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斐语的脸色瞬间僵硬,紧紧地咬着贝齿,语气近乎哀求一般扯着他的衣袖:“盛业霆,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盛业霆一把甩开她的手,表情嫌恶得像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他皱着眉头,语气恶狠狠:“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难不成医生告诉你,你得了绝症,没几个月可以活了?”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唐斐语刚站稳的身形摇摇欲坠,脸上一片惨白。
不管怎么说,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他再怎么样也不该用如此狠毒的话来诅咒她吧?
难道在他心里,真的那么希望自己去死吗?
她死了,他就会开心了是不是?
看着她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盛业霆非但没有半分动容,甚至变本加厉起来,残酷无情的字眼嗖嗖往外蹦:“唐斐语,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把你送进监狱,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情吧?你别做梦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娶你,把你留在身边只是要为了折磨你!我要你千倍百倍地偿还你当初犯下的罪!”
“不是我,真的不是……”唐斐语还是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每一次被盛业霆冤枉,她心里的伤就深了一分,心脏就好像被狠狠剖开,鲜血淋漓。
赎罪赎罪……她根本就没有犯罪,这一切后果不该她来承担啊。
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可为什么他总是不愿意相信她呢?
唐斐语绝望地倒在沙发上哭泣的模样惹得盛业霆烦躁不堪,他大手一挥:“来人!把她给我关进祠堂,今天不跪满四个小时,就不许她出来!”
他的声音那么冷,表情更冷,让唐斐语狠狠打了个寒颤。
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走了进来,一把拖起唐斐语,把她带向二楼的祠堂。
她哭泣着:“盛业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盛业霆看都不看她,更别说是回答她的话了,直到唐斐语的哭声渐渐消失在楼上,盛业霆才捏了捏眉心,在沙发里坐下,拿出了手机……
空气狭闷的祠堂里,桌案上燃着几根烟,这里摆放着盛家历代先人长辈的牌位。
唐斐语跪在不远处的蒲团上,被烟熏得有些难受,这里不通风,让人很容易觉得胸闷。
在这里罚跪两小时,这是结婚三年以来唐斐语每天必做的事情,一天也没有落下过。
当初盛业霆的爷爷出了事,他一心认为凶手是自己,为了能嫁给他,唐斐语答应每天都来这里祭拜赎罪。
可她真的是清白的啊,放火的凶手另有其人。
她原本以为,盛业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爷爷离世的打击,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
可谁知道,他这么一认为,就是三年,以至于他们这段婚姻时时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她是真的爱他啊,她不希望盛业霆活在愧疚和仇恨里,想用自己的爱感化他,让他变回以前那个阳光向上的盛业霆,可惜是她一厢情愿了。
四小时后,门上传来咔哒一声轻响,这代表唐斐语被放出去了。
呵,她脸色苍白地轻笑一声,却是比哭还难看。
她扶着麻木的双腿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长时间的跪姿让她半个身体都几乎僵硬了。
宝宝,饿坏了吧,妈妈马上带你去吃饭哦。
也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才能让她在这窒息昏暗的空间里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然而,她的手才搭上门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娇笑声。
“盛总,你家真是好漂亮啊,装修也很有品位呢。”
“那你想不想在这里住下啊?”
如此温柔磁性的嗓音,隔着门,唐斐语都能感觉到盛业霆的开心。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了?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情吧。
心一直往下沉,唐斐语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仿佛门外有洪水猛兽。