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刘佳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心里却是暗恼的想着,这么好的办法,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困扰了她整整2个多月的大麻烦,居然让高翔三言两语的就给化解了……难怪就这样一个家伙,能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从啥也不懂,到成为大家的主心骨了;他似乎总有办法,大家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到了他的手上,总能轻轻松松的就给解决了,就像喝水、吃饭那样简单,时间久了大家竟然变的不爱动脑筋,也越来越依赖他,他才是秦人餐馆真正的主心骨……
一想到“主心骨”,刘佳便有些羞愧的对高翔说:“你让王敏转告我,把秦人餐馆托付给了我,可惜我直到今天也没有把餐馆给重新开起来,只能勉强的把大家都给留住,总算是没让咱们的团队就此分崩离析……只是大家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收入了,都在吃老本,艾力还受着伤……”
一说事,高翔就忍不住的想抽烟。这段时间可把他给憋坏了,方才好容易得到烟了,刚抽两口就让王敏给制止了……现在这烟瘾上来了,简直说不出来的难受!
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了刘佳:“你把大家这段时间的开销大致算算,做个账目出来,然后从我那份里拿钱补贴给大伙。”
刘佳脸上露出一副“我也是这么想的”表情来,不过却不同意高翔自己一个人出钱的这个方案:“账上还有一些钱的,不用你一个人出……”
高翔惊讶的合不拢嘴:“当初不是让你把钱都给大伙儿分了么?”刘佳拢了拢头发回答说:“总归是会剩下一些的,我就留下来当应急基金了……”
她这么一说,高翔立刻就明白了,这傻女人准是又让她自己和她妈吃亏了;心中一暖,便对她说到:“要不是因为我,你和李姨也不会来阿富汗走这一遭……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再吃亏了,就按我说的办吧?”
本以为还得费上一番口舌,没想到刘佳居然就这么顺从的点了点头,弄得高翔反而不适应起来,心想着她要是总这么乖那该多好!
两人就跟短暂分开后的小夫妻一样,颇有点“久别胜新婚”的意思。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这一说起来简直就停不下来;结果就是王敏拿着梳子、镜子还有剪头用的电推剪去而复返才发现刘佳居然都还没走……
这要是换了勒梦,估计早就摔脸子给刘佳看了;可王敏还真是大气,心里有没有不舒服不知道,但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非常自然的走到高翔身后,给他系上围裙,看了看他现在的发型,又拿手量了量头发的长度后吃吃的笑着说:“还别说,他这样还挺有艺术气息的,你说对吧刘佳?”
一个男人要是两个多月都不理头,顶多也就是长了一点,并不有碍瞻观;反倒是高翔之前那一脸的胡子,看起来就像犀利哥似的,王敏一想起来就直想笑,同时又后悔方才怎么就忘了拿手机给他照张相了!现在他已经把胡子都给刮了,整个人顿时都精神、帅气了不少,王敏在他身后左看右看了半天,甚至觉得他现在这个头发的长度刚好,比他之前的板寸看起来顺眼多了,她还真的有点喜欢高翔现在的样子。
只是王敏还是在阿富汗待的太久了,审美也还停留在她出国以前;现在国内早就不流行什么所谓的艺术气息了。就是音乐还有美术学院的学生也没人留这样的发型了,还在坚持的就只有杀马特了……现在更流行随心所欲的碎发、抓发、不对称的偏分、短发、烫发、顺便再学姑娘似的留点各式各样的流海……总之就是一个个恨不得打扮的跟娘炮似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娘炮的脸!
于是刘佳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嗯他现在这样有点倒长不短的,要么就把后面剪短一点,前面修修,再继续留点,回头弄个逗号流海、爱心流海什么的都方便;要么就干脆还是剪短,还和以前一样……”
王敏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大男人梳流海?有没有搞错?可还没等她表达不同的意见呢,高翔这家伙先反对起来了:“剪短、必须剪短!我堂堂大老爷们,坚决不整的跟娘炮似的!”
眼看王敏就要开始给高翔剪头发,刘佳便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站起身来刚想走,却被高翔给叫住了:“你上哪去?”
刘佳纳闷了:“你不是要剪发么,我出去看看,顺便和大家说一声。”可高翔却像那根神经没对一样,脱口而出:“不许去,就在这陪着我!”
说完这话,王敏的表情就变换了好几次,刘佳也尴尬的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有眼色的赶紧离去,高翔也意识到了说错了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就是不想让刘佳离开。
王敏明显比较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刘佳说:“他刚经历了牢狱之灾,可能心里正缺乏安全感,你们大家又是他在阿富汗最亲近的人,这时候你还是留在这里陪着他吧。”
刘佳看了一眼高翔,又看了看王敏,想了想还是咬着嘴唇在一旁坐了下来。
高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监狱里最难熬的那段时光,刘佳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他时常幻想着刘佳穿着裙子,两腿偏在一侧,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对面,陪着他、看着他;而高翔就是靠着这个并不存在的刘佳才能暂时忘记炎热、忘记恐惧、获得短暂的安宁……
方才没有见到她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结果一见到她就再也忍不住,王敏好歹是学医的,对心理学也有涉猎,能理解高翔现在的心情;可理解归理解,等刘佳重新坐下之后,还是明显的有些吃味的问他:“方才你两又说什么悄悄话了?”
这语气就像正牌女友询问自己男朋友,有些俏皮、又有些警惕的问“方才我不在,你跟我闺蜜都说什么了?”那样,有很强烈的宣示主权的味道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