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提江很快就明白了,拉起卡米拉就回后院去了;勒梦这下子是真的想哭了,没想到今天玩过了火,一下子就把她自己给架到火上去烤了……
匆忙间勒梦给了艾力一个眼神让后者自行体会,就急匆匆的追了过去。她必须得跟阿扎提江解释一下,否则万一让他对她产生了什么不好的看法,以后不让卡米拉再跟着她了可怎么办啊!
高翔正好趁此良机赶紧脱身,装模作样的叮嘱了刘佳两句,就跳上了车,一踩油门就跟火烧屁股似的跑了……直到吉普车消失不见了,刘佳才想起来,似乎忘了问这家伙到底去哪了……
吉普车的性能可好过之前那辆面包车太多,舒适性也是天差地别。汽车很快就拐上了前往半山坡的公路。高翔的心里一下子变的火热起来,这条路的尽头,王敏就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高翔此刻竟然突然有种想唱歌的冲动;更是很快的就把这种冲动付诸于行动,于是吉普车里响彻了高翔扯着嗓门嚎出来的一首歌:“你家住在黄土高坡,你爸,是你妈表哥!还没有结婚就在一起偷偷摸摸……”
不就是有阵子没上医院来了,怎么这医院就开始处处透着古怪了?高翔的车还没走到半山腰居然就被逼停了三回,全是被全副武装的大哥用枪给逼停,然后让他下车接受检查……第一回高翔还跟人套近乎,手里递着烟,嘴里不停地说着:“我!是我!”可谁知那保安大哥压根不接茬儿,看他那眼神就跟看智障似的,仿佛在问:“你他妈谁呀?”
高翔怏怏的收回了烟,配合的下车检查,然后不停地给他们解释:“我之前经常来的,还给你们医院送过餐,我是开中餐馆的,你们不记得我了?”
保安大哥将信将疑的把他按在车门上,伸手将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就连裤裆都没有放过;他的同伙也把车辆里里外外都给检查了个遍,就连车底也没有放过,用安装了镜子的推车仔细的看了个遍。
高翔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怎么了这是?恐怖袭击?没听说啊!今年自打立春以来,喀布尔一直就天下太平,要不是街上还保留着随处可见的军警和驾着机枪的皮卡车随时提醒着人们,你们现在是在阿富汗的话,几乎都感觉不到那种紧张的气氛了。
而且这也不是武装分子们的风格啊!他们不管是出来搞破坏、还是搞袭击,那可都是高调的很,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儿是他们干的一样;如果不是遭遇袭击了,那这是医院来什么大人物了?阿富汗政要?联合国官员?还是其他哪个国家的代表?
总之不管怎么样吧,高翔心里想见到王敏的念头愈发的迫切了起来。他急切的想知道此时此刻她还好么?她在做什么,还有副主任、小年轻、还有叶欧姐……大家都还好么?
好容易进到了医院的里面,高翔慌慌张张的把吉普车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停了,就匆匆的朝医院里头跑去。
托副主任的福,他的这条伤腿经过了小半年的复健治疗之后,终于不用再跟从前似的,就跟天下无贼里火车上葛大爷教德华装腿脚不方便时候的那样:“腿再低点,再拖点地,对对,就这样……”
现在的高翔行走坐卧已经基本和常人无异了,但是腿坏了就是坏了,再也无法恢复到跟从前一模一样;这不现在高翔情绪一激动,一跑起来,两条腿就再次不协调起来,一奔一奔的,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引得身边过往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
循着记忆,去王敏的办公室找了,没有!又急忙的出来,楼上楼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不但没找到王敏,就连其它人,所有他认识的人都没有找到!
高翔又火急火燎的赶回了病区,可这医院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这可怎么找啊?急死个人了,后来高翔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真是笨啊!找个人问问不就完了么!
一连拽住了3个女护士,高翔上来就问人家:“请问你认识王敏么?”生怕人家听不懂,还刻意解释说:“中国来的,和你一样,护士!”
连问了3个,倒是都认识王敏,可她现在在哪却谁也说不上来;一个人一个说法,有说她在手术室帮忙的;还有说她在病房的;最后那个女护士居然说她外出公干去了……
高翔并不死心,一咬牙,他就不信了,这医院拢共也就这么大,慢慢找,就不信一个人也找不到!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当口,身后突然有人对他说:“你这神色慌张的找什么呢?”
猛的回身,身后的那间病房里,一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护士,脸上戴着口罩,看上去刚把一个病人给安顿好,正在帮他调点滴的流速呢……
“王敏?”高翔的大嗓门差点吓王敏一跳。嗔怪的拿手里的病历本拍了他一下:“鬼叫什么?这里是医院!吓到病人怎么办?”
高翔连忙跟躺在床上那位赔礼道歉,那位尽管正病着,一脸的痛苦神色,可还是强行冲高翔挤出一丝笑容来。
高翔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抢下病历本,随手放在病床上;不由分说的就拉过王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的都给检查了一遍。
王敏让他扯的跟陀螺似的,都快转晕了,气的一脚踩在高翔的脚上,终于脱开身来一脸怒气的小声质问他:“你有病啊?”说完赶紧拿开病历本,又给那病人去接监视器。
这要搁往常,高翔一定回她一句:“你有药啊?”然后王敏冲他勾勾手指:“大朗、该吃药了……”然后两人没羞没臊的顺着这个套路发展出各种版本来;可是今天,高翔却愣愣的问了她一句:“你手机呢?”
尽管王敏很纳闷,可还是一侧身子,伸出左腿来,冲着高翔说:“兜里,你自己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