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她摇了摇头,眸子里的色彩瞬间暗淡下来。
抿着唇瓣,她开口道:“我跟他的缘分,早就在五年前结束了。”
顾倾心的话让薄老爷子微微蹙了眉头,连端着茶杯的手都因为激动发生了变化。
他想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着语言,然后才慢慢说道:“倾心,话说回来,如果司城真的愿意跟你重新开始,你会不会同意?”
他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顾倾心的表情。
出其不意的,未在顾倾心脸上捕捉到任何的迟疑。
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格外地认真。
“不会,先不说薄司城有了别的女人,就算抛开其他,我跟他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顾倾心知道,她与薄司城之间的关系远远比现实中还要复杂。
从最开始的被订婚,到在薄家水深火热的处境,一路走来,顾倾心身心疲惫,有恨,有怨,有不甘,还有心酸。
唯独没有信任。
所以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她与他会走到这一步。
而现在的她,只想保护好女儿,远离薄家这个大染缸。
“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吗?倾心。”
薄老爷子瞧着她,心里也跟着泛起了酸涩。
顾倾心是他看中的孙媳妇,在他心中,任何人都无法代替这个位置。
一路走来,他也深知顾倾心过得不容易,只是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他一个老头可以左右的。
“看得出司城对你还有感情,就这么放弃了,你舍得吗?”薄老爷子继续追问。
顾倾心却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人,谈不上舍不舍得,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各自安好罢了。”
见她态度如此决绝,薄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不难看出他眼底地遗憾。
良久,他才幽幽地说道:“倾心,即便跟司城做不成夫妻,你也不能忘了我这个爷爷,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顾倾心坚定地点点头,“爷爷,放心吧,除了母亲,您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忘了您呢?”
在整个薄家,真心待她的只有薄老爷子。
是他的关爱,让从小失去亲情的顾倾心感到了家人的温暖。
他的恩情,顾倾心无以为报。
顾倾心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看见薄司城抱着熟睡的芊羽走了过来。
“刚才玩累了,已经睡着了。”薄司城淡淡地说道。
顾倾心下意识地从他怀中接过孩子,转头对薄老爷子说:“爷爷,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对了,你怎么来的?”薄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打车。”
话音刚落,只听见薄司城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送你回去。”
顾倾心已经单手穿好外套,拒绝道:“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薄司城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芊羽而已,黑灯瞎火的万一遇上土匪怎么办?”
顾倾心瞬间无语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土匪?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眼看着两人又要争个脸红脖子粗,薄老爷子插嘴打着圆场,“倾心,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确有些不安全,就让司城送你回家吧。”
在两人的说辞下,最终顾倾心还是妥协了。
顾倾心抱着熟睡的芊羽上车后,将她温柔地放在车座上,脱下外套贴心地盖上。
车门外的薄司城,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眼底的冷意散了几分,女人优雅美丽又充满母性的模样,真是美极了。
可惜顾倾心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好心情消失了一半。
“薄司城,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怕自己越陷越深。
不可否认的是,刚才与薄老爷子的谈话中,听到薄司城对她还有感情这句话,她差点就乱了阵脚。
为了女儿着想,她只能快刀斩乱麻,逼自己断了这个念想。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薄司城额头上的青筋微显,忍了忍,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脚底下的油门踩得轰响。
半个钟头左右,车子停并没有驶向她的公寓,而是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别墅跟前。
后知后觉的顾倾心瞅了一眼周遭的环境,脸上的淡定渐渐消失,低吼道:“停车!”
她认出了这是他的私人别墅。
当初囚禁她的地方。
她怎么会不记得?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愫,莫非他又要重蹈覆辙想要囚禁自己?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顾倾心昂起头,质问道。
薄司城挑眉,“跟你谈谈心。”
他轻描淡写的样子让顾倾心感到一阵抓狂。
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一声不吭地把她拉到这个鬼地方。
此时此刻,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深更半夜去这个男人的家中,指不定又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她俯身就要抱起芊羽,“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要下车。”
这时,薄司城已经锁上车门,慵懒性感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暗哑,“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放心,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他继续说道,不疾不徐的视线落在她恼羞成怒的脸颊上。
“你……”顾倾心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车子已经停在别墅门口,薄司城先从驾驶座下来,把芊羽从车里抱了出来,再绕到一旁,给顾倾心打开了门。
这座别墅位于海边,渺无人烟,她只能认命般的放弃抵抗。
顾倾心下车有些着急,脚跟没有站稳,不小心趔趄了一下,于是包裹在套装里的翘臀和长腿暴露出来,直接映入他的眼帘中。
薄司城的目光瞬间染上一层炽热。
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那股异样的燥热压了下去。
该死!
走进别墅,薄司城为她们准备了一间房间,将芊羽安顿下来,盖上被子后。
顾倾心走出房门,来到客厅,发现薄司城正慵懒地划着手机。
“薄司城,你把我拉到这个鬼地方究竟要谈什么?”她一本正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