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妮在陆唯的边上坐定,宽慰说:“不管怎样,你的父亲还活着,不是么?我母亲早就就不在了,福利院里瞧着我长大的庄姨也走了,上个月,我父亲也走了。那日在酒店中,我的孩子也没好。我煎熬过,难受过,乃至想死过,但即便我再怎么煎熬自己,那些走了的人也不会回来了……除却面对现实,还可以怎样?”
陆唯本不想触碰甄妮的伤心事的,她拉着甄妮的掌说:“对不起,我不应说这些的。既然你这回平安回来了,便把从前不开心的事都忘掉。我们一块,忘掉过去的坎坷,从新开始新的生活!”
甄妮寂寥地一笑,从新开始新生活,她目前还做不到,但不管她采用啥样的态度,生活总仍是要继续下去的。时间无声地流过,她就是再怎么不敢走下去,但时间也会携着她从早上走至晚上,从今日走至明日。
陆唯瞧见甄妮笑了,这才放下心来。
和甄妮相比,陆唯觉得自个的那点苦恼压根即便不上什么。她想起来上一回咖啡馆里边,那冷岑岑的男人就是甄妮的丈夫,就是那男人毁了甄妮一家,最终还要对甄妮赶尽杀绝。甄妮能撑到今日,真的不是一般的坚毅,换做其它的女人,早崩溃了。
和甄妮的家破人亡相比,和甄妮际遇的枕边人的背叛相比,陆唯觉得自个的那些苦恼真是小儿科了,不就是老爸给的钱被那泼妇要回去么,又不会死人。于是放宽了心,对甄妮说:“床铺好了,你先睡片刻罢。我去做晚餐,方才瞧了厨房的冰箱里边有熟食和蔬菜,加工一下便可以吃了。”
甄妮浅笑着应了一声,而后脱了鞋子,在床上躺下。事虽都过去一个月了,但仍是没有勇气去直面它,这样稍稍提及来,便可以让整个身子从新卷入到窒息般的绝望和煎熬中去。
好在自己已然离开了卧虎堡,自由了,即便心中伤疼难忍,但好赖行动自由了,不必遭人看守了。
躺在床上一时之间也睡不着,只可以试着让自个的内心放空,整个身子如植物一般的木然,才会感觉好过一些。
七点左右时,陆唯上楼来喊:“甄妮,起来吃点东西罢。晚餐做好了,我的技艺一般,你别嫌弃呵。”
甄妮起床来,走出卧房,抬手理了理发丝:“怎么会嫌弃,可以有的吃我就非常开心了。”
来至餐厅里坐定,桌上搁着俩熟食,一盘青菜,两碗米饭,确实有点简单了些,但这已然是这些日子来甄妮吃到的最快捷愉快的晚餐了。行动自由,不必看人面色,暂时的放下心中的悲戚,跟陆唯这个好朋友一块吃饭,这已然是这一个月来,比较让人快捷愉悦的事了。
这样安谧的晚上,甄妮自由放松地吃着晚餐时,卧虎堡里边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卧虎堡里,白日日光普照时还可以,入了夜后,其黑黯的格调就显露无疑了。偌大的一片城区,就那么几个孤廖的灯柱。外人是么可能进来的,里边的人也早已然习惯了这般的黑黯。
今日,这般的夜晚,卧虎堡的一个空阔的卧房中面,萧光蕊的一掌拷着一副手铐,手铐的另一个铐环固定在房间墙角的一条铁杠上。铁杠牢固地固定在墙面,除非是电影里边的女超人,不然是无法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