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护看着楚玥心底惊异。
她没想到楚玥居然能够听得出那脚步声,甚至还知晓不是敌人。
别说是楚玥不会武功,就是她也是只能勉强辨别得出那是脚步声。
不过虽说金女护觉得惊奇,但到底没去问什么,只是明白的点头退了出去。
走出房门,一转身,穗儿正端着炭盆要往里面走,金女护赶紧拦住道:“郡主说暂时别往里面送。”
“为什么?”穗儿觉得奇怪,为什么暂时别往里面送了,这个时候楚玥的头发应该洗好了,就该趁着洗身子的时候就开始烘干头发才是。
“我哪里知道啊,郡主吩咐了咱们就照做就是了,好了,咱们到后面去,别让这炭熄了,不然一会郡主要用的时候还得再生。”金女护说着就推着穗儿往回走。
走到转角处的时候,金女护又听到了轻微的落地声,转过头,只见肃奕临从屋檐上落了下来,站在卧房的窗户前。
顿时金女护明白了楚玥那话的意思,是又惊讶又偷笑的赶紧推着穗儿离开,莫打扰了楚玥和肃奕临。
此刻在浴房里正擦着头发的楚玥可不知道金女护已经把她和肃奕临之间往那一面去想了,一心想着的都是自己的那些疑问,不耽搁的起身将衣衫穿上,一边系着系带一边往卧房走。
看在卧房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楚玥落座在软塌上,伸出手将窗户推开。
随着窗户的打开,两人清楚的能够看到对方。
看着楚玥这披散着湿润的墨丝,不施半点粉黛,身上还冒着水汽的模样,肃奕临笑道:“看来郡主对本王是十分不在意啊,都不梳妆打扮一下。”
“这更代表了我对王爷的信任,不是吗?”楚玥不退步的回击。
“那本王真该高兴了。”
“行了,王爷深夜前来也不是来同我说这些话的,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楚玥可没心思多和肃奕临说那些个痞话了,今日他们之间都有许多话要和彼此说,得要抓紧时间才是。
“的确该开门见山,不过,今日你也要让本王站在这窗外说?”肃奕临低头看看自己,毕竟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老这么站在窗外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王爷,这可是我的闺房。”楚玥并不想肃奕临进来,虽说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闺房这等地方实在有些非比寻常。
“那么本王不能进来吗?”虽然明白楚玥的意思,也知道这闺房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不知为何,肃奕临就想要问一问,他能否进去,是否能与旁人不同,或者……在楚玥心里他是不是有些许位子。
当然,楚玥可不知肃奕临是如何想的,只是看着他的双眸,觉得拒绝有些不好,更何况今日的事这样站在说也的确不好,万一有人看到肃奕临也麻烦。
也罢,闺房也不过是个房间罢了,也没有旁人,她不在意,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自然是能的,王爷,请。”
听到楚玥的话,肃奕临嘴角微微扬起了不易被察觉的一角,但心里却是乐开了来,甚至他都不明白这有这么值得高兴吗,可偏偏,就那么莫名。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说着肃奕临是半点不客气的从窗户就跃了进来,稳稳的落在软塌的另一边,同楚玥对视而坐。
“王爷先问,还是我先问?”楚玥合上窗户,转眼便就直接开了口。
“本王并没有什么要问的,你问便是。”
“也是,想来王爷来之前就已经把所有都查清楚了。”楚玥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肃奕临是知道背后之人是谁的,言诺去找他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明白不少了,这等时候了,只怕是什么都查清楚了,那么,现在就该给她解答疑惑了。“首先,我想问王爷,今日容太妃和淑太妃的事是早有安排的吗?”
“不是,只是意外罢了。”
“是这人会幻术,还是她手底下的人?”
“是她手底下的人。”
“王爷不知她手下有会幻术的人?”
“不知。”
“如此说来她是为了杀我也是下了大本钱了,露了这么大个尾巴。”虽说楚玥今日的确是一败涂地,可这背后之人也不好过。
这幻术到底是禁/忌,哪怕如今有容太妃做替罪羔羊,可肃奕临是知情的,顺着这个查,一旦抓住了那幻术师,就算不能完全解决这背后之人也能叫她狠狠的脱一层皮。
“的确,只是要抓这个尾巴实在不易。”肃奕临也知晓太后今日是露了马脚了,可要抓这个人不容易不说,他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许不忍,虽说这一场争斗是无可避免了,但若无必要,他不想走这条绝路。
“的确不易,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点端倪,也许会有用。”说着楚玥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后面,拿起笔在纸上画着什么,随后提着纸过来交给肃奕临道:“这是我坠落河中的时候看到那站在河边的人的眼,也许有些出入,但我清楚记得他右眼角处的疤痕,我觉得这人应该就是那幻术师。”
肃奕临仔细看着手中的画,不得不说,楚玥的画工不错,一双眼描绘得极好,特别是疤痕,更是格外的画得清楚。
“这倒是个大发现,看来你我今日也并非一无所获。”肃奕临笑说着将画像收入袖中。
“这可是我从阎王殿走了一趟才换来的,王爷可莫要辜负了才是。”楚玥说笑着重新落座下来,并没有看到肃奕临眼底的愧疚与复杂。
“自然。”肃奕临转过眼说着,他无法去面对楚玥的双眼,他清楚,也许最后只能辜负。
“还有一件无关的事。”楚玥低着眼,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开口问:“出宫之时,在侧宫门,王爷和柳状元…说了什么?”
听到楚玥问起柳松来,肃奕临脸色不受控制的微变。“本王听闻柳状元对郡主一片痴心,但郡主对他却不闻不问,可如今看来,好像又和传言不同了,郡主还挺关心柳状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