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保镖已经拉开了车门,秦一懒似乎没看到的她的欲言又止,淡淡道:“回去好好休息,替我转告市长,改日有空再来拜访。”
如此这般,上官绮罗什么也没说。
她下了车,望着转弯消失不见的车子,皱起精致的眉,眸光中覆上一层冷光。
上官绮罗下车后,秦一懒脸上的疲态更严重了些,甚至眼眶内都能看到红血色。他靠在车内的沙发上,抬手按了按眉心,不一会儿想到什么似的摸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个号码。
“小四,那些资料你再查一遍,查的详细点。”
那边裴礼忍不住嚎叫,“我说三哥,不就一个女人吗?你还真打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掘出来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你胃口的,有啥咱得慢慢发掘,这样才有新意,什么都靠资料你们以后还发展个P啊!直接照本宣科从公司搬台机器人回家复制得了!”
秦一懒忍不住额角抽搐了一下,“谁说我要和她发展了?”
“你不和人家发展让我查什么资料?”
“我是想……”秦一懒忍不住咳笑了一声转回了原话题,“那份资料这么完美你真看不出来问题?这么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资料你也能送出来?阿四,我看你的情报网是不是该整顿整顿了,要不你先去非洲历练几年再回来?”
裴礼嘴唇哆嗦,浑身发冷,“三三三……三哥,虽说这年为兄弟两肋插刀什么的都是屁话,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才是王道,可可可……可是你也忒重色轻友了点!你就不怕兄弟我寒了心么!”
“行了行了,你再派人去查查,我怀疑那份资料有专人动过手脚。”
“就算被人动过手脚可也未必就是针对你去的,三哥,这种事我们之前也遇到过不少,你是疑心太重还是太关注了?”
秦一懒顿一顿,没有回答。
裴礼干咳了两声,回归了一本正经,“三哥,那丫头我看单纯着呢,你别把人整的太狠了啊。”
挂了裴礼的电话,秦一懒又按了另外一个电话。
“倾城,今晚八点,天空之城,替我去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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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请问你和三少是什么关系?三少为什么对你如此特别?”
“这位小姐,你一直站在外面是不是有意在等三少?”
“这位小姐,你和三少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
秦一懒走的轻轻松松,没了保镖的庇佑,八卦记者一拥而上围着弄弄追尾拥堵,那架势媲美大牌明星接受采访。
弄弄抿着唇,满脸天真作不解状,“三少?谁是三少?”
八卦记者们被噎了很大一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暗道:一招毙命,此女简直是打太极高手中的高高手!
弄弄适时推开人群,淡定从容的消失在世纪星集团门口。
日落西山,天空一轮残阳如血。
夏花儿刚下班,此刻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电话突然响了,她看一看,脸上绽放出笑靥如花。
“妞,小妞儿,怎么样?顾小白答应你了吗?”
“没有,我没有见到他。”弄弄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些失真,“花儿,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宠弄弄说:“你和一个人有仇,你有机会接近他,你甚至可以冒险杀掉他,但是这种机会非常渺茫,最后可能空手而回,甚至是赔上自己--”
夏花儿想也没想地回答:“弄弄,害人之道,攻心为上,对仇人要像春天般温暖,晴人般温顺,市长般亲切……”想到无意中看到的一段话,不由得笑了一笑:“如果是真正的仇人,不能有恶气、怒气、怨妇气,不能怒目相向,一定要对他笑。说几句知心话,时常喂个仨瓜俩枣,慢慢地拉近距离,一点点解除敌人的防备,向来温柔是利器,昨之笑靥,今之狼牙,铁打的英雄也扛不住三句软话。等他戒心全失,破绽全露,出手一剑,杀人无血,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弄弄握着电话的手慢慢捏紧,望着天空之城流光闪烁的牌匾,她的眼,如漩涡般深邃,明明灭灭间闪过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
夏花儿奇怪道:“你怎么了?没见到顾小白吗?他对你一向很好,虽然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把你甩了,但也不至于绝情到不见你。你不会是要用这些手段对付他吧?”
“他……要结婚了。”弄弄皱了皱眉,那一瞬间,心底情绪翻滚异常,最终被强制压下,“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以后不会再去找顾希白。他那种人说一不二,既然已经把我甩了,而且现在又准备结婚,我想,我再去找他也未必能见得到他,再去找他也没什么用。”
“嗳!弄弄,你……”夏花儿有些词穷,想了想又说:“我现在在医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纯木?”
“不了。”弄弄挂了电话,夏花儿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眉头皱的死紧。
夜微凉,夜未央。
高跟鞋踩在天空之城光可照人的地板上,发出“蹬蹬”地声音。弄弄在天空之城外徘徊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推开了门。
那些挣扎和犹豫,在和夏花儿通了电话之后奇迹般的消失,再不复存在。
再说--
生活没有给她做选择的余地,她都已经和他上过床了,再挣扎,又能如何?
恁般矫情,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狠狠吞了一口唾沫,那些心酸不甘通通咽下去。弄弄眨眨眼,再眨了眨眼,这才缓缓推开门……
心底,却不知为何,生出一中无奈和心酸。
“秦……”
里头有人转过身,是一张带着倾城之色的脸庞,利落的短发,穿着最新款的品牌套装,那张脸,带着目空一切的高洁如卑尘般服侍着宠弄弄。
“宠小姐,请进。”
弄弄推门的手一滞,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
门在身后无声阖上,她走进去,迎着女子打量的目光下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