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松绑一下,胳膊都要酸了。”打电话之前,顾倾心突然提出要求。
郑侗凯有些诧异,不知这个女人要搞什么名堂,果断拒绝,“我来帮你拨号。”
顾倾心故作淡定的哼了哼,“这个人烟稀少的地带,你觉得我能带着孩子逃走吗?”
郑侗凯仔细一想,有些道理,便给她开始松绑。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不忘威胁道。
顾倾心笑了笑,“放心,有女儿羁绊,我会老实听话的。”
说着,接过了郑侗凯手中的手机,拨通陆仕承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顾倾心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抢先说道:“陆助理,稍后我会给你发送一个卡号,往这个卡里直接转一个亿。就这样。”
没等陆仕承回话,她快速挂断了电话,生怕被郑侗凯看出什么端倪。
那头的陆仕承一头雾水,仔细揣摩着她的话,瞬间明白了顾倾心怕是有危险。
但是凭借他的能力,无法只依靠一个手机号找到她,思来想去,他只能选择寻求薄司城的帮助。
从陆仕承口中得知了顾倾心的消息,薄司城立马掏出手机,打给了远房表叔。
电话一接通,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表叔,麻烦帮我定位一个手机号,我需要五分钟之内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一旁的特助听的瑟瑟发抖,要知道薄司城的表叔可是在国家情报局工作的,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大动干戈。
看来顾倾心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要重新定位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以后,顾倾心的下落便发送到薄司城的手机上。
“薄总,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特助小声开口。
“按照定位,找到这个地方。”他阴沉地说着,飞速的下了楼。
刚走出公司大厅,陆仕承正好前来。
于是,通往郊区的柏油马路上,一辆迈巴赫,一辆宝马车正一前一后快速地飞驰着。
顾倾心搂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陆仕承是否可以领悟到她的求救,也不知道他能否找到这个地方,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必须自救。
二十分钟过去了,郑侗凯等的心急火燎。
“钱怎么还没有到账?”他凶神恶煞地逼问。
顾倾心摸了摸鼻子,继续周旋,“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银行需要审批,肯定需要一段时间,你再耐心等等吧。”
其实她哪里有一个亿,只不过是吸引郑侗凯的幌子罢了。
郑侗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暂且给你一次机会。”
“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带着孩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跟你抗衡,不是吗?”
当务之急,她首先需要稳住郑侗凯,再想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
正在这时,“嗡嗡嗡”的振动声响起,郑侗凯瞥了一眼屏幕,发现是顾梦希打来的。
背过身,郑侗凯按下了接通键。
与此同时,顾倾心瞄准了地上的一根木棍,来不及思考,她挥起木棍,朝郑侗凯的后脑勺重重一击。
这一棍子下去,顾倾心甚至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趁郑侗凯昏迷的功夫,顾倾心抱起女儿,跌跌撞撞的朝外面奔去。
外面一片荒凉,像是在荒郊野外,抱着孩子走了几步,便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照这样下去,郑侗凯清醒过来肯定会追杀她们,没办法,顾倾心只好赌一把,抱着女儿上了面包车。
没错,她要开着面包车冲出这里。
庆幸的是郑侗凯并没有拔面包车的钥匙,将女儿放在后座上,顾倾心转动钥匙,挂挡,抬离合,松油门,一气呵成。
车子轰隆轰隆地向前移动。
由于前些日子刚刚下过雨,这里的道路崎岖不平,荒草丛生,再加上面包车破旧不堪,顾倾心只能硬着头皮握住方向盘。
车子开出不远,突然传来发动机“轰”的一声,顾倾心用力踩油门,车子原地不动。
该死,一定是陷进淤泥里了。
无奈,为了节省时间,她只能重新抱着女儿逃跑。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脚底抹油似的拼命奔跑着。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带着女儿活下去。
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顾倾心一眼认出了开在前头的迈巴赫。
是薄司城!
悬着的心突然如释重负般的着落。
她再也跑不动了,双腿一软,于是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凌晨的码头风很大,来往的人并不多,顾梦希裹紧了大衣,四处眺望着什么。
片刻,郑侗凯鬼鬼祟祟的走近。
“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成!”一见面,顾梦希忍不住骂道。
“要不是你的那通电话,我也不会失手。”
郑侗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膀,把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顾梦希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嗓音,“我要是再晚打一会,恐怕你现在已经在警察局了。”
原来,顾梦希得知了薄司城去营救顾倾心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郑侗凯尽快动手后离开。
谁料这通电话却让顾倾心逃跑了。
彼时,不远处的船只开始鸣笛。
“行了,现在纠结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已经为你买好了去西港的船票,你去躲躲风头。”
说着,顾梦希把船票递了过去。
郑侗凯自然没有意见,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对于他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郑侗凯冲她抛了一个飞吻,转身上了船。
顾梦希回到薄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刚进门,便被起夜的薄母撞了个正准。
“梦希,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薄母上下打量着她。
顾梦希掩饰住心虚,“额……朋友过生日,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薄母没有多想,打了个哈欠,“你现在可是孕妇,一定要注意休息,我可不想看见我的孙子有什么闪失。”
唠叨几句,便转身回到了卧室。
顾梦希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转瞬眼中闪过一丝阴婺。
哼,你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