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每次被父亲辱骂感到难过时,他都会等父亲走后偷偷带冰糖葫芦给我吃,每次见到他拿着冰糖葫芦走向我,我就再也不感到难过。”
“他是我灰暗人生中的一盏明灯,我总是在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当他的妻子,一生一世永远与他相知相守。”
“可是十三岁那一年,他的父母不知道从哪听说安州有一神医,可治百病,他的父母膝下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想方设法为他寻遍天下良医为他治病。”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大夫能够医治他的眼睛,那年,当他的父母听说安州有一神医可以医治他的眼疾时,他们再也坐立不住,很快便离家到安州寻找神医治病了。”
“走后的前一日,他又悄悄的来到我家中,给我带了最后一根冰糖葫芦,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芯儿,我走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我本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寻找神医治病,我也想着他的眼疾能够尽快好起来,所以那一晚他来告诉我的时候,我是感到如此的开心。可是我没有想到,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可他却食言了,他不仅没有回来看过我,甚至在后来我的比文招亲里,他就算见到我,他也没有认出我是谁。”
“这些年来,我一直怪他,怨他,可是我在比试招亲的时候见到他的那久违的一眼,我什么怨也不想想了,我只是靠近他,看看他。”
“他一直是我寻找的那个人阿。即便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我也不怪他。”
“比试招亲结束后,父亲邀请他到府中一聚,父亲自然嫌弃他是一个穷酸书生,可在我以命相逼之下,父亲也只好同意我与他的婚事。”
“父亲这些年来官位稳步上升,我知道他在背地里干过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因此我心里一直清楚,父亲日后必定会被追查入狱。但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快。”
“我和阿寅成亲后才不过两个月,父亲便被革职查办,甚至入狱,家里也被封的死死的,府里的丫鬟下人们也通通离开了,我偷偷带走了自己的一些小首饰变卖,换了一些钱财,终于买到了郊外的一座小木屋。”
“父亲罪有应得,他虽对我有养育之恩,可这些年他对我的好也只不过做些表面功夫罢了,因此我和阿寅离开李府后,我便想着从此以后和他男耕女织,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可是他第一天便却离开了,在我熟睡之时。大家都说他是个白眼狼,见我落魄困难之时逃跑,没有丝毫的男子气概,还说我堂堂一个官家小姐,沦落至此,也是因为阿寅的到来。”
“我向来不理会他人的看法,更何况我也不相信阿寅是这样的人。”
李兰芯说到这里,正准备礼物说下去的时候,穆柒突然插嘴问道,“既然如此,那阮公子可有给姑娘你留下他何去何从的线索。”
李兰芯则是想也没想的说道,“我本也以为他是有苦衷的,所以才会如此急匆匆的离开我。后来我翻便了整个木屋,也没发现他有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
“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就算他不告而别,我也要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可是我不仅没有等到他,我却等到了一群野兽,他们是山里的土匪,经过这里的时候,我正在烧火做饭,他们闻到饭菜的味道,一句话也没说便闯了进来,不仅抢夺我仅有的粮食,更是……”
李兰芯说道这里,眼神变得绝望起来,她低下头死死的咬住衣角,肩膀却是一抖一抖的,话也说的不清楚。
穆柒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握住她的双手,试图能够给她一些温暖,告诉她不要怕,有她在。
李兰芯立即睁大双眼,死死地瞪大眼睛看着穆柒,下一秒,只见她张开嘴巴,声音也提上了几分,“你知道吗,他们死死压在我的身上,不让我乱动,又脱掉我的衣服,我……我好疼……我真的好疼……我求他们不要
伤害我,可是他们不听……”
李兰芯瞪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穆柒,激动之时还紧紧的抓着穆柒的手不放。穆柒被她抓的生疼,可她却紧紧的抓着没有放开。
穆柒自然知道她心里的苦,只好任她抓着,让她释放心里的委屈。
这是,墨祁蕴在外面听到李兰芯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立即快步走进店里,便看到穆柒被李兰芯死死的抓着肩膀,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墨祁蕴见了心疼不已,快步上前推开李兰芯,把穆柒抱到怀里。
李兰芯被墨祁蕴突如其来的力道碰到,一下子便撞到了柱子上,嘴里也吐出一口鲜血。
穆柒看到,立即上前察看她的强势,李兰芯不会武功,看起来就是柔柔弱弱的,墨祁蕴武功高强,心急之下又加大了力道,李兰芯此时必然伤势严重。
穆柒赶紧拿出手帕擦掉她嘴上的血迹,心急的问她,“李姑娘,你可还好?”
李兰芯被墨祁蕴这么一堆,似乎已经忘了刚刚痛苦的回忆,只是抬起头来看向墨祁蕴,眼里一片疑惑。
穆柒以为她对墨祁蕴生出厌恶之心来,立即对她解释道,“李姑娘,抱歉,他有些心急了,真的很抱歉。”
李兰芯听到她的话,又立即低下头摇摇头道,“我没事。”
穆柒听到她这句话,这才放下心来。
穆柒也不好再问些什么,见这里的环境如此恶劣,李姑娘作为一个姑娘家,又怎么能够生活在这里?若是再遇到抢匪,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情来。
穆柒便关心道,“李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你可否愿意和在下一起到皇城去?”
李兰芯听到“皇城”这两个字,立即激动起来,对着穆柒拼命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