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薄司城身子一僵,认识顾倾心这么久,他从不知道她还有个妈妈。
就这么楞在原地看着她,有一会儿一动没动。
顾倾心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而是淡定地俯身给母亲按摩四肢,轻轻地抚着手背。
片刻,薄司城回过神来,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病人的身上,问,“严重吗?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顾倾心看了他一眼,点头又摇头,“照顾的好,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能不能醒过来,那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薄司城淡淡地嗯了一声,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幽幽地开口,“我在国外的朋友正好专攻神经科,也许对这个病有帮助。”
顾倾心不想再麻烦他,想都没有想便婉言拒绝,“不用麻烦了,这种病醒过来的几率本就十分渺茫,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不该再有其他的牵扯了。
薄司城似乎早就她会拒绝似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的气味。
“薄总,总算找到你了,医生胎儿的状况正常,没有大碍。”
病房的门没有关,助理找了一圈才看见了薄司城,一见面便迫不及待的汇报好消息。
只是看清了一旁的顾倾心后,他又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顾倾心打量了助理一番,又揣摩着他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问:“原来薄总这是陪夫人来产检了?”
听不惯她的语气,薄司城单手插在口袋里,嘴上不服软地反问,“怎么?有问题吗?”
顾倾心瞬间明白了过来,努力掩饰住心底的酸涩,下了逐客令,“请二位出去吧,母亲需要静养。”
“嗯。”
淡淡应了一声,他没再继续纠缠,径直离开。
这边。
顾梦希离开了医院,得知胎儿发育良好,心情甚好,吩咐司机开去了商场一阵血拼买买买。
等她回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块黑了。
走到玄关处,换鞋。
顾梦希就听见客厅里有说有笑的,是十分热闹。
揣着好奇心进去,顾梦希才发现客厅里堆满了礼品,下一瞬,沙发上的薄司邑瞧见了她,起身冲她打招呼。
“梦希。”
“司邑少爷来了,这位是……”她看向沙发上的妇人。
一旁的薄母插嘴介绍,“这是司邑的母亲,也是你的伯母。”
顾梦希点点头,甜甜地说道:“伯母好。”
杨柳仔细端详了她一眼,笑眯眯地夸赞,“咱们薄家真是好福气,娶到梦希这么好的姑娘。”
薄母在一旁尴尬地陪笑着,心里却对杨柳的表里不一心知肚明。
说是来祝贺顾梦希怀孕的,谁知道背后又再搞什么花花肠子。
片刻,薄星辰也凑着晚饭的点儿赶了过来。
大家坐在餐桌上,唯独缺了薄司城。
念及薄司城跟薄司邑紧张的关系,也许薄司城不在是正确的。
毕竟薄司邑在国外破坏发布会的事情,薄司城还没有找他算账。
杨柳端起酒杯,表态道:“大家难得在一起聚餐,这次就是简单的家庭聚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梦希肚子里的孩子茁壮成长,平安出生。”
说着,杨柳扬起头一饮而尽,颇有一分女主人的气概。
薄母明显有些不悦,这里可是她的家,她才是薄家的女主人,这下怎么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顾梦希倒是十分欣赏杨柳,虽不知内心如何,但至少表面看来,她要甩薄母几条街。
她正要端起酒杯开口,一旁的薄司邑却拦了下来。
“梦希,你现在可是孕妇,怎么能喝酒呢?”薄司邑柔声提醒,并为她换了一杯白开水。
顾梦希满脸羞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真是一孕傻三年,幸亏司邑少爷提醒,我竟然忘记了……”
一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不是吹的,薄星辰默默吃饭的功夫,不忘观察着薄司邑与顾梦希在饭桌上的互动。
突然有种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薄司邑跟顾梦希越看越像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啧啧,堂哥与弟媳妇苟且?
薄星辰连忙吃了一口鸡肉压压惊,打消了这个恐怖的念头。
五星酒店大床房。
郑侗凯慵懒地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完全不是一个亡命之徒的状态。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也许是条件反射,郑侗凯谨慎地凑到猫眼跟前,看清了来人后,才慢慢打开了门。
“这几天考虑的怎么样了?”夏曼荷一进门,便直接开口问。
郑侗凯笑眯眯的请她坐下,油嘴滑舌转移话题道:“还不知美女怎么称呼呢?”
夏曼荷坐下后,淡淡一笑,“夏天的夏。”
简单直接的四个字,却透漏着不容置噱的气势。
郑侗凯很快败倒在她强大的气势下,沉默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了口:“我答应你。”
这几天在夏曼荷的安排下,郑侗凯过得十分舒坦,他可以看出夏曼荷的能力比顾梦希要高几个段位。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这棵大树依靠,他才能自保。
似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夏曼荷显得十分平静,微微一笑,“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证让你平安无事,包括躲过警方的调查。”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夏曼荷已经将郑侗凯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
为了表示衷心,郑侗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器,“这是顾梦希陷害顾倾心的录音。”
说着,他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器里果然传来了顾梦希的声音,她唆使郑侗凯去陷害顾倾心的内容。
听到一半,郑侗凯突然关掉了录音器,“我的手上还有顾梦希其他的证据,当然,我现在还不能全部交给你。”
毕竟这是他最后保命的把柄,万一夏曼荷也倒打一耙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让你自愿交出来的,这是你全新的身份证件,另外我帮你安排了一份工作,明天你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夏曼荷不疾不徐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