来。
黄毛则是完全不理会秦慕舟,从刚才开始,他就用一种仿佛被抛弃的怨妇眼神狠狠盯着温远。
“温远,你认识他?”
秦慕舟问道。
温远低头没说话。
颜熙和秦慕舟都是第一次见到温远这种表情。
反倒是黄毛接了话,冷笑着道:“温少爷有了新朋友新生活,自然就忘了我这个昔日的老朋友了啊。”
颜熙和秦慕舟两个人的表情全都化为了震惊本惊。
昔日的老朋友?和这个不良少年?
难道说,温远曾经也是不良少年!
颜熙张大了嘴巴,校园王子温远,完美高贵的温远,也有过那样的曾经吗?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温远和眼前这些人一样,抽着烟烫着头,吊儿郎当走街串巷地去惹是生非偷鸡摸狗。
稍微有丢丢幻灭的感觉啊。
温远终于抬了抬眼,看向了黄毛,“荆苏扬,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黄毛——原来他也有这个荆苏扬这个好听的名字,说道:“去年,怎么,就许你温少爷转学搬家来首都,我们这些下等人就不配来吗?”
转学搬家。
颜熙和秦慕舟内心再次震撼了一把。
他们似乎、好像、貌似,知道了一个温远的秘密。
温远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闭嘴吧你。”
突然,荆苏扬的嘴角被人用红药水重重地按了上去。
“痛痛痛,你这个老女人……痛!”
他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被店主姐姐用红药水给折磨地炸毛。
“我现在可是有这几个弟弟做帮手,你对我客气点!”
店主姐姐边替他上药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