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经历了数十日终究被老天泼下来的暴雨,浇灭了整个城市的炙热和骄躁。
像极了甄妮此刻的心情,尝过亲人团聚的幸福,尝过爱上一人的嘭然心动,也尝过亲人惨死天人永隔的刻骨煎熬,尝遍了酸甜苦辣,苦苦支撑了这好几日,终究熄灭掉了心中的所有的感情,一片沉寂荒芜,仿佛此刻眼前暴雨笼罩中的城市一般的苍茫一片……
门外传来略微有些熟稔的步伐声,而后门被拥开来,甄妮木然的扭身。没有一丝神情地望向门边立着的男人,没了感情的人,就似是一株植物一般,虽然还有生命,却没了心。此刻甄妮就是这般的一类状态,仿佛一株沉定的植物一般的,木然地开口:“你来了。”
权捍风浑然不在意的走至病房里边的沙发坐定,抬起左腕,右手修长的指尖拨开袖口,瞧了一眼腕上的钻石表,浅浅地开口:“听闻你想见我,有事直说罢,我没多少时间。”
甄妮昨日确实向护士要求过,想见他一边。只是她以为他不会再显现的,岂料他今日上午居然来了。
外边下着如此大的雨,而这男人的身上居然一如往昔的高贵整洁,半点没有被雨水淋过的痕纹。仿佛此刻,她的心如死灰般的毫无生机,而她的绝望却分毫无法影响到他分毫。她所有的报复,都对他没有用,就似是孩子的事,她没能报复到他,没能刺疼他,反而亲手掐灭了自个的最终一丝生机。
甄妮立在原处,遥遥地瞧着他,声响沉定得没有一丝生机:“我想你还欠我一个阐释。”
权捍风慵懒地在沙发脊背上靠下,非常不屑地嗤笑一声:“阐释?你想听什么阐释?”
“你还没说清晰,我父亲怎么就罪有应得了?”甄妮周身的沉定,被倏然涌现心间的仇恨被打破。是的,现在她余下的唯有仇恨和麻木了。疼?疼到了极致,就不会疼了。她倏然有些艳羡那些还可以感到疼的人。之因此疼,那是由于还有疼的资本。
一无所有人,是连煎熬的资本都没的。
权捍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来,取出一根,余下的一盒都丢在了手边的几台上。他点燃香烟的动作皆是如此的邪魅妖冶,但她却是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她在他的掌上,栽了一个致命的大跟头,同一个地方,她不会再栽倒第二回。
男人缓缓地吐出香烟来,开口说:“既然你如此想晓得,那我就跟你说!20一年前,彼时候我六岁,我家中亦是做企业的,且还做得相当不错。一家三口,过得沉定幸福,是萧铁龙,是你那人面兽心的爸,妒忌我家的企业做得好,背地里买通帮派的人,杀了我爸,而后一帮子人羞辱了我妈,我妈投海自尽,至今都没寻到尸体,你讲讲看,你父亲这般的恶人,有资格下葬么?”
甄妮面上的仇恨和木然,有了一丝松动。她最大的反应是么相信。萧光蕊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都包容了她,对她那么好,父亲是个善良的人,怎可以做出那般的坏事?
权捍风从沙发上立起来,一步步的紧逼到甄妮的脸前,微微狭起眸子,睹着她:“你这是啥神情?不信?我权捍风掌中黏过无数的人血,可也并非个滥杀无辜的,你父亲当初做下那般的恶事,就该遭到报应!我说他是罪有应得,都还算是留了口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