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120急救车鸣着长笛从马路上疾驰而来,在实验中学门口戛然而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跑向校园。
杨康背着昏迷的周伊伊,徐菲和女班主任马老师紧随其左右照应着,疾步从教学楼区一路向校园门口奔去。
校园里,他们与医护人员很快汇合,医护人员迅速把周伊伊放在担架上,抬着她疾步跑向救护车,班主任马老师和杨康徐菲三人紧随其后,一众人上了救护车后,救护车鸣着长笛,飞快地驶离校门口。
结束了形象美学公开课的庄澜走出阶梯教室。任妍追上她:“庄老师!”,庄澜止步回首:任妍?
任妍兴奋地:“庄老师,听您一堂课,胜读十年书呀!”
庄澜笑:夸张了。
“没有夸张!”任妍言辞间充满崇拜:“您娓娓道来,让我完成一场对美的体验和提升,这种极致的感觉融”入到舞蹈教学,会大有裨益的,所以说,不但学生们爱听,老师也爱听!”
“你再抬我,我就飘了!”庄澜笑,忽然庄澜想起什么:任妍,杨雪的妈妈情况如何了?
任妍赶紧说:“这事还真得感谢您和那位杜建先生,杨雪这次得到了很多捐赠,她妈妈的手术进行的也很顺利,已经出院回家了!”
庄澜由衷高兴:“真好!”
任妍兴致勃勃:“庄老师,通过上次爱心基金活动,学校好多老师都买了钱先生的理财产品,我也买了不少呢!”
庄澜认真地看她一眼:“很多老师都买了杜建的理财产品?”
任妍问:是的!庄老师您也买了吧?
庄澜摇头:“我没买,我是最不擅长理财的,也从不研究理财产品,有点钱也是直接存银行里,虽然利息少,但很省心。你们了解杜建的理财产品吗?”
“我们都去钱先生公司考察过了,也参加了几次公司活动,挺可靠的呀!”任妍看上去满心欢喜。
却在这时,庄澜手机响了,庄澜接听:“您好,您是班主任马老师吧?我是周伊伊的妈妈……”
骤然间,庄澜的面色变得惨白,手里的教案散落一地,她的声音有些窒息:“周伊伊她怎么了?在哪个医院?您快告诉我呀!”
挂断电话,庄澜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倒地,任妍赶紧扶住她:“庄老师,您别急,我这就开车送您去医院!”
急诊室,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出来,杨康徐菲和班主任马老师迎上来。
“患者周伊伊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耽误一分钟都有可能造成肠穿孔,会有生命危险!”
班主任马老师说:“我刚给家属打了电话,最快也得半个小时后才能赶过来…… ”
医生摇头:“不行,来不及了!”
杨康和徐菲竞相上前,徐菲:“我签吧!我们是好闺蜜!”
杨康:“我签!我去过她家里,认识她妈妈,我们是好朋友!”
班主任马老师决然说:“我来吧!”
徐菲和杨康互相看看,不再争执了。
庄澜瘫坐在后车座上,两眼垂泪,一脸焦虑不安。
任妍一边专注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着庄澜安慰:“庄老师,您放心,我也做过阑尾炎手术,伊伊会没事的!”
庄澜泣不成声地:“她已经疼晕了,她从小怕疼,打预防针都害怕,这说明肠子都穿孔了…… ”
当任妍陪着庄澜急匆匆来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时,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的杨康,徐菲和班主任马老师一起迎上前。杨康主动打招呼:“阿姨…… ”
一直不停抹着眼泪的徐菲,一看到庄澜哭得更凶了。
庄澜看到徐菲这样子,几乎站不住了,艰难发问:“徐菲,告诉我伊伊到底什么情况了?”
徐菲只是抽抽噎噎地哭,什么也说不出来,班主任马老师赶紧说:“周伊伊同学正在做手术,医生说没什么事的,就是一般切阑尾炎手术,您放心吧!”
庄澜这才缓了口气,问:伊伊她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马老师:伊伊上课时忽然脸色惨白,直冒冷汗,然后就晕倒了,幸好旁边的杨康同学机智,拨了120后,背着她就跑下楼了!
庄澜感激地看着杨康:谢谢你!
杨康:阿姨别客气,应该的!
这时,手术室大门洞开,躺在手术床上的周伊伊被推出来,床头杆上挂着输液瓶,只见周伊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她还在闭着眼睛昏睡。
庄澜喊一声“伊伊”发现女儿毫无反应,于是吓坏了的庄澜,附身看着女儿忍不住抽噎着哭起来:伊伊,你醒醒呀!”
