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波抱着闹闹,黄可欣紧随其左右,夫妻两人心急火燎地闯进儿童医院急诊科。彭波怀抱里的闹闹半张着小嘴,脸蛋有些烫。
“怎么不好?”接诊的女大夫问。
彭波则一脸焦急:“大夫,您快给看看看看我家儿子是不是肺炎…… ”黄可欣则冷静地阐述病情:“从一大早就烦躁哭闹,还吐奶,中午一量体温快39°了!”
女大夫戴上听诊器,认真地给闹闹做着检查。彭波和黄可欣一脸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大夫检查完之后,摘下听诊器:“患儿呼吸舒畅,无咳嗽,肺部无罗音,应该是普通感冒,先吃药观察吧!”
彭波似乎不放心:“大夫,要不要做个彩超检查?”
女大夫说不需要,但彭波却固执地坚持:“还是做一个吧,这样我们放心啊!”
黄可欣于是白了彭波一眼:“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做B超?你听大夫的就是,不要擅自主张!”
彭波有些讪讪,转向黄可欣:“你以后不要把空调开那么低了,闹闹就是冻感冒的!”
“彭波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一直嚷嚷着怕热吗?怎么成了我的错了?好像我是闹闹的后妈一样!”黄可欣说到这儿,愣了一下,彭波也一时语塞,气氛一时僵住。
女大夫见状赶紧劝说:“孩子生病,做父母的心情都焦虑,你们不要互相指责了,赶紧缴费取药吧!”说着,递上写好的病历。
黄可欣接过病例,对彭波说声“我去取药,你抱着闹闹去休息区等我吧!”就匆匆出了急诊室。
彭波随后抱着闹闹来到休息区,然后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然后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奶瓶,开始笨手笨脚地喂闹闹喝奶,但闹闹不配合,彭波只好把奶瓶装进包里,站起身,一边低头哄着闹闹,一边来回踱步。
不远处的一盆大叶绿萝后面,站着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年轻女子,女子隔着绿萝凝神注视了彭波一会,转身离去。
黄可欣正在排队等候取药。 她一边等候,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彭波,闹闹怎么样了?他不喝奶你就别喂他了,我在等候取药,一会就好!”
挂断电话的黄可欣,一抬头,忽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年青女子,黄可欣看着女子,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女子摘下眼镜和帽子,对黄可欣盈盈一笑:“欣然老师,别来无恙?”
黄可欣脸色剧变:“杜小娅?!”
杜小娅淡淡回应着:“是我。”
黄可欣飞快东张西望一下,对杜小娅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附近的紫藤茶楼见!”
杜小娅盈盈一笑:“好的,欣然老师,我们不见不散!”
杜小娅说罢,飘然而去。 黄可欣看着杜小娅消失后,差点瘫坐地上,这时候药房的护士在喊:“谁是彭欣波的家属?来拿药!”
黄可欣恍惚着,走上前:“我是…… ”
一个小时后,黄可欣准时出现在紫藤茶楼。杜小娅已经包间稳稳地坐定等她了。黄可欣一走进包间,就一脸愠怒地指着杜小娅骂:“杜小娅,没想到你这么无耻,一直在暗中像个鬼魅一样跟踪我!”
杜小娅却丝毫不生气也不着急,反问:“黄可欣,咱们俩究竟谁无耻?”
黄可欣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杜小娅冷笑:“在闹闹的百日宴上看到的呀,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闹闹生父的名字!还知道闹闹的养母并非你的表姐,其实就是你!”
黄可欣有些窒息,她努力地稳住心神:“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踪我的?你一直都在深圳,根本没去北京?”
杜小娅笑了,笑的的跟白莲花一样:我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卑鄙,我跟踪你,完全是一个偶然原因!
黄可欣已经在陷入蒙圈了:“什么原因?”
杜小娅气定神闲,波澜不惊:“我在公园里跟你不欢而散后,当时心情很绝望,但老天怜悯我,我走出公园,刚好看到你开车从我面前经过,我当时就记下了你的车牌号!”
黄可欣面色瞬间蜡黄。
“”回到北京后,我发现自己忘不掉闹闹,每天都想着回深圳看他一眼,我也同时发现,我和刘琛之间出现了问题。于是我就回深圳了,我就想在深圳找个工作,只为了能有机会看闹闹一眼……”杜小娅的笑变得有些诡秘起来:“明白了吗,欣然老师,啊不,黄老师?”
黄可欣跌坐位子上,闭上眼睛。
杜小娅已经像在补刀了:“老天再一次帮了我,我在戴氏大酒店应聘时,看到了闹闹百日宴的场面,这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闹闹的养母,而我自始至终都把你当成欣然姐姐,你却让我自始至终都蒙在了鼓里!我当时的愤怒,你能理解吗?”
黄可欣睁开眼,声音虚弱:“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你想怎样?”
杜小娅凛然说:“把闹闹还给我!”
黄可欣愤然拒绝:“你做梦!”
“我就要闹闹!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此时此刻,我们还在这个茶楼包间里见!”杜小娅很决绝地说完,起身,径自离去。
黄可欣像抽去魂魄的空壳一样,呆呆瘫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