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楼梯,别说是孕妇了,就是正常人摔下来也得骨折吧!”
“看着这么漂亮,没想到心肠这么黑,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手。”
“这是有多大的仇,下这么毒的手?”
“那个摔下去的女人,好像是薄家的少奶奶顾梦希啊。”
“……”
议论声叠叠层层,只增不减。
顾倾心看着长长的楼梯,忽然明白过来,这就是顾梦希今天设的局,薄老爷子的事情只是幌子罢了。
她又一次低估了顾梦希的算计。
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蓦地,顾倾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顾梦希是孕妇,在这么高高的楼梯上摔下,恐怕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
不顾周围那些闲言碎语,七嘴八舌,顾倾心举步朝店外走去。
只是没走出几步,一群警察围住了她,“有群众报警,你推孕妇下楼,请配合工作跟我们去核实一下情况。”
身子正不怕影子斜。
顾倾心甩了甩脑袋,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车子一路向医院飞奔而去,顾倾心始终沉默着,此刻,她的心从未有过这样冷的可怕。
来到医院门口,顾倾心被警察包围着,坐进了电梯,这样的场面不由得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考虑到顾梦希的特殊情况,警察只能带着顾倾心前来询问当时的情况。
推门而入,顾梦希正躺在病床上,由于额角受了伤,包扎的纱布格外明显。
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与前几个小时简直判若两人。
顾倾心还记得,她从楼梯跌落时,那凶狠的眼神,和现在虚弱的她比起来,顾倾心只觉得是她自作自受。
“顾小姐,我们是来调查当时的状况,请叙述一下你是如何被推下楼的。”
警察准备掏出笔和纸做笔录。
正在这时,薄司城推门而入,听闻顾梦希受伤,他也及时赶了过来。
他的目光打量着病房的人,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开口:“这是个误会,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不用兴师动众。”
警察顿了顿,又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你有什么问题吗?”
顾梦希瞧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薄司城,知道他在为顾倾心解围,还是摇了摇头。
警察离开了病房。
顾梦希这才轻柔的开口,“司城,我好痛,我的全身都好痛。”
她哽咽着,眼底已经晕上一层薄雾。
“我去叫医生来。”薄司城淡淡地说。
“不用了,我没事。”
顾梦希伸手拉住薄司城的衣角,眼底已经微微泛红,下一瞬,她的手摸了摸小腹的位置,惊呼道:“孩子呢?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薄司城也是刚到,还不知她肚子里的情况,“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思忖片刻,顾梦希的目光转瞬看向顾倾心,“你来做什么,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转头对薄司城哭诉,“司城,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推我下楼,你快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
恰好,医生带着胎心监护仪走了进来。
顾梦希这才平静下来,躺好。
医生拿着监护仪在她隆起的肚皮上缓缓地移动着,机器里发出“砰砰砰”强有力的跳动声。
之后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这才起身,对薄司城说道:“薄总,顾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孩子呢?”顾梦希迫不及待地追问,脸上一片紧张。
“顾小姐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影响。胎儿心跳有力平稳。”医生接着说。
顾梦希嘴角抽搐了几下,生无可恋地别过头,嘴上还要装作庆幸的模样,喃喃:“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保住了……”
倘若孩子没了,她就可以永远保守住父亲是郑侗凯的秘密。
还能借机让顾倾心背锅。
只是老天爷却不愿意成全她,事与愿违。
突然,她话锋一转,看向顾倾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幸亏我孩子福大命大,不然就惨死在你的手里了。”
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模样,顾倾心感叹她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薄司城应该也会可怜她吧。
“顾梦希,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检查一下你的头,可能不仅仅是轻微脑震荡。”顾倾心面不改色地瞧着她,开了口。
顾梦希阴冷的眸子扫向她,哭泣声依然只增不减,“顾倾心,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我已经苦苦哀求你了,你……”
她哭的断断续续。
就算孩子保住了,她也要让顾倾心付出代价。
看着她哭的伤心欲绝,顾倾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着不紧不慢地说:“你肯定把这里摔坏了,一些事情,可能记不太清楚了。”
她指了指脑袋的地方。
听闻顾倾心的话,顾梦希的脸色变了又变,哭的更加凄凄惨惨了。
懒得看她演戏,说完,顾倾心便转身离开了。
薄司城交代了几句,也紧跟了上去。
顾倾心快速地走出医院大厅,正准备打车回去甜品店取车,薄司城突然喊住了她。
“站住!”
顾倾心顿住脚步,回眸,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怎么了?薄总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薄司城被她的语气惹到脸色发青,冷冷地眸子盯着她,“你为什么要把顾梦希从楼梯上推下去?”
忍住内心的颤抖,顾倾心面上云淡风轻,“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就是因为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差点把你的儿子也摔没了?”
顾倾心的话,让薄司城的瞳孔猛然一惊。
含着满满的凌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顾倾心,你非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吗?”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薄司城冷冷的质问。
“请你搞清楚状况再下定夺。”
顾倾心赌气的扭过头,转身不愿意与他对视。
出了这档事情,顾倾心知道,就算她再反驳,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包括薄司城。
从始至终,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她。
出了事情,他从来就是如此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