医生解释说,患者昏睡是麻醉的作用,麻醉药下去就好了。庄澜这才停止哭泣。于是杨康主动推着手术床,庄澜紧跟着,其他人左右照应着,一众人马呼啦啦地朝病房奔去。
山海墅周家院门外,一对六十多岁知识分子模样的老年夫妇各自背着一个旅行包,在门口徘徊着,他们盯着门牌号看半天,又看着紧闭的庭院门。
老先生疑问:“没错,是这个门牌号,可大门怎么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我们三年没来,难道换了大门了?”
老太太也无法断定,但她想起该怎么做了:“我给女儿打个电话问问! ”
这时候,程芳从家里出来,热情相迎:“叔叔阿姨从哪里来?”
老先生:“我们从苏州来的,来女儿家看看。”
程芳审视他们一番:“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伊伊的外公外婆!”
老太太点头:“没错,没错的!”
于是程芳按起庄澜家的门铃, 很快,门就打开了,王姐开门,看到是程芳,就淡淡问:“有什么事吗?”
程芳指指身后:“是伊伊的外公外婆来啦!”
王姐赶紧迎接过庄母的背包,迎他们进门,庄父庄母在客厅沙发上坐定后,王姐端来两杯茶奉上:“庄老师不知道伯父伯母来深圳吧?不然她一准接机去了!”
庄父得意地:“我们就想给她一个惊喜的!”
庄母解释:“庄澜总是担心我们心脏不好,坐飞机承受不起,而她又没时间回苏州,一年也就见两次,我们想她,想伊伊呀!”,说着,庄母眼睛湿润了,王姐赶紧递上纸巾,陪着她一起掉了眼泪。
庄父转移了话题:“梓今呢?他每天还是那么忙吗?这商场比战场都复杂,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累心又累脑,太不容易了!”
王姐赶紧说:“周总这几天去山东出差了,他可忙了,看着都让人心疼!”
却在这时,王姐手机响了,王姐看了一眼,对庄父庄母说句“庄老师的电话”就接听:“庄老师,伊伊的外公外婆来了,在客厅里坐着喝茶呢……(王姐脸色忽然有些凝重)啊?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王姐故作轻松地笑着对庄父庄母:“伯父伯母,您二老先休息,我要上楼一趟,然后出门一趟办点急事,晚饭我回来给您们做!”
庄父站起来:“小王,你在撒谎!”
王姐掩饰:“我,没有啊!”
庄父严肃起来:“我在大学任教时,是从事辩证法教学研究的,你刚才很明显逻辑不对,你接电话前分明说了是庄澜打来的,然后你接听电话的脸色和语气变了,你直说吧,是谁住院了?梓今,还是伊伊?”
王姐显然无路可逃了,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庄老师暂时不让我说,是伊伊住院了,庄老师让我送些用品去…… ”
庄母也站起来,紧张问:“庄澜没说伊伊是什么病?严重吗?
“急性阑尾炎,已经做手术了…… ”王姐说。
庄父庄母异口同声说:“我们一起去医院!”
王姐没招了,只好答应:“好的,伯父,我赶紧去收拾一些用品带上!”
病房里,庄澜扶着周伊伊在慢慢走路。周伊伊面色蜡黄憔悴,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她央求庄澜:让我躺一会吧,太难受了……
庄澜不妥协:不行,大夫交代了,六小时麻醉药过后,必须下床活动,不然就容易造成肠粘连!
周伊伊于是忍耐着,由庄澜搀扶着继续慢慢走。
庄澜给她加油:“不错,多走一步,就往健康靠近了一步!”
周伊伊痛苦不堪地抗议:“老妈,可我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呀!”
庄澜居然看着女儿笑笑:“我看你更像荆棘鸟唱歌!”
周伊伊哭兮兮的:“老妈,你太残忍了!”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王姐和庄父庄母进来。伊伊苍白的小脸忽然有了喜色:外公外婆!我想你们!
庄澜愧疚地:“爸爸,妈……”
王姐跟庄澜解释:“依依外公太厉害了,我没瞒过他老人家…… ”
周父责备庄澜:“你就是这样,凡事都想自己扛着,牙齿打落往肚里吞,我们都来到深圳了,伊伊住院你还隐瞒得了?”
庄澜一时无语。庄父庄母两个人来到伊伊身边,庄母看着伊伊虚弱疼痛的样子,早已泣不成声了,庄父也忍不住悄悄抹起了眼泪。王姐也跟着抹眼泪。
伊伊抱着外公外婆安慰:“外公外婆别哭,一个小小的微创手术而已…… ”
庄澜也安慰父母:“爸妈放心,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庄父问:“告诉梓今了吗?”
庄澜含糊:“呵呵,还没有…… ”
伊伊跟外公外婆解释:“我爸去山东出差了,过些时候才回来,他也很辛苦,不用干扰他!”
周父感慨:“伊伊真是懂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