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得一点都不饶人,本来李无愁预定的俩天假期,一天给了游乐园,一天在家安心待着陪伴顾吝辞跟小修罗布谷。
终于到了夜幕,顾吝辞把布谷哄睡之后,拿着一瓶热好的花雕,跟李无愁躺在床上对饮,屋里放着李无愁最喜欢的轻音乐,暧昧地气氛让共处一室的一鬼一仙不言而喻,默契地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
“那一万的赏金已经打到我账户了,俩天假期也这样被我们挥霍掉了,”李无愁对顾吝辞说道,“明天开始正常上班,柳让的单子已经结束,还不知道下个单子什么时候才会来,我们现在剩下的工作就是找到地狱主宰吩咐的魔族。”
“不用担心,现在有布谷在手,无须我们去满世界跑着找他们,他们自会前来自投罗网。”顾吝辞的视线离开天花板,看向李无愁,“如果魔族真的找来的话,你记得带着布谷先跑,我的修为应付的过来,你们在我身边的话,我反而不能专心应对他们。”
李无愁听他这么说便点点头,但是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虑,“你说我们认识五百年,为什么你的修为比我高出很多?我对付些小妖精还可以,每次碰到棘手的妖精都是你去处理的。”
“还能因为什么,这五百年来,你唯一的梦想就是挣大钱,咱们妖精遗愿部总是会有一些危险的行动,而作为你的贤内助,既然你这么懒,我只能刻苦练功,”顾吝辞说到此处,深情地望着李无愁,伸出中指在她挺俏的鼻梁上刮一下,“我发现自从那天我替柳让领了天劫的雷罚,你对我是越来越关注,若是早知道这样就可以让你正眼看我一下,我巴不得这天雷来的更早一些。”
“瞎说,哪有?”李无愁红透了腮帮,眼神避开顾吝辞眼里的专情,“我知道你不是好心替柳让挡雷劫,而是为了我,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如果在你受伤这段期间如果还对你跟以前一样呼来喝去的,难免心里会过意不去。”
“你脸红了,”顾吝辞戳戳她肉嘟嘟的苹果肌,“承认吧,我各方敏都这么优秀,你动心是很正常的。”
“你是想让我从床上把你踢出去吗?”
李无愁尾音落下,顾吝辞突然用手捂住她的嘴唇,做了个‘嘘—’的手势。
待房间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这才可以听见门口传来的低沉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大概到了次卧的方向,便骤现门把手转动的声响。
顾吝辞凑近李无愁,在李无愁的耳边小声说道,“看来有不速之客来咱家拜访,很大几率来的是魔族,一会儿少不了打斗,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一下,等我处理完你再出来。”
“那布谷怎么办?”李无愁同样小声地问顾吝辞,假设是魔族,那么一定是冲布谷来的,布谷一个孩子自己在另一个卧室睡觉,她心里七上八下。
“有我在,就算所有的魔族加起来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布谷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顾吝辞言罢,从李无愁的衣柜里抽出李无愁用来防身的棒球棍,蹑手蹑脚走进门口。
先是轻微打开一个门缝,跟李无愁默默地相对一眼,走出去,顺带把门带上。
刚出去,便自门外传来顾吝辞懒散的声音,“阁下真是好心情,大半夜一点过来我家拜访,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准备几个好菜来招待招待您。”
“鬼差?”不速之客的声音传入李无愁的耳中,阴沉中还隐藏着几分骇怪,“没想到收留布谷一天的竟然是地狱的鬼差,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布谷是我的,我要带走他。”
“带走?”顾吝辞听罢鬼差的话,手里的棒球棍转了个方向,“我竟然是不知道我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至于阁下那句井水不犯河水就更加让我不能理解,魔族中人,三界人人得而诛之,我要是不跟你打上一场就把你放走,少不了外人怀疑我是你的同谋。”
魔族见顾吝辞如此不识相,一个小小的地狱鬼差也敢拦在自己的面前阻碍自己的路,便把肩上被迷昏的布谷扔在地上,这一声响亮的‘咚’声让李无愁情不自禁咬了下嘴唇,她只听声音就知道外面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好歹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来吧。”魔族说,在他的身外满满开始氤氲着黑色的魔气,“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想死,我就成全你。”
