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暖从未想到过，赵昕对女儿的死漠不关心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从她的身上再榨出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
“国家补偿款啊，你女儿的案件不符合国家补偿款的政策。所以，大概是没有的。”米娅故作想了想后问道，“那么，我想问一下您。关于唐莹的后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赵昕一听没有钱可以拿，瞬间就变了脸道，“拿个破草席烧了算了，还想买棺材还是墓地啊？不要钱啊！这丫头就是个赔钱货！死了还想用我的钱？没门！”
说完，便把门“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米娅摸摸鼻子上的灰，打了喷嚏道：“唉，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啊。”
这话里面的意味，不用明说，都能听得出来。
“别多想了。”萧远拍了拍宁小暖的头道，“这两年里，这样的人你和我见得还少吗？”
沉默片刻，宁小暖黯然道：“我知道，只是每见一次都不由自主地感到悲凉而已。”
悲凉吗？
只是这世间悲凉的事情，悲凉的人，又何止这一个。
第二位受害者叫田乐，性别：女，年龄：23岁，职业：常青市游泳队队员。
当他们跟家属沟通之后，发现田乐的家庭环境与第一位受害者唐莹，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田乐家在农村，母亲在她三岁时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而她父亲本就因她生母的缘故不是很待见她，娶了后娘又生了个儿子之后，更是不待见。在她上完初中之后，就让她嫁了人，换了彩礼补贴家用。
而那时的田乐，年仅16岁。所嫁非人，老公不仅是比她大了三十岁的丧偶大叔，还是一位喜欢家暴的男人。田乐被逼无奈，逃出了家，靠着自己的努力进了市游泳队。
据游泳队的队友以及教练所提供的线索来看，田乐于遇害前一周失踪。但是，因田乐偶尔也会趁假期时做兼职不归宿的情况，所以队友以及教练并未在意。
“这些受害者的共同点，你们发现了吗？”回到车上后，宁小暖把每一位受害者的档案资料摆放出来道，“家庭环境不好，没有人注意，年纪轻轻步入社会。而且，第一位受害人从失踪到被发现尸体时的时间段是两周，而第二位受害人从失踪再到被发现尸体的时间段是一周，第三位是三天，第四位是两天。如果不是因为第四具尸体被发现在施工处，张局进而又与之前的几起案子联系起来找到共同的特点的话。那么，这大概永远都不会被认为这是一系列的案件。”
“这意味着什么？”
萧远看着米娅回道：“这说明，第一位受害人是凶手的试验品，他在寻找最合适的作案方式，手法以及不断地完善。所以，后面的作案周期越来越短，可能他已经从中找到了自我。如果，我们不再快一点的话。”
“那么，很有可能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会有第五位受害者出现。”宁小暖想了想补充道，“而且，可能就在明天。”
谁曾想，这句话竟一语成谶。
第二天，在市中心的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巷子口里，多出了一具无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