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夕阳西下。
在别墅门前停下车子,顾倾心深呼了一口气,才迈开腿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佣人,顾倾心道明了来意,佣人便领着她朝薄司城的卧室走去。
再次踏进这个曾经囚禁她的地方,顾倾心心中五味杂陈。
“顾小姐,少爷在房间内静养,您进去吧。”佣人说完,便离开了。
顾倾心敲了敲门,便推开了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空气瞬间凝固了。
对她的到来,躺在床上的薄司城感到有些惊讶。
“那个……你的身子好些了吗?”顾倾心努了努嘴,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冷幽幽地目光,瞬间划过一丝暖意,薄司城淡淡哼了一声。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谢谢你救了我,既然薄总没有大碍,我就不打扰了。”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顾倾心只想逃离。
“等一下。”
突然充满磁性的嗓音喊住了她。
顾倾心浑身一僵,想要抬起的腿瞬间顿住。
偷偷地深呼了一口气,她挤出一丝委婉的笑容,“薄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小姐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
他眉眼淡笑,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她,让顾倾心感到浑身不自在。
察觉到他的话里有话,顾倾心幽幽地开口问道:“需要我做什么,那薄总直说好了,猜来猜去挺没劲的。”
“额……肚子有些饿了,那就正好为我做顿晚饭当做答谢,这样咱们的事情一笔勾销。”
薄司城的话,令顾倾心一怔。
原本以为他会提多么刁难的要求,没想到这么简单。
“好。”没有犹豫,她爽快答应。
话音刚落,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在国外独自生活这么多年,顾倾心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好厨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煎鸡蛋都会糊的女人了。
她手法娴熟,应付自如,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还时不时地拿手弗去额头上的细汗,俨然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
厨房里瞬间飘起一股扑鼻的香气,快要将整个房间溢满。
最后一道菜,红烧鲈鱼终于出炉。
顾倾心将菜整整齐齐地摆在碟子上,满意地点点头,端着菜正准备出去,才发现薄司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碟子差点摔到地上,汤汁溅到了手上。
烫的她龇牙咧嘴,发出“嘶”的声音。
薄司城快速接过菜放到桌上,大掌抓过她的手,打开水龙头,凉凉的水冲向她的手,顿时感到舒服了些。
“站在这里别动。”命令的语调落下,薄司城转身走了出去。
顾倾心就真的一动不动,乖乖站在原地。
很快,他拿着药膏状的东西走了过来。
薄司城打开烫伤膏,仔细地为她涂抹均匀,口中却念念有词:“笨手笨脚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嘴上虽然极其的嫌弃,手指却贴心的在她红肿的地方轻力地来回。
一股奇妙的感觉突然涌进她的心房。
顾倾心屏住呼吸,努力抑制住“砰砰砰”的心跳声,似乎这样才能显得平静下来。
处理妥当,他才松开了她的手。
顾倾心只觉得脸蛋烫的厉害,快速地逃窜出去,钻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放松冷静下来。
她怎么了?又不是跟他第一次接触,为什么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会心神不定?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沉下心,来到餐厅,薄司城已经坐下准备开动了,看样子是饿了。
顾倾心没有坐下的意思,站着解释道:“薄总,还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这顿饭你慢慢享用,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没等薄司城回应,她已经转身匆匆离开了,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他没有追上去。
看着她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满桌的饭菜,薄司城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难道她就这么着急的想要逃离吗?
……
郑侗凯连续几天蹲守在芊羽幼儿园门前,准备劫持,但因为陆仕承每天按时来接送,导致他都没有机会下手。
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限就要到了,距离完成任务仍然遥遥无期。
可他需要买白粉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顾梦希见他办事效率太差,已经不想再跟他合作下去,企图跟郑侗凯断了联系。
从顾梦希手里拿来的钱早就被他挥霍成空,对于瘾君子而言,钱永远都供不应求。
突然联系不上她,郑侗凯百感交集。
得知顾梦希现在是薄家的准少奶奶,他计上心头,准备前去薄家找人。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棵摇钱树吃的死死的。
顾梦希跟薄母逛街回来,正有说有笑之际,郑侗凯突然出现在薄家大门口。
“梦希女神,我找你找的好苦啊。”郑侗凯手揣着口袋,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顾梦希的脸色一沉,冲他使了个眼色,实意他不要乱说话。
“梦希,这位是……”薄母嫌弃的眼神打量着他,她向来看不惯吊儿郎当的男人。
顾梦希眼珠咕噜一转,连忙支支吾吾地打着圆场,“阿姨,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刚从国外回来。”
薄母眉头紧皱,见郑侗凯这身打扮,脸色有些不悦,径直进了屋子。
看着薄母走远,顾梦希连忙将他拉到一旁,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联系不上你,只能亲自登门拜访了。”郑侗凯流里流气地坏笑着。
“交代你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办妥,你还有脸来见我?”顾梦希明显有些生气了。
郑侗凯才不管这些三七二十一,好不容易攀上这棵摇钱树,他自然不会轻易松手。
“梦希女神,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郑侗凯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脚步慢慢逼近,语气也低了几个调。
顾梦希冷哼一声,反驳道:“谁让你办事效率太差,我若是终止合作,也无可厚非。”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笑容里藏着满满的威胁。
顾梦希心头一紧,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