顾吝辞抬起手里仙力充沛的棒球棍,挥向魔族。
李无愁听外面打斗的声音,担忧顾吝辞受伤,便打开一个门缝,从里往外开。
这,便是顾吝辞的实力吗?动作轻慢而懒散,后期干脆扔掉沉重的棒球棍,直接用双手结出接连不断的法术,仿若可以预判到魔族下一步的动作,他发出的法术没有一个落空,全部打在魔族的身上,而那位戴着斗篷的魔族看不见正脸,不过自他应接不暇应对顾吝辞的法术看来,现在肯定一肚子的气急败坏。
不出十分钟,魔族被顾吝辞制服在地板上,只见他大口喘着粗气,想来刚才为了对付顾吝辞用了不少魔力。
“一直以为冥灭手底下的鬼差都是一群窝囊废,没想到竟然出了你这样修为处处可以压制我的人物。”魔族戴着的斗篷正好背对着李无愁,李无愁只看他手下冒起一团黑气,还未来得及发声提醒顾吝辞小心他的暗算,顾吝辞便一个法术把他想要施法的那只手禁锢在地面上。
“你还是老实一点为好,安安静静被我压着去地狱换赏金,我脾气不好,一不小心用力过度送你去见你的祖先蚩尤就太吃亏了。”顾吝辞说着话,从储藏戒指里掏出一个锁妖瓶,把魔族放到里面,轻轻摇晃瓶身,“虽然你现在是魔族了,但是我没有专门关押魔族的法器,用这锁妖瓶好歹也能困你一阵,乖乖在里面待着,我努力早日把你们魔族全部集齐,到时候让你的难兄难弟们一起到这瓶子里给你作伴。”
李无愁看战斗终结,这才大开门走出来,在顾吝辞的身体上打量一周,这才放心,“幸好你没有受伤。”
“这等级的魔族顶多入魔三百年,要是能伤了我,被冥灭听到了能笑死。”顾吝辞把锁妖瓶扔给李无愁,瓶中的魔族伴随瓶身的翻滚来了个天旋地转,“收好,我收到消息,一共十个魔族,平均一下,这个值俩万。”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李无愁把锁妖瓶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储藏戒指里。
顾吝辞没想到自己不慎说漏了嘴,想到谷七季现在的目的他还没有搞清楚,便直接把李无愁的疑问往冥灭身上推,“冥灭告诉我的。”
“也是,主宰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无愁走到布谷的身边,抱起昏迷的布谷,心疼地看着他的后脑勺被魔族方才摔地上弄出来的那个明显的包,“幸好布谷现在昏迷着,好赖也是阿修罗的备选之一,魔族就不能轻拿轻放么,把布谷摔坏了怎么办?。”
“暂时不要唤醒布谷,我去冰箱给他拿冰块来敷一下。”顾吝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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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无愁把布谷放在床上,顾吝辞用手帕包着冰块小心翼翼地在那块起包的头皮上揉搓。
“我们明天去给布谷买一张小床,让他晚上也在我们的卧室睡觉吧。”李无愁认真对顾吝辞说,“这个魔族没有回去,其他的魔族肯定知道他出了事,也就会派其他的魔族来继续抢布谷,白天阳光强烈魔族不敢出动,晚上我们守着布谷,这样才万无一失。”
“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给布谷买一张单人床。”顾吝辞手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便重新从盘子里取一块冰块继续包在手帕里敷上布谷的包,“无愁,你有没有想过魔族既然想创造出修罗道最难产出的修罗,肯定会有很多的备选,为什么偏偏对布谷紧追不放?”
李无愁听顾吝辞这么问,心底已经明白他想要说的意思,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布谷的小脸,“知道,因为布谷他,应该就是所有备选中最有资质的那位。”
“我们眼前的任务是追捕魔族,但是更需要长远考虑的是不让魔族真的制造出阿修罗,这个后果,不管是你还是我,整个混沌都承担不了,我刚才犹豫过,要不要趁布谷现在还未成形把他赶尽杀绝以绝后患,”顾吝辞想到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由苦笑,“可是,不要说你不会同意我这么做,我自己都下不去手,所以我们要守好布谷,不给他任何再往修罗道修炼的机会。”
“若是他以后真的成为阿修罗,”李无愁言至此处,目光怔怔看着顾吝辞,“你下去手吗?”
“下不去手,你没发现,布谷跟你长得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