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苏雨薇打开灯,病房里瞬间明亮起来。
陆仕承才惊魂未定般的喘了口气,“你快要把我吓死了。”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苏雨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许是不想看她自责,陆仕承笑了笑,“逗你玩的,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被吓到?话说回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跑过来?”
抿了抿唇,苏雨薇瞧着他,纠结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儿来。
陆仕承这才察觉到她的不悦,继续关心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到他的关怀,苏雨薇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委屈,顷刻间全部崩溃。
鼻头一酸,眼底氤氲成一片白雾。
陆仕承跟她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苏雨薇这般模样,心底震撼不小,“那个……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
苏雨薇心一紧,无限的悲恸席卷全身,泪意更是直冲眼眶。
由于哭泣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看起来像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让陆仕承心头涌上怜悯之心。
原来大大咧咧的苏雨薇也有脆弱的一面。
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下一瞬,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破天荒地将她的头埋在胸口的位置,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雨薇渐渐停止了抽泣,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好些了吗?”陆仕承垂下头,凝声问道。
苏雨薇乖顺地点点头,抿了抿唇,“好多了。”
由于刚哭过的原因,她的声音小小的,酥酥的,夹着淡淡地鼻音。
陆仕承揉了揉她的发,“那……可以起来了吗?伤口真的很疼耶……”
闻言,苏雨薇才后知后觉地探起身,原来她一直压在了陆仕承的伤口处。
而这个傻瓜竟然就一直咬牙坚持着,任由她发泄完毕才肯出声。
“我去叫医生。”
看着他痛的龇牙咧嘴的样子,苏雨薇既心疼又紧张,说着就要起身去喊医生。
陆仕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紧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苏雨薇垂下头,盯着他紧握的手,稀罕的肢体接触,让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今晚的陆仕承有些主动……
难道这就是顾倾心口中所说的触发他的神经后的效果吗?
陆仕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只手像触电般的抽了回来,“额……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看你太伤心了,所以不小心冒犯了你……”
果然是直男中的钢铁直男。
苏雨薇满脸黑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其实你不用解释更好一些。”
陆仕承听不懂她的话意,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苏雨薇担心影响他的休息,便准备穿上外套离开。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伤心?”陆仕承小心翼翼地询问。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一个女孩子出门,总是让人很担心的。
苏雨薇淡淡地解释:“跟父母吵架了,即将面临失业的我,以后可要做你的专职陪护了。”
陆仕承以为她在开玩笑,也用打趣的语气附和似的地回道:“好,那我真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不过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苏雨薇冲他晃了晃车钥匙,“本姑娘有车,想要打劫我的人,得先追上我的车速。”
说完,她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盯了良久,陆仕承笑了笑,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果然是自带满血复活的女孩,上一秒还在哭哭啼啼,下一秒便像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在陆仕承心中,苏雨薇是特别的存在,与他遇见的所有女孩都不同。
有时候,坚强的让人心疼。
尤其是刚才的一瞬间,他恨不得替她承担痛苦。
翌日。
天才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
苏雨薇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提着早饭来到了病房里。
陆仕承早就醒了,只是看见苏雨薇这身行头,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昨晚刚刚才见面,你就不认识我了?”苏雨薇瞧了他一眼,累的气喘吁吁。
陆仕承忙摇头解释,“你这是要去出差还是度假?”
苏雨薇放下东西,一本正经地说:“我昨晚已经说过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你的全职陪护,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陆仕承哭笑不得,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哪成想真的说到做到了。
“没……没有。”他底气不足地回应着。
苏雨薇将包子塞进他的嘴里,略带霸气地说:“天底下没有掉包子的事情,你要记得给我开工资哦!我现在可是流浪人。”
若不是嘴里塞着包子,陆仕承真要被他这个可爱模样笑出声了。
半晌,吞咽下包子,陆仕承轻笑,不复往日的一本正经,揶揄道:“月薪三千可以接受吗?”
苏雨薇见他平时清冷的眸光,点缀着丝丝的笑意,还有点光芒,她咧嘴笑开,“三千太少,最起码也要六千。”
闻言,陆仕承敛了笑,“有点小贵,不过念在你是苏雨薇,值这个价格!”
陆仕承还有如此风趣的一面,简直就是奇闻好吗?
“当然,只有你才能享受这个待遇,别人不行。”
苏雨薇突然俯下 身子,径直凑到他的面前,温热的鼻子打在他的脸上,暖暖的。
彼时,陆仕承虽面色平淡,看起来平静的很,但那通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微微红的模样,简直可爱。
这时苏雨薇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又联想到顾倾心的谆谆教诲,脑子里又杀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咦?奇怪,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嘴上这么说着,一只手伸过去挑逗般的拨弄了几下他的耳朵。
彼时,陆仕承尽量压抑住心中的悸动,面色像一面镜子似的,抿了抿唇,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